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答案，劉助理很快就知道了，臨近中午，去替屠衍取餐的王祕書帶來消息，屠衍的午餐已經有人取了，“曉曉來了。”
劉助理立刻電話商場，確保中午能把商品找齊送來。
莊曉很快乘坐電梯上來，今天沒上班，她穿的非常休閒，白色短袖，藍色牛仔褲，頭髮被一根筆隨意地盤在腦後，支起兩三撮髮絲，慵懶隨意。
莊曉刻意等到祕書處的人都去了食堂，纔上來。畢竟她不確定屠衍是否要公開他們的關係，而且……今天一覺睡醒來，她暈乎乎地想起昨晚的事還覺得像做夢一樣，不真實。
路過王祕書的工位，王祕書低聲道：“剛剛屠總還催我呢，我什麼都沒說哦，你的驚喜還在。”
莊曉笑着謝了，放輕了腳步，進了總裁辦公室。
“你遲了十五分鐘，我不希望再看到這種情況出現。”屠衍頭也不擡，沉聲道。
他似乎還沒忙完手頭上的事，但並不妨礙他對不遵守他時刻表的人的不滿。
“那我下次不來了。”莊曉輕哼一聲。
辦公桌後面的男人登時擡起頭來，直直地望過來，用實際行動表演了什麼叫雨過天晴，什麼叫區別對待。
“你怎麼來了？”屠衍的嘴角幾乎是下意識地勾了起來，人也站起來了。
莊曉沒有過去，將手中的飯盒放在了休息室的桌子上，“想你了呀。”
“可惜某人不領情，下次不來了。”莊曉彎腰將碟子一個個擺好。
“哪有？”屠衍正兒八經地解釋，“我不知道是你。”
莊曉擺好了午餐，背靠着桌沿，擡着小下巴追問：“那現在知道了呢？”
屠衍猶豫片刻，似乎有點難爲情，但看着莊曉璀璨閃亮的眼睛，還是誠實道：“我很高興。”
莊曉滿意地笑了，打算招呼屠衍喫午餐，腰肢卻被擒住了，大掌扣在她的小腹，一隻手臂就能將她環住。
莊曉騷話說的一套一套的，真抱上了，熱氣都有點衝腦殼了，推了推屠衍的手掌。
推不開。
只能清了清嗓子，“不是遲了嗎？還不喫飯？”
“騙子。”
耳邊傳來屠衍幽幽地一聲。
莊曉的心條件反射地猛跳一下，很快意識到他不可能知道她騙他的事，但出於心虛，還是沒敢回頭，“我騙你什麼？”
“還說想我了，抱一下都不情願。”屠衍的聲音很低，這樣的情話，他也從未說過。
但他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知道該怎麼樣達成目的。
莊曉都有點迷惑了，屠衍未免有點太上道了吧，正常男女朋友之間進展那麼快的嗎？
但誰讓他是真祖宗呢。
“哪有？”莊曉放鬆了後背，仰頭，故技重施，拽着屠衍的領帶，墊腳，在他的下頜落下一記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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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因爲大白天，或許是因爲在屠衍的辦公室裏，莊曉還是覺得怪羞恥的，催促道：“快喫飯。”
屠衍垂首，黑瞳靜靜地看着她，直到看的莊曉心裏都有點發慌了，他終於鬆開手，灼熱的氣息也離遠了些。
屠衍一邊單手解開了西裝外套的扣子，一邊落座，“一起喫一點。”
屠衍理了理解開地外套邊緣，筆挺的邊角垂到了大腿上，遮住了腿根。
莊曉習慣性地想挨着屠衍坐，後者卻冷不丁地拉開了距離。
莊曉被他前一秒還黏黏糊糊，後一秒又保持距離的態度整得有點摸不着頭腦，“怎麼了？”
屠衍表情有一瞬的不自然，隨即又恢復了淡定的模樣，淡淡吐出一個字，“熱。”
莊曉看了看不斷往外吐冷氣的空調風口，和自己有點涼的胳膊，“？”
似乎爲了印證自己的話，屠衍把外套脫了。
但奇怪的是，他既沒有放在空沙發上，也沒有掛起來，而是搭在了自己的腿上。
莊曉默默看着，忍不住吐槽，“這就不熱了？”
屠衍斜睨她一眼，遞了碗湯過來，“喝湯。”
莊曉接過他遞來的湯碗，乖乖喝了兩口，邊喝邊琢磨，目光瞥過他紅彤彤的後脖子，突然靈光一閃，“你是不是那個……”
莊曉本意是想取笑他的，可屠衍在關鍵時刻發揮出了超強的心理素質，一句話把莊曉給堵住了，“你如果不打算解決這個問題的話，就別說。”
這句話說出來，莊曉立馬消停了。
雖然一開始莊曉暗自打過某人X液的主意，但激憤之下口嗨是一回事，真到了這節骨眼又是一回事了。
而且之前屠衍一直是一副良家少男的模樣，一撩就跳腳，莊曉纔敢虎。現在確定了關係，屠衍腰桿子一下就硬起來了，莊曉反而落了下風。
“可別再說我不領情，不讓你白來，喫的好有獎勵。”屠衍看了眼莊曉恨不得埋進碗裏的腦袋，眼底含笑，膽小鬼。
莊曉微微訝異地擡頭，連好好喫飯都值得獎勵嗎？
隨即又害羞起來，他幹嘛跟哄小孩一樣呀！
這樣哄小孩的話，其實莊曉是從來沒有親耳聽過的，福利院裏資金有限，孩子們也就剛好能喫飽而已。
但莊曉因爲先天性心臟病，很多東西都不能喫，她是經常喫不飽的。
不懂事的時候，還會哭鬧着要跟其他孩子一樣喫，但在喫過苦頭後就不敢了。
再後來大了，她要自己賺學費、生活費，喫飯這件事本身對她已經是莫大的獎賞了，是要很努力才能獲得的獎賞。
屠衍往她的碟子裏夾菜，溫聲絮叨，“你不是喜歡喫榴蓮嗎？一會兒我再讓人送榴蓮酥來……”
莊曉悶悶地嗯了一聲，感覺鼻底泛酸。
屠衍拿筷子的手一頓，伸手去夠莊曉的下巴，果然看到了她微微泛紅的眼圈，有點哭笑不得，“我逗你的，多大的事，也值得哭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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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莊曉搖頭，眨巴着眼睛將淚水逼退，“是有點感動，還從來沒有人因爲喫飯喫的好要獎勵我呢？”
屠衍看着莊曉閃着細碎水光的眼睛，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軟化了，語氣柔和的一塌糊塗，“喫的好有獎勵，乖乖睡覺也有獎勵，我的曉曉就算什麼都不做，也有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