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輓歌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可也沒有出聲說話。
傷口洗淨後,便是動手擦藥。
男人指腹的溫度微涼,抹了藥的手指觸碰在傷口上,明明該是疼痛的觸感,可卻讓寧輓歌感覺到了一股電流似的穿過。
她嚥了咽口水,實在沒法將注意力轉移開。
“起來。”男人將藥擦好,又吩咐道。
她乖巧起身,男人竟是扯開了繃帶,欲給她包紮。
她的臉爆紅。
“喂!”明顯她一坐起身,他的視線將她的身子一覽無遺。
他竟然還要用繃帶幫她包紮,她怎麼有一種被他給喫光了豆腐的錯覺?
風陌寒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不解看她,問道:“怎麼了?”
她擡頭看着他,男人那雙漆黑如墨的眸子中,好像倒映着璀璨的星光,亮的讓她忘記去挪動開視線。
而他,也恰巧垂首看她。
四目相對,他清晰的瞧見女人眸中閃爍着最吸引他的亮光。
他忽然喉際一緊,一種想吻她的衝動躍上。
意識到這一點,他猛地撇開了視線。
“別廢話,替你包紮傷口。”他撇開視線動手給她包紮,動作和表情竟是多了幾分彆扭之色。
寧輓歌嘴角輕微抽動了兩下,感覺到他動作上的笨拙,想說讓他別包紮了吧,可話就是說不出口。
這男人畢竟是王爺,紆尊降貴來給她包紮傷口,她還想怎樣呢?
就包紮一個傷口都持續了很長的時間,連同着屋內的氣氛都變得詭異萬分。
寧輓歌屏住呼吸,連同着都沒有再出聲打破這樣的沉靜。
當男人修長的手指解決了那最後一道包紮的工序,他瞧着自己的包紮傷口的傑作,微微滿意頷首。
“明日開始,你回到我的屋子中休息。”
他邊說邊給她將衣衫穿上。
整個過程,男人都可以做到面不改色。
寧輓歌暗暗想着,這男人還真是君子,竟然如此淡定。
可想想自己這身材,正常男人應該都是沒有胃口吧?
“不用了,我這傷,讓小綠打理就好。”她想都不想就拒絕。
這位大爺,她可真是伺候不起,這性子陰晴不定的,動不動就發脾氣,而且還是毫無預兆的發脾氣,她完全招架不住。
風陌寒蹙眉,不悅。
“輓歌。”兩個字,帶着幾分警告。
“好。”該死的是,每次聽見他叫她“輓歌”,她就忍不住點頭答應。
她真是被這個男人喫的死死的。
“之前的事情,是我考慮不周。”他又道,深邃的眸子中多了幾分懊惱的神色。
這份懊惱的神色很淡,可還是讓寧輓歌看得清清楚楚。
他的臉色依然還是蒼白,脣色還是沒有絲毫血色,可如今這男人的臉在她的眼中卻是最吸引人。
她忍不住伸手撫上了他的臉頰。
他的頰上溫度也是帶着清晰的涼意,透過掌心的溫度傳遞到自己的身子裏。
“風陌寒,我跟你說啊,我也不是這麼小肚雞腸的人,過去的事情我也不想去提了。不過拜託你這性子,我還真的很難適應呢,要不你換個王妃唄?你這毒我說幫你解肯定會幫你解,你找個更適合你的女人……”
因着她的話,屋內原本有些和諧的氣氛全數打散。
男人忽然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擡頭看他。
他的眼眸中,好像有吞噬人心的光,讓人生寒。
“寧輓歌,你再說一次。”他目露兇光。
“呃……”他又來了,好好的,之前還滿是溫情,現在突然就火大了,也不知道這性格哪個女人會受得住?
寧輓歌眼眸睜大了幾分,既然他要問,她這次要把話說清楚一些纔行。
“你沒聽清楚啊,那我再說一次好了。我說,既然我們不合適,你還是另外找一個女人……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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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戛然而止,被男人突然而至的吻堵得結結實實。
聲音立時就吞沒在了他的嘴裏。
他攫住雙脣的剎那,眸中的色澤越來越暗沉,他沒有閉眼,直直對視着她的眼睛。
寧輓歌覺得他的眼睛有毒,甚至還會吞噬人心,這麼短短的對視間,她有一種心被吞噬乾淨的錯覺。
她驚駭的瞪大眼睛。
而他,這落下的吻便一發不可收拾,吻得兇猛,吻得狂烈,吻得像是怒火發泄。
他身上有淡淡的藥香縈繞,還有他胸膛上的那淡淡的涼意,把她給迷惑的結結實實。
“唔唔……”她想說,她可是傷患,他怎麼能夠這麼對她。
但實際上,男人想要這麼對她很久很久了,又擔心着她背後的傷勢,手小心的環在她那滿是贅肉的腰際上,吻的熱烈,脣舌糾纏,攻城略地。
寧輓歌發現,她已經投降了,在這個男人的攻擊下,她已經徹底淪陷了。
眼睛下意識的閉上了,兩人紊亂的呼吸交織在一起,心底好像有一種漸漸上涌的熱度開始躥升。
她忽然想要就此沉淪,哪怕這樣下去是萬丈深淵,她也想就此淪陷。
舌尖輕舔在她那有些乾裂的脣瓣上,酥酥麻麻。
不知道他這樣的吻持續了多久,直到他分開了彼此,她纔有一種恍若大夢初醒之感。
他的脣瓣,也因爲這樣的吻而恢復了幾分血色。
她的脣,則是紅腫萬分。
她眨了眨眼眸,看着男人脣畔邊漸漸勾勒起的滿意笑意,嘴角暗抽。
真是越來越看不懂這個男人了。
“休息吧,明日搬到我房間。”
她都沒有注意到,自從她回來後,這男人的自稱都是“我”而非“本王”。
寧輓歌輕輕應了一聲,並不反抗。
她也是料定這死男人是不會對她有任何的興趣,所以她才這麼大着膽子的點頭答應。
隔壁的房間牀榻夠大,也很軟,讓她這個背部受傷人患者有了幾分嚮往之情。
風陌寒站起身來,本是打算轉身走,忽然感覺到了她那雙靈動萬分的眼睛還盯着他,他以爲她這是乞求的目光。
他忽然俯下身,他的呼吸清晰的拂在她的臉頰上。
“輓歌,你是想今日就過去睡?”他問的漫不經心。
寧輓歌被他這話給震了一下,猛地搖頭。
此刻男人的神情在她的眼中莫名變成了一種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