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這麼粗俗,你要再敢來挑釁我,我還能讓你看看更粗俗的我,不信,你試試。”蕭子魚直接將手裏拿着的抹布往他們面前的桌子上一扔,雙手環胸,寸步不讓。
南宮澈還從來沒有見過蕭子魚這副張牙舞爪,如小野貓一般的模樣,在他的記憶裏,蕭子魚永遠是安靜的,乖巧的,端莊的,知書達禮的。
蕭子魚這副模樣,反倒引起了南宮澈的注意。
趕他走,他偏不走,他手指敲了敲桌子說道:“來者是客,你這開門做生意,哪裏有將客人往外趕的,趕緊的,上菜。”
“你們真要留下來喫砂鍋米線?”蕭子魚眼睛眯了眯,滿眼危險。
“怎麼,是你的砂鍋米線不能拿出來見人?”南宮澈今天就和蕭子魚槓上了。
蕭子魚忽然笑着說道:“我這砂鍋米線當然能見人,只是我怕你覺得貴。”
“蕭子魚,你跟了本王三年,本王王府的事務都是你在打理,本王究竟有多少身家你不是最清楚?你覺得本王會是連五十文銅板都覺得貴的人?”
“不不不,王爺可能搞錯了,我這砂鍋米線賣給別人是五十文一碗,賣給你們……那就要五十兩銀子一碗。”
“什麼,蕭子魚你怎麼不去搶?你這砂鍋米線是金子做的啊?”蘭溪若覺得自己就像是冤大頭,當即氣的人都站起來了。
蕭子魚眉頭一挑說道:“我又沒有逼着你們留下來,喫不起,你們大可以離開啊!門在那邊,慢走不送!”蕭子魚指了指一旁的大門。
南宮澈看見如此俏皮,氣死人不償命的蕭子魚,忽然覺得她挺有生氣和活力的,這比她之前任何時候,更令他動心。
於是他臉色冷靜的將自己隨身的荷包取下,扔在桌子上說道:“這裏面的銀子,足夠喫兩碗砂鍋米線了。”
蕭子魚瞥了一眼荷包,那是她以前親手爲他繡制的,思及此她眸光微微閃動了一下,這才伸手去拿荷包,然後對念琴說道:“通知下去,五號桌兩碗砂鍋米線。”
蕭子魚拿着荷包準備離開,南宮澈卻說道:“等等。”
蕭子魚面無表情的問道:“王爺還有何吩咐?”
“這還真是拿了銀子就翻臉不認人啊!”南宮澈評論了一句。
蕭子魚脣角掛着涼薄的笑容說道:“王爺說笑了,咱們錢貨兩訖,不存在認不認人一說。”
蕭子魚忽然將手上拿着的荷包甩了甩,一臉瞭然的說道:“難不成王爺這是想到我這鋪子裏喫霸王餐?”
南宮澈無語的都想翻白眼了,他滿頭黑線的說道:“難不成本王與你三年夫妻,在你眼裏本王就是一個這樣的人?”
“誰知道呢!畢竟人心難測!”
南宮澈忽然不想和蕭子魚說話了,他發現現在的蕭子魚就是一個刺蝟,每和她說一句話,她都豎起自己渾身的刺,稍有不慎就能扎的他渾身是血。
“銀子你拿走,荷包留下。”南宮澈決定還是少說話爲妙。
蕭子魚看了看手裏的荷包,當即將銀子拿出來,然後將荷包放回桌上,南宮澈見蕭子魚連一絲留戀的意味都沒有,心口有些堵,不過不着急,他早晚會將人追回來的,蕭子魚的名字前,只能冠以太大姓。
蕭子魚拿着銀子就回了櫃檯,不一會兒後廚就給南宮澈他們上了兩份砂鍋米線,蘭溪若看了看砂鍋裏的東西,這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嘛!
就是不知道她這米線是怎麼做出來的,如果她也能做出這種米線,那她不也就可以搶走蕭子魚的生意了,亦如同她將南宮澈搶回來一般。
凡是她看上的東西,她都會想辦法搞到手。
蘭溪若看着熱氣騰騰的米線,拿起筷子夾了一根米線放進嘴裏,立刻就叫嚷道:“啊,燙死我了,這東西這麼燙,怎麼能喫?”
因爲她這聲慘叫,周圍正喫的滿頭大汗的人都不約而同的停下動作,擡頭看着她。
有人腹誹:“攝政王英明一世,怎麼會捨得將那麼美好溫婉的王妃和離,然後將這麼一個作精扶正?”
“你小時候你娘沒有教過你,喫太燙的東西,要用嘴吹冷了再喫嗎?這是三歲孩童都知道的事情,你一個二十多歲的大人卻不知道,可真是白長了一個腦袋。”
穆熙柔走進來,就聽見蘭溪若那矯揉造作的喊聲,她不認識南宮澈,只是根據蘭溪若喊叫的內容,覺得他們這是在欺負蕭子魚,開玩笑,現在蕭子魚已經被劃入她的陣營,她自然要護着,於是她就這麼自然而然的出聲懟了過去。
蘭溪若被懟,當即擡頭看去,就看見穆熙柔已經走到了蕭子魚的櫃檯裏面,她當即搖了搖南宮澈的胳膊說道:“王爺,你看她,她竟然罵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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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澈掃了一眼被蘭溪若拉住的地方,又看了一眼蕭子魚,見蕭子魚看都沒往他們這邊看,心裏一陣失落,於是沉悶着頭,直接喫起了砂鍋米線。
蘭溪若見了,氣的用雙眼瞪着蕭子魚她們。
穆熙柔當即雙手一叉腰,挑釁的說道:“切,我以爲有多了不起,還不就是個靠男人撐腰的,真要有本事,你就和我子魚姐姐一樣啊,離開男人,照樣活得風生水起,這才叫本事。”
南宮澈聽見穆熙柔的話,眼神又止不住的往蕭子魚身上飄,確實,蕭子魚離開他,也照樣活的很好,他們和離之後,似乎過的不好的只有他自己。
南宮澈食不知味的吃了兩口就將筷子放下了,蘭溪若更是氣的一口都沒喫,見南宮澈放下筷子,她便說道:“王爺,這砂鍋米線太難吃了,妾身不喜歡,要不咱們換個地兒用膳?”
南宮澈沒有接話,不過卻已經站起身,蘭溪若當即站起來,跟着南宮澈一同離開。
“念琴,去將桌子收拾一下,殘羹剩菜端去倒給街邊的流浪狗喫吧!別浪費。”
兩碗砂鍋米線,蕭子魚賣了一百多兩銀子,眼瞧着這兩個礙眼的人離開,蕭子魚心裏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