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司丞的手機收到了一張照片。
看着鼻青臉腫的孟昶，他將手機倒扣在桌子上。
抱臂沉吟片刻，他聯繫了獄警。
“以後再不用給我發照片過來了！”
“厲總，您的意思是到此爲止嗎？”獄警問。
“不！我只是不太想看到這個讓人厭惡的人罷了。”
獄警瞭然：“厲總，我知道了！”
……
孟昶好容易爬了起來，她感覺全身的每一處都疼的厲害，尤其是少了一根肋骨的地方，每一次的呼吸都很艱難。
好容易挪到了自己的牀上，她如同爛泥一般，癱在牀上。
睡到半夜，她全身燒燙的厲害，咳嗽不止。
同監室的人被吵到，有一個竟然直接衝着她潑了一盆涼水。
毫無疑問的，孟昶在第二天一早發了高燒。
之前厲司丞交代過，一定不能讓孟昶死了，獄警見狀，立即將她送去了醫務室。
打了點滴，大夫給孟昶開了一星期的假條。
獄警面無表情的離開。
孟昶之前數次自殺，大夫也算是跟她混熟了。
“能不能給我個痛快？”孟昶聲音沙啞的問了一句。
“我是個大夫！大夫學醫，本來就是爲了救人，而不是害人的。”
孟昶的目光渙散了幾分。
她盯着天花板，苦澀的扯了扯嘴角。
她當初學醫，不也是想要救人嗎？
可她都做了些什麼？
大夫離開後，她的眼角有淚水潸然滑落。
十二月二十四，平安夜這天，婷雨跟墨桐收到了秦鳶郵寄過來的快遞。
是兩套可愛的圍脖，手套，婷雨的是一套小兔子的，墨桐的是一套小熊的。
她很開心，一蹦一跳的跑到了厲司丞的面前。
“爸爸，我好看嗎？”
厲司丞磨牙。
她給兩個小丫頭準備了聖誕禮物，卻獨獨沒有他的，真的有點酸。
“好看。”
婷雨歪頭，“爸爸，你看起來好像有些不開心啊！你是不是在騙我？”
厲司丞否認：“怎麼可能呢？”
“可是，你的表情爲什麼這樣？”
“沒什麼。”厲司丞不想寶貝女兒擔心，勉強扯扯嘴角。
墨桐也很開心，她正在房間裏試戴，房門突然被推開。
婷雨看到她的小熊圍脖跟手套，噘嘴。
“媽媽竟然也給你準備了啊！”
墨桐跟護食的母雞似的，趕忙將雙手背到身後。
婷雨撇嘴，“你的不如我的小兔子的漂亮！”
墨桐沒說話。
她覺得，這是薩米媽媽的一片心意，就算是怪物史瑞克，她也覺得很漂亮。
婷雨見她不管說什麼，墨桐都跟一個悶葫蘆似的，覺得特別沒勁，便是推門離開。
平安夜晚上，謝良允許庭軒可以跟家裏人視頻。
當他看到婷雨在家裏竟然也戴着兔子圍脖跟手套，當即就笑了。
“妹妹，家裏很冷嗎？”
婷雨早就熱的不行了，她梗了梗脖子，伸出手在頰邊輕輕扇了兩下，“我不冷，還有點熱！”
“那你爲什麼還要戴着圍脖跟手套啊！”庭軒表示不能理解。
“因爲這是媽媽送給我的聖誕禮物！哥哥，媽媽有沒有給你準備禮物啊？”
“就算媽媽準備了，也肯定沒辦法郵寄過來啊！”
婷雨顰眉，“還真的是這樣！”
“你最近怎麼樣？”
“我很好！現在跟那個討厭鬼基本上不相上下。”
“好樣的！”
“媽媽有給她準備禮物嗎？”
婷雨噘嘴，“當然有啊！媽媽可是很看重她呢！”
聽着婷雨這酸溜溜的話，庭軒挑挑眉尾，“好了，這是媽媽的心意，我們改變不了的。”
“哥哥，我想……”婷雨的眼睛骨碌碌的轉了好幾下，一臉狡黠。
庭軒板着一張小臉，不贊同：“婷雨，我們做人做事要光明磊落，絕對不能做那種背後陰人的事情！”
“可我就是不喜歡她嘛！”
“婷雨，我們要光明正大的跟她比，而不是想着法子弄壞了她的圍巾！這樣的話，媽媽肯定也會很生氣的。”
庭軒在基地不僅僅學本事，還學做人的道理。
不管他怎麼不喜歡墨桐，但他還是堅持做人要磊落的道理。
“好了好了，我不這樣做了，總行了吧？”婷雨沒好氣的說了一句。
“這樣最好了！”
兩人又聊了幾句，庭軒又給厲司丞打了過去。
厲司丞叮囑庭軒一定要注意安全，父子倆都挺有默契的沉默不語。
“爸爸，你怎麼了？”庭軒問。
“沒什麼！”厲司丞勉強扯出一抹笑。
他總不能告訴庭軒自己因爲沒有收到秦鳶的聖誕禮物而難受吧？
“爸爸，我看到媽媽給婷雨準備的聖誕禮物了！聽說墨桐也有！”
幾乎是他每多說一個字，厲司丞的臉色就沉一分。
庭軒嘆氣，單手支着臉：“說起來，我還挺難過的！媽媽竟然沒有給我準備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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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司丞板着一張臉，“那是因爲你在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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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啊！可是，媽媽爲什麼沒有一塊郵寄過來呢？”
哪怕是讓他看看，過過眼癮也好啊！
厲司丞抱臂：“你訓練怎麼樣？累嗎？”
“還好！”
“黎璃那小丫頭有沒有再給你使絆子？”
“她要是敢給我使絆子，我就打服她！”庭軒的小臉並沒有曬黑，只是眼神變得比以前還要堅定。
“你小子本事見漲！”
庭軒衝他笑。
父子兩人聊了一會兒，方纔切斷了視頻。
厲司丞抱臂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蕭瑟景色。
“篤篤——”
“進來。”
管家走進來，手裏還拿着一個禮盒。
“少爺！”
厲司丞扭頭看過去，心緒變得越發複雜。
瞧瞧，連管家都知道給他準備聖誕禮物，偏偏給兩個小丫頭準備了聖誕禮物的秦鳶卻沒有給他準備禮物。
“少爺，這個是少夫人交代我們一定要等您睡了，再給您送過來的。”
厲司丞修眉擰成了結。
“鳶鳶讓你給我送過來的？”
“是的！”管家笑着繼續說下去：“您的禮物跟兩位小姐的禮物在一起，少夫人特地打電話叮囑我們，要等您入睡前再給您！”
厲司丞：“……”
他接過，一張英俊的臉上，笑容濃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