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她看着他,眼神一點點染上恨意

發佈時間: 2025-02-14 02:57: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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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宋昭,她一直守在會客堂外,直到看到裴鈺扳倒了季遠舟,才放心離開。

 她受他威脅,無法說出真心話,只能將證據交給裴鈺,借他的手公佈真相。

 裴鈺本就是季斯越的至交好友,由他去說,纔不會引起季遠舟的懷疑。

 只是季遠舟爲人狡猾,她怕節外生枝,真的讓真相被埋沒,所以纔等一切塵埃落定之後,才悄悄離開。

 這一慢,就被人抓住機會,堵了個正着。

 “宋小姐,是吧?”

 去路被人攔住,宋昭看着面前穿着光鮮的女人。

 她真實年紀應該也就四十歲出頭,保養得很好,身段窈窕,容顏昳麗而充滿風情,看上去,跟季遠舟足足有七八分相似。

 女人開口自我介紹道:“我叫彭苒,季家的夫人,也是季遠舟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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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昭不卑不亢:“季夫人。”

 彭苒食指抵在紅脣:“噓……”

 “你聽到什麼聲音了嗎?”

 宋昭皺眉:“什麼?”

 彭苒眼神一冷:“我兒子的慘叫聲。”

 話音落下,她身後走出兩個黑衣壯漢,走到宋昭面前,一左一右按住了她肩膀。

 宋昭掙了掙,肩膀處傳來劇烈疼痛。

 “季夫人,你這是做什麼?”

 彭苒上前一步,塗着鮮紅指甲的手指捏住她下巴,眯起眼睛看她。

 “你說我幹什麼,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害我的兒子。”

 宋昭額頭冷汗涔涔,聲音還是穩的。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彭苒眼神狠厲,冷笑一聲:“還裝?如果不是你,裴鈺怎麼會那麼巧拿到證據?”

 宋昭淡淡一笑,聲線無比涼薄:“夫人想多了。”

 “我跟季斯越水火不容,他看不起我是個私生女,我怨恨他一次又一次作賤,我怎麼會幫他?”

 “我甚至……比誰都想看他墮落。”

 聽她這麼說,彭苒的語氣鬆動不少:“你說的是真的?”

 宋昭毫不遲疑:“當然。”

 兩人身後不遠處。

 季斯越冷眼聽着兩人的對話,大手將紅木圍欄捏出一道裂縫。

 前方,彭苒卻沒有鬆開宋昭,她定定地盯着宋昭看了一會兒,突然笑了。

 “你長得……倒真是像我的一個故人,尤其是這雙眼睛……”

 她的手指摸到宋昭的眼尾,指甲長而尖利,似乎下一秒就要戳進她眼珠裏。

 “真是跟她一模一樣。”

 宋昭連眼皮都不曾眨一下:“是嗎?可能我是大衆臉吧。”

 “哈哈哈。”

 聽到她的話,彭苒突然掩脣笑了起來。

 怎麼會有這樣的大衆臉?跟當年的那個賤女人一樣,讓她看一眼,就恨不得毀掉。

 彭苒捂着笑痛的肚子,看到自己沾了灰的高跟鞋,翹了翹腳尖。

 “呀,髒了,勞煩宋小姐幫我擦擦。”

 宋昭面無表情,不動。

 彭苒臉上表情消失:“不願意嗎?你們兩個,幫幫宋小姐。”

 話音落下,兩名傭人用力按着宋昭的肩膀,把她往下壓。

 “放開!”

 宋昭感覺自己的肩膀被生生拉扯得脫臼,鑽心的疼痛讓她臉色一下子蒼白起來。

 卻仍舊不願意屈服。

 她連清高的模樣都像極了當年的那個女人。

 彭苒看着宋昭那張白皙漂亮的臉,心念一動,揚手就要打下去。

 卻被人截住手腕。

 看着突然出現的季斯越,彭苒有一瞬遲疑,語氣不由得收斂了幾分。

 “斯越,你怎麼會在這兒?”

 季斯越嫌棄地鬆開她的手,轉而看向宋昭。

 宋醫生實在是狼狽到了極點,長髮在掙扎中披散開,有幾縷甚至被彭苒帶來的走狗冒犯一般,捏在了掌心裏。

 見他來,她擡起頭,一雙朦朧起霧的眼睛就這樣溼漉漉看着他,無助又可憐。

 偏偏還端着清冷的傲骨,妄圖以此博得他的憐惜,像以往每一次一樣。

 季斯越在心裏無聲冷笑。

 她到底是把他當成了怎麼樣的蠢貨?

 以爲他上過一次當之後,還會愚蠢地再上第二次嗎?

 這一次,他要好好打碎她的妄想。

 彭苒摸不準季斯越的想法,氣氛有些僵持,直到他緩緩開了口。

 “你想讓她幫你擦鞋,哪裏需要這麼麻煩?”

 彭苒不明其意,下一瞬,她親眼看到季斯越單手插兜,一腳踹在宋昭膝蓋。

 宋昭疼得脫力,直楞楞跪了下去。

 她今天穿的是齊膝的裙子,小腿筆直而纖細,皮肉毫無遮掩,白得晃眼。

 也正因如此,“撲通”一聲磕在石板上時,瞬間擦破了皮膚,成串的血珠子涌出來,那疼痛直往骨頭縫裏鑽。

 宋昭皺起眉,嘴脣被她咬出了血痕,硬生生忍着不發出聲音。

 “放開我……”

 她掙扎着想站起來,膝蓋剛剛離地,卻又被季斯越捏住肩膀,用力往下一按。

 傷痕累累的膝蓋再次重重磕在地上。

 脫臼的肩膀承受不了一次又一次的暴力,每動一下,都疼得她想要昏厥。

 偏偏季斯越還不放手,捏住她肩膀的手不斷加力,恨不能生生捏碎她的骨頭。

 宋昭緩緩轉頭,去看他,卻只對上他沉黑狹長的眼睛。

 冰冷,沒有一點溫度,漆黑的瞳任裏倒映出她蒼白如紙的臉色。

 “疼嗎?”

 他冷冷逼問她。

 宋昭嘴脣沒有顏色,只有被咬傷的地方,泛出一道醒目的紅。

 她知道季斯越誤會了她,以爲她真的幫着季遠舟陷害她。

 但當着彭苒的面,她一個字都不能解釋,也不願意在惡劣的他面前示弱。

 便咬緊了牙,閉上眼睛,一個字都不願意說。

 季斯越不懂她的隱忍,只當她是無話可說,心裏厭惡和憤怒又升了幾個度。

 他猛地鬆開宋昭的肩膀,冷冷看向兩名傭人。

 “說讓她擦鞋,你們耳朵聾了嗎?”

 兩名壯漢對視一眼,按着宋昭的頭,把她壓向彭苒的腳。

 宋昭哪裏受得住這種屈辱,不顧受傷的肩膀,拼盡全力掙扎起來。

 “放開我!放開!”

 聽着她即將崩潰的聲音,季斯越抱胸站在一旁,脣角勾起嘲諷的冷笑。

 “不願意給她擦鞋?”

 “你們兩個,一個是爬牀的賤女人,一個是爬牀的賤女人生下來的私生女,半斤八兩,誰嫌棄得了誰啊?”

 此話一出,彭苒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宋昭掙扎掙扎的動作猛地一頓,擡起頭,看向季斯越。

 凌亂的長髮下,一雙泛紅的眼睛,終於一點一點染上恨意。

 恨就恨啊,季斯越想裝作毫不在意。

 但他背在身後的手,卻不由得緊緊捏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