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雨聽不懂,也懶得深想。
但說到劣根性,她並不覺得這個詞能用在家主身上。
說他狡猾如狐老謀深算還差不多。
……
另一邊,黎俏和商鬱來到茶室門口,靜候多時的老蕭眉梢眼角跳躍着喜色,上前推開門,便興沖沖地說道:“大少爺,少夫人,你們看誰來了。”
黎俏順着徐徐打開的木門看去,坐在商縱海對面的兩個人也同時回眸,“俏俏!”
“爸媽……”
黎俏目光微顫,望着雙雙起身的黎家夫婦,嗓尖莫名泛哽。
她很久沒見到他們了。
段淑媛疾步走到黎俏的跟前,來不及和商鬱打招呼,拉着她的手就上下打量,“寶貝,還好嗎?”
黎廣明伴在她身側,同樣一瞬不瞬地看着黎俏。
緬國一行,很多事他們都被矇在鼓裏。
但這不代表他們感覺不到異常。
段淑媛紅着眼,不斷摩挲着黎俏的手臂,“肚子都大了,但你怎麼瘦了這麼多?是不是孕吐又嚴重了?”
黎俏抿着脣抱住了段淑媛,“沒有,媽,我很好。”
段淑媛心疼的不行,悄悄擦了擦眼角,抱怨道:“你這孩子,總是報喜不報憂,不要什麼事都自己扛着,爸媽也是你的後盾。”
這時,黎廣明深吸一口氣,轉首看向商鬱,“少衍,俏俏讓你費心了。”
他拍着男人的臂膀,神色中帶着幾分欣慰和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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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身在南洋,商少衍的名字就代表了強悍和卓越,黎廣明從不認爲商鬱會發生什麼意外。
俏俏和他在一起,必定是受照顧的一方。
商鬱低眸頷首,醇厚低沉的嗓音是富有磁性的男低音,“爸言重了,是我讓俏俏費心。”
“不打緊不打緊,你們小兩口互相照顧互相幫扶都是應該的。”黎廣明擺擺手,眉眼間一片慈色。
稍頃,商縱海在茶臺後面招呼他們,“別站着,都進來聊吧。”
幾人來到茶臺附近坐下,商縱海將茶杯分別放在幾人的面前,目光睨着黎家夫婦道:“難道你們這次回來,不如多呆幾天,過完十五團圓節再回去。”
黎家夫婦互相對視,不約而同地應下了邀請,“沒問題,就按您老說的辦。”
商縱海脣邊勾勒出一抹極淡的笑弧,“都是自家人,不用這麼客氣。正巧這次齊聚一堂,也可以抽空商量商量他們兩個的婚禮。”
婚禮……
黎俏閃了閃神,不自覺地想到了吳敏敏的那場婚禮。
這時,商鬱端着茶杯淺抿一口,擡眸略了眼商縱海,“婚禮的事我自有安排。”
商縱海抿了抿脣,“日子定了?”
男人略他一眼,“定了會告訴您。”
商縱海啞然,無奈地搖了搖頭,“也好,那你就自己安排,但不要拖太久。”
不多時,黎俏和商鬱離開了茶室。
商縱海呷了口茶,眉目深沉地道:“莫覺那個孩子的來歷,丫頭有沒有告訴你們?”
黎家夫婦面露不解,“說是撿回來的,她有什麼問題嗎?”
“嗯。”商縱海沉吟了幾秒,鏡片後的眸子不經意地眯了眯,“作爲慕家的後代,能遇見丫頭也是老天有眼。
你們這次彆着急回去,慕家滅門案已經重新受理,英帝和帕瑪兩國最終會給出調查結果,等結案的那天,一同去文化園祭拜祭拜吧。”
黎廣明呼吸一抖,“莫覺是慕家的孩子?”
商縱海點頭,“我問過丫頭,她不打算繼承慕家的東西,所以未來都會交給莫覺。那孩子童年坎坷,以後在你們家,記得多照拂一下。”
“一定會的,您放心。”
……
藥園,商陸和雲厲正喝着啤酒閒聊天。
“那個姓夏的,這次怎麼沒和你一起回來?”
商陸雖然不懂情愛,但夏思妤當初跟商縱海告狀的事,一直讓他耿耿於懷。
雲厲靠着藤椅,目光泛着微醺的迷離,“她叫夏思妤。”
“她愛叫啥叫啥。”商陸撇了下嘴角,“當初她不是說要等到你痊癒纔會走麼,這纔到治療中期,她就先跑了,果然就會打嘴炮。”
雲厲濃眉微皺,闔眸仰頭灌了口啤酒,“你有時間關心她,不如想辦法治治自己的隱疾。”
“咳——”商陸嗆了口啤酒,板着臉捏緊了酒罐,“多管閒事死得快!”
雲厲一言難盡地瞅着他,“你不如出家吧,總比當一輩子小雛鳥來得好。”
商陸磨了磨後槽牙,鄙視地說道:“雛鳥沒資格笑話雛鳥!”
雲厲:“……”
兩人還在你來我往的互相傷害,藥園外緩緩傳來傭人的彙報:“二少爺,夫人和大少爺回來了。”
商陸一愣,從吊椅中探出頭,眼睛裏噙滿了飛揚的神采,“大嫂回來了?”
“是的,二少爺,他們剛回了後院私宅。”
商陸直接跳下吊椅,嘴裏還在犯嘀咕,“臥槽臥槽,大嫂終於把大哥帶回來了,我要去看看。”
他走了兩步,才發現雲厲並沒跟上,“你不去?”
雲厲舔着腮幫搖頭,“困了,我去睡一會。”
商陸目視着他丟下酒罐走進廂房的身影,一臉莫名地撇嘴,“之前還整天問大嫂的情況,現在怎麼還拿上勁兒了。”
……
傍晚,月齋堂。
商縱海特意安排後廚準備了風聲的晚餐來招待黎家夫婦。
由於商鬱還在治療期間,喫完飯還要回醫院。
此時,飯桌前的氣氛略顯微妙,因爲駱晞也來了。
倒不是她不懂規矩,而是被黎俏叫過來一起喫飯的。
這樣的場合,駱晞感覺有些不自在。
她身畔是笑意迎人的段淑媛,右手邊則是黎俏。
恰在此時,衛昂腳步匆匆地走進了飯堂。
他繞過圓桌走到商縱海身邊耳語了幾句,似乎有些焦急。
衆人喫飯的動作慢了下來,商縱海則顯得很淡然,朝着黎俏的方向昂首道:“和丫頭說,聽她的安排。”
衛昂點頭稱是,又走到黎俏的跟前,壓低嗓音說了幾句。
聞聲,黎俏放下碗筷,拿着餐巾擦了下嘴角,淡淡地道:“救回來,她沒有解脫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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