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
當一個人開始信命,好像就沒有那麼焦慮了。
——
戚酒第二天早上一出門就聽到不遠處有人跑過來,她聞着味道,是傅沉舟。
“早。”
傅沉舟看着她頸上的吻痕,過了幾秒才淡定的打招呼。
戚酒點了下頭表示問候。
“要巡迴演唱會,他們在外面等我,再見了小酒。”
他扶着她去電梯那邊的時候說道。
戚酒聽着,點點頭,想叫他注意身體,又說不出來。
“我自己會照顧好自己,倒是你,也一定不要胡思亂想,如今一切都已經穩定下來,只待你好好治療復明,然後皆大歡喜。”
電梯裏戚酒聽着他的話格外清晰,她聽完點點頭。
雖然她想着是先記起來一切,但是,她當然也想早點復明。
她也想看看這個世界,到底是什麼樣子。
傅沉夜介紹她認識的那些,他口中的老朋友,最重要的是……
是傅沉夜跟草莓。
傅沉舟在門口放開她的手腕,他自己也發現了,他已經不想牽她的小手,而是……
自動退回了小叔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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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早就知道她是大哥的女人,是他一直沒有放好自己的位置。
他很抱歉給她跟他大哥帶來的困擾,從今往後……
傅沉舟上了車後,只一句:“走吧。”
祝允在裏面,“那是戚酒?”
“嗯。”
祝允忍不住朝着門口看了眼,以前初次見面,她就很狼狽,而如今她穿着昂貴的服侍,卻依舊消瘦,祝允心裏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以前她做演員,他不敢叫她喫太多,現在呢?
作爲豪門少奶奶,爲什麼她還是成爲這樣?
愛上那個男人,讓自己變的這麼慘?
那爲什麼還愛呢?
不,她應該是不愛了,如果不是出事後失憶被找到。
祝允心裏對傅沉夜打了差評。
沒有一個好男人會讓自己的女人受那份傷。
他明明曾經覺得自己不會看錯人,傅沉夜對戚酒是上心的。
可是怎麼說呢?
論一般女明星嫁入豪門,絕對能過下去就算好的。
但是戚酒……
在祝允心裏,其實戚酒很好,她不染世俗,知世故而不世故,懂事,配合,會委曲求全,她……
怎麼會落得這樣呢?
他還是忍不住轉眼朝着門口看去。
戚酒已經被阿姨攙扶着往回走,但是她總覺得有人在看她,下意識的回了頭。
“少夫人,我們進去吧,天涼,別再被風吹感冒了。”
扶着她的阿姨講道。
戚酒點頭應着,這纔跟她進了房間裏。
傅沉夜從樓上抱着草莓下來,看到戚酒便上前,“草莓,叫媽媽。”
“媽媽。”
草莓立即叫着媽媽,並且傾身往戚酒身上去。
戚酒下意識的伸手,笑着。
傅沉夜直直的望着她,他是希望她能答應一聲的。
但是她沒有,她只是笑着摸了摸草莓的臉,她想抱住草莓,傅沉夜這纔開口:“你別抱了,草莓現在重了,你抱不動。”
草莓聽到媽媽抱不動,又回頭看爸爸,爲什麼她覺得她爸爸好像在嫌棄她胖乎乎的呢?
草莓又轉眼看戚酒,“媽媽,媽媽抱。”
戚酒便伸手,走近。
她的手不小心碰到他暖暖的心口,傅沉夜低頭看了眼,很快便配合她,輕聲:“小心點,我把她放你身上。”
戚酒便站在那裏,靜靜等待。
她感覺草莓纏住了她的脖子,便也抱着草莓。
草莓是有些重的,但是抱一會兒她是沒問題的。
草莓還親她的臉蛋,她便也尋着草莓的臉蛋親。
“媽媽,媽媽。”
草莓看着戚酒,她有些奇怪,她雖然不太懂,卻又好像疑惑媽媽爲什麼總不正眼看她。
戚酒感覺到草莓的小手又在扒着她眼尾那裏,便順着她的意。
但是瞎子的眼神,總不會像是正常人那般的。
草莓雖然小,不會說,但是卻總也不滿意戚酒的眼神。
“好了,快要喫飯了。”
傅沉夜看草莓那麼折騰戚酒也不反抗,怕她傷着戚酒,立即又將她抱回,直接交給阿姨:“帶小姐去喫早餐吧。”
“是。”
阿姨立即抱着草莓離開了。
傅沉夜上前,在戚酒身邊悄悄望着她,然後手輕輕地覆在她的腰後,他努力剋制着情緒,但是還是忍不住說道:“你可以拒絕她傷害你的一切行爲。”
傷害?
戚酒聽的疑惑。
如果他指的是草莓,草莓怎麼會傷害她呢?
雖然她看不見,但是她大概能猜到草莓總愛扒着她眼睛的原因。
人們都渴望被注視着說話,之前她們一羣女孩在那裏面,雖然不準擡起頭隨便看人,但是那些人卻也說,正常人是該有眼神交流以示尊重的。
“走吧,我帶你去洗手,準備喫飯了。”
“……”
戚酒點頭,然後跟着他給的力道,慢慢往裏面走去。
洗手的時候,他會拿着她的手放進水裏。
但是這次她沒讓,她自己主動去尋找,她摸着洗手檯的邊沿,然後慢慢往裏,就能摸到水龍頭。
他不在家的時候她也是要自己的,她不想一直被他這樣照料,他又不能每時每刻的。
傅沉夜便站在旁邊悄悄看着她,當發現她連洗手液都能找到並且順利壓到手心裏的時候,他突然明白,她想要自己成長。
他再也忍不住,邁着大長腿緩步到她身後,從她身後將她輕輕擁住,“阿酒,你很棒。”
戚酒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害羞。
然後很快便有些羞愧的。
一個成年人,做了一件三歲小孩自己會做的事情,然後被稱讚很棒。
她說不上自己的具體情緒,但是她知道,她不會立即復明,所以她就得學會自己做一些基本的事情。
傅沉夜的脣瓣在她的側臉輕輕親了下,她便下意識的往旁邊歪着腦袋,傅沉夜看着就有逆反心理,瞬間又在她臉上親了下,她再躲,他就一下下的,直到親的她動不了,然後她便把她抱的緊緊地,又把臉埋在她的頸側,不久她就疼的忍不住哼了聲。
他很喜歡親人,還很喜歡吮着她的肌膚。
有次傅沉心看到,說她的頸上全都是草莓印。
她很快回過神來,因爲感覺着心口被握住。
然後在她萬分拘謹害羞的時候,耳邊聽到熟悉的卑微的喃吶:“阿酒,叫我一聲好不好?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