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原本就已精神失常的女人,此刻更是徹底陷入了瘋狂的境地。
她猛地撲向那個女人,雙手死死地掐住對方的脖子。
她聲嘶力竭地吼叫着:
“你把我孩子弄死了,那我也要你的命,大家都別好過!
賠我的兒子命來,賠我兒子命來!”
小姑子趕緊求救,老女人這才衝上去掰開瘋女人的手,瘋女人的力氣並不大,她已經好幾天沒喫飯了。
那老太太如同被激怒的野獸,瞬間衝上去,想打女人。
就在這時,福寶迅速衝上前,一把拽住了老太太的胳膊,大聲喝道:
“你們這樣欺負一個女人,怎麼做得出來的?
要是再不走的話,我就報警,告你們故意打人,故意傷人!”
一聽到“報警”兩個字,剛纔還囂張跋扈的兩人立馬就慫了。
也許是因爲當初害死了小男孩,他們心裏有鬼,害怕受到法律的制裁,於是便灰溜溜地逃走了。
福寶蹲在那個女人面前,只見女人蜷縮着身體,瑟瑟發抖,如同受驚的小獸一般。
福寶溫和地看着她,輕聲問道:“你認識明明嗎?”
女人緩緩地擡起頭,眼神迷茫又驚恐地看向福寶,聲音顫抖着說:“明明,你,你是什麼意思啊?你怎麼知道明明的?”
福寶看着她道:“你沒瘋對不對?”
那女人聽到福寶的問話,整個人直接愣住了,她呆滯的目光緩緩轉向福寶。
過了好一會兒,才默默地點了點頭,聲音低沉而沙啞地說道:“那天回來之後,我就問明明去哪了,但是誰都不說話,我就知道有問題。”
“後來我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沒找到我兒子。
我又在地上看到一灘血,我當時就感覺天塌了,我就知道我兒子被他們害了。”女人的身體開始顫抖,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從那以後,我心裏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要給孩子報仇。
可是每次我剛有所行動,就會被他們拳打腳踢,他們甚至喪心病狂地不給我飯喫。
我實在是走投無路了,我本來想一死了之,我本來想拖着他們一起下地獄,我給他們買了毒藥。
想跟他們同歸於盡,可哪裏知道還是被發現了。”女人說到這裏,已是泣不成聲。
“沒辦法,我後來就只能裝瘋賣傻,我不再爲他們當牛做馬,不再任由他們擺佈。”她咬着牙,臉上滿是決絕和悲憤。
她不想再伺候這些人,一天都不想,福寶給她抹了牛眼淚。
抹了牛眼淚後,便能打破現實與靈異世界的屏障,看到那些平日裏無法察覺的神祕事物。
牛這種生物,一生勤勤懇懇、任勞任怨,它們的眼睛能夠感知到一些凡人所不能觸及的維度。
牛眼淚中似乎蘊含着某種神祕的能量或者特殊的物質。
一旦與人的眼睛接觸,就會改變人的視覺感知,使其能夠看到遊蕩的鬼魂,或者是其他超自然的存在。
這些被看到的東西,可能以各種形態出現,有的飄忽不定,有的若隱若現,有的甚至還帶着生前的模樣和表情。
女人看着眼前的小男孩“哇”地哭出了聲:“明明,明明啊!嗚嗚嗚……媽媽好想你啊!你讓媽媽怎麼活啊?嗚嗚嗚……”
明明給她擦了擦眼淚道:“媽媽,別難過,其實這樣也挺好的,我很快就可以去投胎了,到時候再來做你的兒子好不好?”
女人搖了搖頭道:“不要,媽媽不要你離開……”
明明笑眯眯道:“媽媽,別擔心我,我希望你好好的,你離開這裏,過上你想要的生活吧!”
有個男人突然闖了進來道:“玉鳳,你怎麼樣了?沒事吧?”
張玉鳳擡起頭看着這個男人,自從她瘋了之後,那家人便將她視作累贅,對她不管不顧。
這艱難的時刻,全部都是那個男人在默默幫她。
這個男人是她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兩家僅一牆之隔。
此刻,周玉鳳靜靜地看着他,眼神中滿是複雜的情緒,沉默不語。
旁邊的明明睜着那雙清澈的眼睛說道:
“媽媽,叔叔對你挺好的。
這麼多年,我想他應該也沒有成婚成家吧?我就想要這樣的叔叔做我爸爸。”
周玉鳳一聽,臉“唰”地一下紅了,她低下頭,低聲囁嚅道:“我配不上人家,我都已經這個樣子了,哪裏能夠配得上人家?”
那聲音中帶着深深的自卑和無奈。
小男孩卻緊緊拉着她的手,認真地說道:
“可是叔叔這麼多年,一直喜歡你。
甚至在你最艱難的時候,他都沒有離開,一直守護在咱們身邊。
媽媽,你爲什麼就不能勇敢一點接受叔叔的好呢?”
那男人也聽到了周玉鳳的話,他眼圈紅了:“玉鳳,你給我走吧!再這麼下去,你會被他們家折磨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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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玉鳳剛要說話就看到有個男人衝了進來,那男人長得尖嘴猴腮,此刻正一臉猙獰地瞪着周玉鳳和她身旁的男人。
他發出一陣刺耳的狂笑:
“哈哈哈,總算被我抓到了吧?姦夫淫婦!你們兩個就應該浸豬籠!
這麼多年了,周大偉,你一直盯着我老婆是做什麼?難不成還想讓我老婆做你媳婦?你做夢!
以前你都沒爭得過我,現在你也別想!
就算她死,也只能死在我家,我死都不會把她讓給你的!”
周小偉再也無法忍受,朝着那男人揮出一拳。
他的拳頭重重地砸在對方的臉上,那男人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
周小偉緊緊拽着自己的拳頭,由於太過用力,指關節都發白了。他怒不可遏地吼道:
“以前確實我得罪過你,但是你也不能這樣對玉鳳,玉鳳到底是無辜的!
她來你家做牛做馬,你卻這麼對她,還有她那孩子,也是被你們害死的,你們的良心就能安寧嗎?
你們這羣喪心病狂的傢伙,難道就沒有一點人性嗎?”
周小偉家和周玉鳳男人家的地相鄰,在劃分歸屬時,爲了中間那塊肥沃且水源充足的土地,兩人產生了一些小衝突。
周小偉據理力爭,認爲按照公平原則,這塊地應歸屬自家。
而那男人卻巧舌如簧,硬說他家勞動力多,更需要這塊好地。
最終,經過一番協商調解,地有了歸屬,雖說衝突不算大,事情也算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