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鈞微信發出後石沉大海，岑語那邊沒有任何回覆。
等到深夜，他正獨自一個人站在窗前抽菸，岑語回了條信息過來——喝假酒了吧？
譚鈞看着屏幕被氣笑，找到岑語的電話號碼撥了過去。
電話接通，岑語疏離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來，“譚總，這麼晚打電話有事嗎？”
譚鈞被‘譚總’兩個字扎心扎的不輕，掐滅指尖的煙說，“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
岑語，“譚鈞。”
譚鈞，“嗯。”
岑語，“你平時都這麼撩女人？”
譚鈞，“嗯？”
岑語，“有點油膩。”
譚鈞，“……”
譚鈞活了這麼大，有生之年，第一次被一個女人說油膩，而且還是被一個他自認爲已經拜倒在他西裝褲下的女人。
岑語話落，見譚鈞沒回話，再次開口，“如果沒別的事，我先掛了。”
岑語說的是詢問的話，但卻根本沒有詢問的意思，前一秒說完，後一秒就直接掛了電話。
譚鈞聽着手機裏的盲音，頓了頓，將黑掉的手機屏拿到面前掃了一眼，確定對方已經掛斷，舌尖抵了抵側鰓，“槽！”
這一天晚上，譚鈞沒睡安穩。
睡到後半夜，他夢到岑語出軌了。
準確點來說也不是出軌，就是做了跟他相同的事，打扮的花枝招展在夜店跟幾個男人喝酒。
身上穿着的裙子高開叉到大腿根，幾個男人的目光不停的在她嫩白纖細的腿上掃視。
譚鈞直接被氣醒了，坐在牀頭摸過煙盒咬了一根菸，拿過打火機準備點燃，瞥了眼牀頭櫃上的手機，將手裏的打火機一扔，取過手機找到岑語的電話號碼撥了出去。
彩鈴響了大半天，岑語那天終於磨磨蹭蹭接起，睡意朦朧的聲音在手機那頭響起，“喂。”
譚鈞，“你在做什麼？”
岑語聽到譚鈞的話，許久沒反應過來，回過神來後坐起身拿過牀頭的水杯抿了一口水接話，“在睡覺。”
譚鈞不死心，“在哪兒睡覺？”
岑語放下水杯，淡定如常，“在家。”
譚鈞，“視頻聊會兒天？”
岑語，“你想做什麼？”
譚鈞戲謔，“沒想做什麼，就是想跟你聊會兒天而已。”
譚鈞說完，掛了電話，不過半秒，給岑語發了視頻過去。
岑語原本喝完水後人是躺下的，看到手機屏幕上譚鈞發來的視頻邀請，遲疑了會兒，坐起身按下接聽。
視頻接通，譚鈞擡手故意把睡袍的領口扯了扯，露出一截鎖骨，性感的喉結隨着說話上下滾動，“晚上睡這麼早？”
岑語穿着一件深紫色的吊帶睡裙，目光掃了眼牀頭放着的鬧鐘，凌晨三點十分。
早？
岑語淡着臉應聲，“嗯，我晚上一向睡得早，沒什麼應酬，也不喜歡去夜店喝酒。”
譚鈞，“……”
出師未捷身先死，譚鈞覺得自己這個開場白簡直就是給自己刨了個坑。
譚鈞輕咳兩聲，“你晚上吃了什麼？”
岑語擡手攏了攏頭髮，“粥。”
譚鈞沒話找話，“光喝粥，不餓？”
岑語秀眉輕挑，“粥養胃，尤其是在夜店喝了酒之後，喝點粥對胃最好。”
譚鈞嘴角扯了扯，本想轉移話題，最後卻忍不住笑出了聲，“喫醋了？”
岑語沒作聲，隔着屏幕活動了下脖子，視頻角度不經意間下移，正好落在了她胸口上。
譚鈞眸色一暗，“再往下點。”
岑語，“什麼？”
譚鈞眸色恢復清明，“這次的事，是我的不對。”
岑語神情淡然，沒有多餘的表情，“沒有，那是你的自由，我們倆原本也就是協議婚姻，再過段時間，等你在萬盛站穩腳後，我們倆就把婚離了吧！”
岑語話落，譚鈞握着手機的手攥緊，“離婚？”
岑語，“嗯。”
譚鈞臉色鐵青，“你最近一直在想離婚？”
岑語在視頻裏看譚鈞一眼，顯然是已經不想繼續聊下去了，提脣道，“我明天早上還要開例會，我先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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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鈞，“岑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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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語，“嗯？”
譚鈞咬牙，不想問這種沒骨氣的話，但嘴跟不是他自己的似的，衝口而出，“如果這次我沒去夜店喝酒，你還會想離婚嗎？”
譚鈞話畢，岑語嘴角噙了抹笑，“譚總，這個世界上，什麼都有，就是沒有如果。”
譚鈞，“……”
岑語，“我記得我們倆領結婚證的時候我就跟你說過，我不接受婚姻存續期間內的出軌，哪怕是精神出軌也不行。”
譚鈞覺得自己挺冤的，百口莫辯。
天地良心，他壓根就沒想做對不起岑語的事，他就是單純的想去喝杯酒。
隔着視頻，兩人都沉默了會兒。
譚鈞消沉了片刻，舔了舔下脣擡眼，“你有沒有想我？”
譚鈞話鋒轉移的太快，導致岑語一時間根本沒反應過來，“嗯？”
譚鈞喉結滾動，“一個半月了，你就不想？”
岑語終於反應過來譚鈞說的是什麼，臉倏地一紅。
譚鈞知道岑語的性子，別看平時都一副清冷樣，但在那方面其實特別靦腆。
譚鈞伸手將身上的睡袍索性扯開些，晃動攝像頭，從喉結到小腹。
譚鈞不僅僅只是用攝像頭拍攝，還用另一隻大手隨着攝像頭移動撫摸。
岑語臉一紅，腦子裏閃過一個詞——帶感！
不得不承認，譚鈞在調情這方面，確實是一把好手。
用岑卉的話說，姐，我姐夫那樣的男人，你要是選擇讓他做的情人，你絕對會受益頗多，而且保證你每一次都欲仙欲死，但你要是選他那樣的做老公，嘖嘖嘖，那就是——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簡言潔語，綠帽子戴了一茬又一茬。
看着視頻裏的譚鈞，岑語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現在的情緒。
某些慾念和不悅交織。
岑語抿了抿脣角，身子忽然向後一靠，“譚鈞。”
譚鈞手下動作停下，低沉着嗓音道，“嗯？”
岑語汲氣，手指捻在身下的牀單上，第一次想做出格的事，想瘋，“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