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9章 阿酒,你怎麼能真的忘了我
“少夫人。”
古青青剛打開門就看到她跪在牀下,手背上正在流着血。
戚酒聽到古青青的聲音,連忙去抓她,古青青也剛好跑過來扶她。
戚酒抓住她的手鬆了口氣,她還以爲自己被丟了。
古青青是她的保鏢,大家都這麼說的。
她安了心,又被古青青扶着起來坐到牀上。
“有沒有摔傷哪兒?”
古青青摁了鈴後提醒。
戚酒搖頭,卻是抓着她的手不肯鬆開。
古青青不知道她怎麼突然這麼沒有安全感,但是還是安撫她,“夫人,我會一直在這裏的,老闆也在,他只是以爲你在睡覺所以出去接電話。”
傅沉夜過來的時候,醫生護士也剛好着急的過來,傅沉夜大步朝着牀邊走去,拿起她的手看着,又看了眼她,“我只是去接電話。”
聽到他的聲音,感覺到他的溫度,戚酒的眼眶莫名其妙的就溼潤。
本來知道古青青在的時候她已經安心的,可是他的聲音一出來,就讓她內心動盪起來。
傅沉夜沒再說別的,因爲專門照顧她的成熟護士已經接手,一邊幫她重新打針一邊提醒:“傅太太您現在正在打退燒針,不能隨便亂動的,否則會傷了您細皮嫩肉的手。”
戚酒聽到細皮嫩肉四個字內心覺得好笑。
她,真的細皮嫩肉?
戚酒豎着耳朵,不太敢分心。
她感覺到自己被照顧,但是還是情不自禁的去聽傅沉夜的聲音。
她感覺他應該是在附近,但是她又無法確定。
傅沉夜就站在她的邊上,看她像是很不安,卻也沒動一下。
直到醫生給她做過檢查確定沒問題後帶護士離開,他這纔到她身邊,手輕撫着她的頭髮,低聲道:“我在的。”
就只三個字,她的眼裏卻已經發酸。
“你先出去吧。”
傅沉夜淡淡的一聲交代古青青。
古青青出去的時候他已經彎腰將她的小細腿握着擡到牀上,給她腿上蓋好被子,見她配合的坐着,還是那麼認真傾聽的樣子,便說:“躺下吧,嗯?”
戚酒聽後點頭,然後自己扶着牀上慢慢側躺下去。
傅沉夜坐在了她旁邊,“剛剛我接電話前就已經醒了?”
戚酒沒說話,但是微微垂眸算是默認。
傅沉夜看着不自覺的嘆了聲,然後又伸手去摸着她的長髮,輕聲道:“那有沒有聽到我說你以前喜歡下雪?”
戚酒想點頭,卻又沒動。
她想,雪是什麼樣子的呢?
沒有記憶了!
可是她能感覺到他給她蓋被子,在他收手的時候,她沒剋制住去抱他的手。
“……”
傅沉夜望着自己被抱住的手,漆黑的眼眸又緩緩地擡起來看向她。
他的眸光似海深,海底卻也是動盪的。
她竟然抱了他的手,而且……
她就是把他當成了救命稻草的。
她就是想要這樣的他多跟她在一起一些時間。
她不想那麼快被拋棄。
不管他是丈夫,亦或者是玩弄,只要他不丟掉她。
她知道自己一個人是活不了的,她有那種感覺,她要是被丟掉,很快就會死去。
原來……
她是怕死的。
而且是很怕很怕。
她想要過一段平靜溫暖的日子。
她不想再身上冰冰涼的,她不想再被羞辱毆打,她更不想再被扔到水裏。
她渴望有溫度。
“阿酒,別再害怕,你已經回家了,你面對的是你的丈夫,你的女兒,所有人都會愛護你,疼惜你,並且幫你復明。”
他認真跟她講着。
戚酒眼淚掉下來,卻依舊是說不出感激的話。
她只是抱着他的手,緊緊地抱着。
她不想叫他走。
是的,她不想。
明明剛開始的時候很害怕,明明現在也會畏懼,可是,卻又怕失去。
她不知道曾經自己是不是也是這樣不敢輕易相信別人,她渴望他說的都是真的。
她已經回家,身邊都是愛她的人。
可是……
午夜夢迴,她經常驚醒。
她想過逃跑,可是如他所說,她還沒等逃出去就先身受重傷了。
如果她再是多病的體質……
戚酒緩緩地鬆開了他的手,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於說服自己冷靜下來。
傅沉夜卻傾身到她面前,“阿酒。”
他的手快要碰到她的臉的時候,她將自己縮成一團。
傅沉夜只是無奈的嘆了聲,爲什麼一覺醒來就發燒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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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昨晚有那麼恐怖?
可是他終究什麼都沒做不是嗎?
“如果你不願意,今晚開始我們分牀睡。”
他提議。
他不想再讓她害怕。
“……”
戚酒聽後連連搖頭。
“那我睡沙發,或者睡牀下。”
他繼續努力給她安全感。
可是她還是搖頭。
傅沉夜無奈嘆了聲,還是耐着性子問她,“那你想要我怎樣呢?”
她要他怎樣?
無非是把她當個人。
她不敢要求太多,她覺得呼吸有些艱難,可能是發燒的緣故,她覺得自己廢物的要緊,很快便又開始心煩。
傅沉夜擡手輕輕摸着她的頭髮,低聲:“跟你講講你小時候的事情好不好?你小時候特別溫軟俏皮,周圍很多女孩子,可是我卻覺得沒有一個比你好看,哪怕是沉心也比不過你。”
戚酒聽着他的話,忍不住質疑。
她心想他肯定是在騙人,那裏面的人都說她很醜的。
“後來你跟岳父岳母去了國外,再見面的時候,你已經亭亭玉立,比我想象中還要好看的多。”
他繼續講着,想起他們長大後重逢的時候,他還動心。
戚酒卻覺得縹緲,他說她好看?會不會是她聽錯了?
她的耳朵常常發疼,今天早上一發燒其實就疼了好幾次,那時候她是完全聽不到的。
“在機場我立即就認出你,你看向我的第一眼,我的心就亂了。”
他說着自己就笑起來。
戚酒卻是越來越安靜,他低頭看着她,然後輕吻過她的額心,才又說道:“那時候我心裏特別煩躁,我就想我的公主回來了,她還是我的公主嗎?她看我的眼神那麼陌生,她早已經忘了我。”
傅沉夜又笑了下,因爲如今,她是真的把他忘了。
那年重逢,她是帶着記憶回來的,就算忘記他的樣子,但是她卻知道他們小時候在一起玩過,但現在……
她甚至以爲他是她的丈夫這件事都是撒謊。
他喃吶,“阿酒,你怎麼能真的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