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孫女道:“小區裏沒什麼看頭,我帶你到外面看花,小區後面新開發一個公園,裏面的曇花開的很漂亮。”
時然:……
現在才下午六點半,曇花開要到晚上九點後。
但她沒揭穿,乖巧答應:“好啊。”
答應的挺好,也加快了腳步,但還是碰到鄰居了。
“哎呀,然然回來了……喲,這不是穎好嗎?你怎麼捂這麼嚴實,不怕捂住痱子啊?”
王穎好恨不能地上有條縫,鑽進去。
她生怕鄰居再說出更難聽的來,好在並沒有。
鄰居不只沒有說更難聽的話,還很熱情的把自己買的水果分給她一些:“你拿着,本來我想親自到你家道歉,但不好意思就沒去。”
“上次我們聽信讒言是我們不對,看在我們當鄰居這麼多年的份上,你原諒我好不好?”
王穎好拉下頭巾,不可置信:“你說什麼?”
“我想請你原諒,行不?”
王穎好正打算答應,從身後又過來幾個老鄰居。
都是平常聊得挺好的人,大家和老樊說的都差不多,紛紛表態。
“盛太太,我們耳根軟,聽風就是雨,實在對不起。”
“爲了這件事我好幾天沒睡好覺,一直想着太對不起你了,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們心裏有數啊,那些天真是被豬油蒙了心。”
“對,如果你肯原諒大家,明天中午到我家,我請客,自罰三杯……”
王穎好有些受寵若驚。
道歉請客都不必,只要大家對她的誤會解除,她就比什麼都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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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她摘下墨鏡,解開風衣釦子:“不用不用,都是老鄰居不要這樣見外,那件事以後我們誰都不提,就當初沒有發生過。”
“對對,盛太太說的對,我們就當事情沒發生過。”說話的人笑容滿面,明顯鬆了一口氣。
“盛太太真是大好人,宰相肚子能撐船,這要是換成別人,被冤枉不指着鼻子罵回去纔怪呢……”
曇花當然沒看成。
散步也沒散成。
甚至時然什麼時候離開的,王穎好都沒發現。
她被一羣人包圍着如衆星捧月!
“好了,大家都是老鄰居,你們不要太客氣,遠親不如近鄰嘛。”
王穎好好說話,很快就把曾經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冰釋前嫌。
她太善良也太單純,只以爲老鄰居是對她解除誤會。
但不知道的是,爲了她,兒媳婦時莜萱挨家挨戶拜訪,軟的硬的都用過,才換來現在的效果!
其實想要承認自己的錯誤並不容易。
一般人犯錯,就算知道誤會也不會解釋,更不可能道歉。
時莜萱挑幾家在小區裏影響力大點的鄰居,擺事實**理,然後讓大家看着辦。
姬英傑逼着王穎芝錄了一段視頻,上面是她對自己做的錯事“懺悔”。
盛家在江州的影響力太大了,小區裏的人家,基本家裏多多少少都有在頂盛打工的親戚。
平時是盛家人平和,不擺架子,看着大家都差不多。
但要是時莜萱成心找誰的麻煩,想要殺雞儆猴,“雞”和“猴”都害怕。
王穎好從小區回來的時候,時然正膩在媽媽懷裏撒嬌。
看見奶奶回來了,立刻換個人撒嬌!
她過去挽着奶奶胳膊:“奶奶,我要喫冰糖銀耳燉雪梨,現在就要喫。”
“行,我去給你煮。”
奶奶樂顛顛去了廚房,母女倆比劃一個勝利的手勢!
大獲全勝。
……
時然回來第二天。
告訴媽媽一件事情:“媽,陳然要到家裏拜訪,您有時間見的對吧?”
時莜萱:“對,我有時間,你讓他來吧。”
她在第一天晚上,就對這個叫陳然的男孩做了調查,調查結果——什麼問題都沒有!
結果顯示他是L國財政部長第三個兒子,官方上的資料很詳細,從小到大的都有,和她懷疑的不一樣。
雖然盛家和L國財政部長沒什麼聯繫,但面子上也是要能過去的,不能太難看。
她和老公說了這件事,老公皺眉沉思一會兒,道:“陳然爸爸是L國財政部長,那可是齊先生的老對頭,他兒子要到家裏來……我不見,你接待吧。”
“規格別太差,禮數上別讓人挑出毛病。”
“態度也不要太熱情,現在L國不管誰當權,暫時也不能動頂盛集團。”
交代完,他就躲出去了。
下午四點,陳然在定好的時間準時到了。
他帶來不少禮物,家裏每個人都有。
時莜萱臉上帶着笑,心裏卻不由的提高警惕!
時然不會和他說家裏的情況,而給每個人都帶了禮物,只能說明一件事——他調查過盛家。
“在江州喫的還習慣吧?我們這邊菜口味比較重,怕你不喜歡,我讓廚娘做了幾道清淡的菜。“
“謝謝伯母,伯父沒在?”陳然到家就找盛翰鈺。
“是啊,他出差了不在家。”
陳然:“那真是太可惜了,我父親託我給伯父帶來一封信。”
信是手寫的,封在信封裏端端正正放在茶几上。
時莜萱道:“好的,我交給他。”
她伸手去拿信封,手卻“不小心”碰到水杯。
水杯倒了,水恰好都灑在信封上。
“哎呀,這可怎麼辦?對不起對不起。”
信封被水杯打溼,裏面的信基本也就看不成了。
“沒關係,我和父親說一聲就是,您不要自責,是我沒放對地方。”
他還對時莜萱掛在脖子上的吊墜很感興趣,眼睛不時的就往掛墜上瞄。
這個掛墜,是能打開姬家寶藏的鑰匙。
陳然在盛家喫過飯離開,出於禮貌,時莜萱送到大門口。
從外面回來,她右眼皮就一直在跳。
感覺不是好兆頭。
她回來從茶几上拿起那封被打溼的信拆開,結果裏面是空白的什麼都沒有。
……
第二天。
陳然到盛家拜訪的事情,就登上L國頭版頭條。
齊家人都看見了,王勇也看見了。
齊夫人氣不過,想給時莜萱打電話,質問她爲什麼要讓陳然到家裏去,但被先生阻止。
“不要打,你現在打這個電話就是自取屈辱。”
夫人抹眼淚:“樹倒猢猻散,別人這樣對我們也就算了,盛家和她時莜萱居然也是看人下菜碟的人,算我看走眼了。”
齊先生道:“他們也有他們的難處,盛家在L國有大量項目,不和陳家交好怎麼辦?難道要讓這些錢都打水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