第104章 危險的人從不是季斯越,是我啊寶貝

發佈時間: 2025-02-14 02:57: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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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有什麼資格恨他?有什麼資格用這種眼神看他?

 跟季遠舟勾結在一起陷害他的人分明是她,將他的信任當成笑話的也是她,她難道還指望他像從前那樣護着她嗎?

 真是癡心妄想。

 季斯越緩緩蹲下身,鬆開拳頭,挑逗一般,勾住宋昭的下巴。

 “這麼抗拒?行啊,那你來給我擦鞋,這下總該願意了吧?”

 宋昭看着他那張惡意滿滿的臉,用力偏開頭,因爲忍耐和厭惡,聲線都變得顫抖。

 “……滾。”

 季斯越的手落空,一張清雋的臉剎那間無比扭曲。

 她掐住宋昭的脖子,強迫地將她拉到面前,膝蓋在硬地上脫行,拉出一道淺淺的血痕。

 季斯越咬牙切齒:“我是不是給你臉了?宋昭?”

 宋昭的皮膚很容易留下痕跡。

 之前被他掐了一次,現在又被掐了一次,青紫之上,重覆青紫。

 她卻感覺不到疼,強烈的反胃感直直往喉嚨涌,她聲音都變得有氣無力。

 “放開,季斯越。”

 季斯越扯脣,難聽的話一句接着一句往外涌。

 “怎麼,你想在我面前裝可憐博同情?然後呢,下一步呢,你的計劃是什麼,都說給我聽啊宋昭。”

 宋昭閉上眼睛,既掙脫不開,她索性不去看他。

 她越是這樣,季斯越就越是瘋癲。

 他開始口不擇言:“怎麼,被我說中了,無話可說了?”

 “讓我猜猜,你下一步是想上我的牀,還是想上季遠舟那個孬種的牀?!”

 季斯越這輩子都沒說過這麼露骨的話。

 宋昭終於忍不住,用力推開他的手,偏頭劇烈乾嘔起來。

 因爲沒喫什麼東西,她根本吐不出來,只能聲嘶力竭地乾嘔,臉色蒼白,眼神痛苦,好像下一秒就會暈過去。

 季斯越額角青筋狂跳,臉上充斥着陰鬱暴虐。

 她就這麼噁心他?

 光是一句話,就吐成這樣?

 季斯越這輩子從沒有這麼憤怒過,大手扯住宋昭的手腕,就要再去逼問。

 誰知下一瞬,攜風而至的一條長腿直接將他踹翻在地。

 暴怒的神色從臉上一閃而過,季斯越轉回頭,正好看到周妄收回腿,一個眼神,將彭苒帶來的壯漢逼得踉蹌後退好幾步。

 彭苒驚詫不已。

 這不是周家那位殺神嗎?

 他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還對季斯越動手,他們難道不是好兄弟嗎?

 詭異到令人難以喘息的氛圍中,周妄半跪在地上,捧起宋昭的臉:“沒事嗎?”

 宋昭緊緊皺起眉,想去掰開他的手,卻因爲肩膀脫臼,想動一下手都很艱難。

 周妄這才注意到她肩膀的不對勁,額角青筋一跳,用一隻手捂住她的眼睛,輕聲安撫。

 “別怕,很快就好。”

 話音落下,他熟練地將她肩膀復位。

 宋昭額頭出了一片冷汗,溼答答的,黏住額發。

 周妄將她頭髮整理好,將人扶起來,這才發現不僅是肩膀,她的膝蓋也受了傷。

 大片的青紫,夾雜着好幾處磨破的傷口,已經被塵土沾染,看上去觸目驚心。

 這種傷口是最疼的,火辣辣的,針扎一樣,還是在膝蓋處,怎麼都無法避免被牽動。

 周妄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鋪在地上,讓宋昭坐在他衣服上。

 “抱歉,可能要你等一會兒。”

 安頓好她,周妄冷着臉轉過身,一拳砸在季斯越臉上。

 季斯越被揍得偏開頭,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

 這還沒完,周妄緊跟着又是兩拳,把他鼻樑上的眼鏡都弄得粉碎。

 季斯越劇烈喘息着,突然笑了:“至於嗎?”

 爲了這麼個女人。

 周妄冷冷收回手:“再有下次,朋友沒得做。”

 季斯越徹底笑不出來了,冷眼看着周妄將宋昭抱起來,向門外走去。

 他臉色陰鬱得可怕,醞釀一場可怕的風暴。

 “周妄。”

 他把人叫住。

 “如果周爺爺知道,你怎麼跟他交代?”

 周妄腳步未停,將懷裏的宋昭往上抱了抱,語氣坦然。

 “知道又如何,我一把年紀了,也該成婚了。”

 成婚?

 他是瘋了嗎?居然真的動了跟宋昭結婚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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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怎麼配?她怎麼敢?!

 季斯越臉色難看,在周妄和宋昭的身影雙雙消失在眼前時,他轉回身,一腳踹在那棵百年柏樹上。

 彭苒真是一肚子疑問,小心翼翼避開他身上的低氣壓,挑了一個不那麼容易踩雷的角度,開口道:

 “這位宋小姐真是好手段,居然連周家的這位爺都能勾搭成裙下客。”

 她抿脣,語氣裏多少帶着些歆羨。

 “英雄救美,自古以來就是獻身的最好藉口,周少爺怕是躲不過這場美人劫了。”

 話音剛落,她便直直對上季斯越陰鬱的雙眼。

 他語氣森冷:“還有心思在這裏嚼舌根,沒聽見嗎?你兒子都快被打得沒氣了。”

 彭苒面色一變,這才拎着裙子,急匆匆地往裏趕。

 季斯越獨自站在原地,視線掃過宋昭剛剛跪着的地方。

 那裏,有幾塊碎石,還有一小片血痕。

 腦海裏再次回想起宋昭那慘不忍睹的膝蓋,季斯越猛然捏緊了拳頭,骨節發疼。

 他冷笑起來,逼自己不再去想。

 是她活該,是她咎由自取,惡有惡報。

 他應該覺得快意,覺得高興。

 可胸口沉重的壓迫感卻沒辦法欺騙他,他現在,難受得想殺人。

 不僅如此,周妄臨走前說的那句話,像是被上了發條一樣,在他腦子裏反覆重播。

 他想娶宋昭。

 他居然想娶宋昭。

 好不容易看着一個兄弟擺脫了這個害人精,卻要眼睜睜看着另一個兄弟繼續被她矇蔽。

 宋昭就像個魔咒一樣,輾轉在他們三個人中間,讓他們原本牢固的關係產生裂縫,不得安生。

 季斯越決不允許更壞的結果發生。

 他一定要阻止這一切。

 周妄將宋昭送回了家,當做沒聽到她的婉拒,硬是跟着一起進了門。

 “你的藥箱在哪裏?我幫你上了藥就走。”

 宋昭:“……”

 她說了自己可以的呀。

 在看到周妄精準找到她放在櫃子裏的藥箱時,宋昭終於意識到不對勁:“你怎麼知道我把藥箱放在那裏了?”

 周妄拿棉籤的手一頓。

 我何止知道這個。

 我連你洗完澡後喜歡窩在落地窗旁的懶人沙發上看書,喝水時習慣用那個淺粉色鬱金香的杯子都一清二楚。

 危險的人從不是季斯越。

 是我啊,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