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司呈火急火燎地往家裏趕,因爲拍賣會的場地在郊區,來回花了很多時間。
別墅的大廳裏空無一人,只有李如卉撅着腚在花園裏澆水,姿勢極其怪異。
“管家,夫人去哪裏了?”
李如卉回過頭,看到凌司呈一臉焦急的模樣,手上還拿着那枚天價鑽戒,有些狐疑。
那不是給繆文柬買的嗎?他拿着找柳禾做什麼?
她眼神遊離,支支吾吾:“我不知道,剛剛,喫過飯以後夫人就回房間去了。”
凌司呈顧不得觀察她的破綻,直奔樓上而去。
他推開主臥的門,沒人。
衣帽間裏空空如也,很多奢侈品都不見了。
他心中感到隱隱不安,急忙打開衣櫃,果然,裏面她的所有衣服都不見了。
書房裏,桌子上留有一張小紙條,他拿起來看。
上面寫着:凌司呈,我走了,不回來了。
這短短的幾個字,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凌德權和凌昭昭聽到這外面的動靜,全都不約而同地打開門查看情況。
他們的門邊地上都有一個小信封,打開,是柳禾親筆書寫的道別信,一字一句,充滿着誠懇的感激之情。
凌司呈整個人呆立在門口,心臟陣陣絞痛,周身像被寒冰凍住了身體,冰寒刺骨,動彈不得。
她這次是真的走了,雖然他早有預感,但是沒料到她會走得這麼決絕。
凌德權看完這封信以後,氣急攻心,腳下差點沒有站穩。
怎麼會這樣?他們之間還沒有和好嗎?
凌德權對着凌司呈大喝一聲:“你這個混賬!還楞在這裏幹什麼?趕緊給我調動全城的資源去把柳禾找回來!”
凌司呈這才從悲傷打擊中回過神來,立馬聯繫了西海市的軍務長,啓動十一架直升機和三十輛巡邏車在市裏搜尋。
同時,封鎖住了出城的所有道路。
凌司呈向警局報了失蹤,警方通過查詢出行交通工具信息,沒有查到任何關於柳禾的購票信息。
這就意味着,這條路行不通。
她沒有乘坐交通工具走,極有可能是上了某個人的車。
唐書言,這絕對又是唐書言在旁邊幫忙幹出來的事情!
凌司呈一想到可能是唐書言帶走了柳禾,整個人都要崩潰了。
他直接殺到唐家,氣勢洶洶,門口的警衛看到來人是凌司呈,根本不敢攔。
唐世忠在庭院裏坐着喝茶,看到凌司呈的到來,他絲毫不意外。
他早就在十幾分鍾前接到消息了,凌夫人失蹤,凌司呈跟瘋了似的全城找人。
他知道唐書言現在跟誰在一起的,但是能怎麼辦?
打也打過,罵也罵了,這兒子跟被下迷藥一樣,就是對凌家夫人念念不忘。
他能把唐書言再抓回來狠狠懲罰一頓再棒打鴛鴦嗎?
他做不出來,也不忍心做。
既然兩個人都一起逃到老家去了,那他這個做爸爸的也要想盡辦法替他們周全纔是。
唐世忠擡起頭,臉上掛着客套的笑,“什麼風把凌少爺吹來了?一起坐下喝喝茶吧。”
“你知道我不是來找你喝茶的,唐書言呢!讓他趕緊把我夫人交出來,不然我今晚就把你們唐家全部剷平。”
凌司呈目眥盡裂,眼眸露出嗜血的猩紅,周身散發出生人勿近的氣息。
唐世忠雖然忌憚凌家的實力,但是他也絕不會把自己的兒子推出來擋刀。
他嗤笑一聲,“凌少爺好大的口氣,我家與你外公相交已久,就連沈老爺子也得給家父幾分薄面,你這黃口小兒在這裏大放厥詞,成何體統!”
“不交人是嗎?那你們唐家以後別想在西海市立足了,今晚,我就把你們家抄了。”
“你…”
唐世忠相信凌司呈是絕對有實力幹出這種事情的。
畢竟,凌家在西海市就像是皇帝一般的地位,沒人敢公然和淩氏家族作對。
而且凌司呈今晚是有備而來的,他帶的這一隊僱傭兵的手裏拿了很多重型武器。
唐世忠也不是容易妥協的人,他只有唐書言這一個寶貝兒子,大不了打包收拾回寧安市重新發展。
錢財嘛,乃身外之物,若不能用錢財保護好家人,也就成了無用之物。
唐世忠拂袖坐定,一臉坦然,“那請便吧,我們唐家人敢做敢當!”
“很好,那唐家今晚就給你的寶貝兒子陪葬了,我看他唐書言出不出來!”
凌司呈陰鷙冷笑着擡起右手,準備示意後面的僱傭兵開槍。
“住手!”
凌德權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身旁還跟着凌昭昭。
凌德權氣不打一處來,怒斥:“我是叫你找人,不是叫你找事!”
“爸,就是唐書言把柳禾帶走的。”
他不理解,難道到現在這個緊要關頭了,還要跟他們講道理嗎?
凌昭昭將他拉過來,悄聲:“哥,你別太沖動了,你這樣亂搞只會把嫂子越推越遠的。”
凌德權拱手致歉:“是凌某管教無方,希望老兄不要介意啊。”
唐世忠一看他都來親自道歉了,自然不敢怠慢。
“凌兄言重了,只是我確實不知道凌家夫人在哪裏,恕我愛莫能助了。”
“行,今晚叨擾了,還望你不要見怪。”
“哪裏哪裏,老兄真是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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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假意寒暄一番。
凌德權將凌司呈拽出來,好生教育一頓。
“你看你這個樣子,天天喊打喊殺的,難怪柳禾要離開你,你能不能好好改一下你這剛愎自用的臭毛病。”
“爸,我…”
凌司呈極力壓抑的情緒控制不住了,他兩眼泛紅,眸中有晶瑩在滾動。
他從來沒有想過,原來,失去她是這麼痛苦的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