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裏的工作做到一半。
忽然被人叫去做另一件事，任何人心裏都有點不高興吧。
化妝師自然也不例外。
她有點不想去。
不過礙於寧如煙在劇組的地位，不得不低聲對季遇荌說：“季老師，你先等我一會兒，我去去就來。”
季遇荌點頭。
在等待化妝師的過程中，季遇荌拿出手機，打算在網上找點表演演技炸裂名場面的小視頻看看。
誰料，金莉卻沒有回到攝影棚的意思。
在化妝間緩緩慢慢轉悠。
最後站在了季遇荌身旁的不遠處。
季遇荌一直不明白金莉的意圖。
直到金莉用陰陽怪氣的聲音說：“聽說季老師這場戲，是‘雨戲’，格外狼狽，但是你們看看她那睫毛和口紅，又翹又豔，知道的，知道她在演戲，不知道的，還以爲她在選美呢。”
化妝間，死一般寂靜。
沒有人敢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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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遇荌低垂着眉眼，仍然專心致志盯着手機，沒有搭白的意思。
應該是覺得無趣。
金莉在化妝間待了小會兒。
然後悻悻離開了。
金莉離開後不久。
便有一名新人化妝師，小步走到季遇荌的身邊，然後小聲說：“季老師，她就是赤.裸.裸嫉妒。我剛剛在片場，聽見吳導和副導商量了，微博上的第二波花絮，是用你的鏡頭。她應該是害怕你搶走煙姐的風頭，所以想趁機讓化妝師醜化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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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如煙是美的。
否則也入不了裴御城的眼。
但是。
跟季遇荌比起來。
簡直就遜色得沒法看了。
而且。
季遇荌的這張臉。
太無可挑剔。
入鏡的每一幀，仿若都是上帝之手，精雕細琢。
毫無瑕疵。
但凡兩波花絮放在一起。
必定有對比。
到時候，誰醜誰尷尬。
季遇荌不知道應該如何搭白小化妝師，最後只能笑笑。
……
季遇荌上戲的時候，已經臨近下午五點。
寧如煙剛結束拍攝。
現場需要半個小時重新佈景。
吳宇謀則趁着空檔給季遇荌導戲。
他說：“我不喜歡太過撕心裂肺的表演，除了面目猙獰之外，沒有半點的美感，所以，我要求你這場戲用‘白開水’的表演方式，演出生離死別的‘破碎感’。”
“……”季遇荌聽了這話，簡直都傻了。
用“白開水”的表演方式，演出生離死別的破碎感？！
這——
是不是太強人所難了？！
白開水，怎麼演？！
還要反襯出破碎感。
天吶——
季遇荌覺得還沒開始拍，她已經要瘋了。
她完全沒有任何思路。
想問問吳宇謀的意見，吳宇謀只來了句：“你自由發揮。”
“……”季遇荌。
怪不得寧如煙今天一場戲拍這麼久。
吳宇謀這是用“佛系”的態度，要求“天花板”的結果。
最後的結果，自然是頻頻NG。
晚上七點的時候，吳宇謀仍然不滿意。
季遇荌都要崩潰了。
吳宇謀見她越演越差，讓她休息半個小時，調整下狀態。
好在吳宇謀脾氣不急。
季遇荌演得不好，沒有達到他的預期效果，也沒有生氣或者發怒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