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試衣間裏迴盪着兩人接吻產生的曖昧聲響,江胭覺得呼吸困難,
原本很大的試衣間陡然變得狹小起來。
良久,江胭已經頭腦發昏之時,宋逾白才緩緩放開她。
粗糲的指腹擦了擦女人脣角被親亂了的口紅,用沙啞低沉的嗓音問道,
“衣服換好了嗎?”
“……嗯,”
江胭抖得厲害,濃密的長睫如振翅的蝴蝶羽翼。
宋逾白牽住她,轉身向外,
“走吧。”
等在外面多時的經理見兩人出來,趕忙上去招呼,
一句也不敢多說。
這種事他們幹這行見多了,多的是公子哥帶着女人來消費。
經理把二人領到樓上化妝間,
“宋總您請坐,江小姐請跟我來,”
宋逾白坐在真皮沙發上,江胭被帶去了化妝鏡前。
早已等候多時的造型團隊已經就位,衆人看到江胭皆是倒吸一口氣,
太漂亮了!
江胭穿着在試衣間換好的黑色禮裙,臉上是工作時的淡妝,儼然美如皎月。
幾雙眼睛都盯在她身上,
江胭有些緊張,坐下之後便像個漂亮的洋娃娃任由他們擺弄。
透過鏡子,她看到宋逾白正一瞬不瞬地盯着鏡中的自己,她趕忙別開眼,看向別處,只是仍然感到身後有一雙滾燙的視線灼燒着她。
一個小時後,
“可以了,江小姐,您的造型已經完成,”
江胭不好意思盯着鏡子仔細瞧,瞥了眼便匆匆起身,
經理笑着問宋逾白,
“宋總,您看怎麼樣?”
宋逾白眸色深重,眼中是不加掩飾的欣賞和驚豔。
巧目倩兮,水潤的杏眸明亮勾人,高挺秀氣的鼻尖小巧可愛,粉色的脣珠形狀飽滿,
一頭烏髮被高高盤起,露出雪白的細頸,頭上已經戴上了禮裙配套的網紗,整個人宛如降臨人間的黑天鵝,高貴神祕。
江胭被他看得不自在,雙手絞着放在身前,
“走,走嗎?”
“嗯,”
男人起身,慢慢走向她,擡手把她鬢邊的一縷頭髮別到了耳後,輕聲說,
“很好看,”
江胭臉轟的一下熱了起來,旁邊的經理眼瞧着才放下了心,看來這是很滿意。
晚上到達晚宴時,已經是晚上八點。
宴會在廬城最大的酒店“海倫”舉辦,
這也是宋氏旗下的酒店,事實上,今天這場晚宴主要也是用於各家攀附宋氏得到合作機會而來。
宋逾白他們到了酒店時,門外已經聚集了很多記者,但今晚的宴會是不允許記者入內的,所以媒體只能在門口蹲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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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緩緩停下,江胭被宋逾白牽下車,男人臂彎曲起,江胭頓了頓,把胳膊搭了上去。
人前,戲還是要做足的。
閃光燈對着江胭飛閃,她不習慣暴露於如此衆多人面前,但她如今是宋逾白的妻子,只能硬着頭皮保持微笑。
宴會廳已經聚集了很多人。
宋逾白和江胭一起進入宴會廳,瞬間就有很多人圍了上來,江胭被漸漸擠開。
她尋了個角落,準備先坐着等等宋逾白,因着晚飯沒喫,她去點心臺拿了些喫的。
轉臉恰巧遇到了端着紅酒杯的席媛,
自從綁架之後她有一個多月沒有見到席媛,今天她一襲長卷發披散在肩頭,穿了身拖尾月白色長裙,脣紅齒白,煞是好看。
“江胭,你也來了,”
說這話時席媛身邊跟着溫以凡,對着她上下打量,眼神不善。
“嗯,”
江胭不想與她說話,便端着餐盤想要回到角落去。
奈何溫以凡卻不願放過她,
“江胭,我當你死在綁架案了呢,還是命大啊,”
溫以凡的語氣讓江胭皺了皺眉,
“不勞你費心,我還好好的站在這裏。”
溫以凡嗤笑,
“也就你臉皮厚,宋逾白都沒想救你,自己還巴巴地活了下來糾纏着他,你把席媛姐肚子裏的孩子害死了,你今天還有臉來?”
她的聲音不算小,頓時引來了旁邊人的側目,
來的人都是上流圈子裏有頭有臉的人物,雖不至於偷聽,但一個個卻都安靜下來豎起耳朵。
江胭脾氣好,但不代表她能容忍別人扳倒是非,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她放下餐盤,緩緩走近溫以凡,
“首先,今天是宋逾白帶我來的,你要是有意見,就去找宋逾白,其次,你是親眼看到我害了席媛肚子裏的孩子了嗎?”
溫以凡沒想到平時悶悶的江胭竟如此伶牙俐齒,她拔高了聲音怒道,
“我是沒看到,但是那天在場的人可全都看到了!席媛姐都說了,就是你推她掉下樓梯的!你難道還不承認?”
江胭冷冷笑了笑,
“她告訴你我推她摔下樓梯的?”
她的眼神實在太過冰冷,溫以凡被盯得心裏發毛,
“當,當然!”
“呵!”
一旁的席媛臉色有些難看,她見周圍人都在看向這邊,
楚楚可憐的擡眸看向江胭,眼圈紅了一片,
“江胭,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孩子的事我已經原諒你了,但你別遷怒以凡,她只是同情我而已。”
說着,席媛的眼尾已經紅彤彤的,眼眶蓄滿了瑩潤的淚水,看起來頗有些玻璃美人的脆弱感,
溫以凡火氣大,見席媛這般模樣,指着江胭就是一通數落:
“江胭,你到底有沒有良心,你搶了席媛姐的男人,現在連她的孩子都要害,如今還不承認自己做的齷齪事,真是不要臉!”
溫以凡一番話說完,抄起旁邊桌上的紅酒對着江胭的臉便潑了上去!
猩紅的酒液冰涼粘溼,江胭被潑得滿臉都是紅酒,順着脖頸往禮服上流去,
江胭都要被氣笑了,幸虧她今日選了黑色的禮服,但黏膩潮溼的紅酒粘在身上,讓她非常難受,
她二話沒說,端起桌邊的另一杯紅酒朝着溫以凡直接潑了過去。
溫以凡沒想到江胭會這樣做,冰冷的酒液接觸到皮膚,刺激得她驚聲尖叫起來,
聽到動靜的宋逾白往她們這邊看過來,就見江胭一身狼狽的模樣,對面站着席媛和同樣狼狽的溫以凡。
他面色陰沉,推脫了來敬酒的人,快步朝着她們走去。
溫以凡被破了就,怒不可遏,
“你這個賤人!”
她揚起手,就要往江胭臉上招呼,
手腕卻突然被人捉住,
三人同時看向來人,
席媛頓時委屈開口,
“逾白,”
男人有些不耐,
“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