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讓雲若柳意想不到的是,白綾稚卻好像受到了極大地衝擊似的,竟狠狠地摔倒在地。
緊接着,她滿臉不可置信的望向雲若柳:“雲小姐,你在幹什麼?”
整個現場瞬間竊竊私語起來。
雲若柳臉色猛地白了,她慌張的看向四周,滿臉驚恐:“我沒有,我沒有推她。”
周圍已經議論起來,一個是名聲狼藉的瑞王妃,一個是還沒有名分的雲家小姐。怎麼看,都有貓膩。
雲若柳委屈的望向蘇楮墨,希望她能讓替自己說幾句話。
蘇楮墨緩緩開口:“王妃,你怎麼說?”他剛剛的確也看到雲若柳伸手了,但以他的判斷,應該不是要推人,更像是要把什麼東西拽下來似的。
難道……又是爲了栽贓雲若柳,才鬧出來的笑話?
想到這裏,蘇楮墨的臉色就陰沉起來。
見瑞王開口,其他人也全都把目光放在了白綾稚身上。
這王妃好不容易能露面,鬧這麼一出肯定是爲了栽贓雲若柳。畢竟雲若柳,可是瑞王殿下心裏的白月光呢!
有人權衡利弊之後,決定討好雲若柳,出言道:“瑞王妃這纔剛剛露面,就鬧成這樣,再說謊,肯定鬧得不好看吧?”
很快就有人幫腔:“是啊瑞王妃,且不說你從前都做了些什麼,就剛剛那一出,我們可沒看到雲若柳推你,甚至她還把手放在你身後,扶了你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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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若柳適時地開口:“別說了,嗚嗚嗚,姐姐對我有誤會也是正常的。我彈錯之後怕姐姐生氣,所以趕緊過去扶她想道歉,誰知話都還沒說出口……”
她說不下去了,哭的梨花帶雨。
整個大殿議論紛紛,全都在對着白綾稚指指點點,說她心機叵測。
蘇楮墨的臉色就更難看了:這女人果真上不了檯面,竟鬧出這麼大的笑話來!
他剛要起身訓斥,白綾稚就笑着攏了攏身上的衣裳:“可我剛剛說什麼了嗎?我有說雲小姐推我嗎?”
衆人微怔。
白綾稚的眼眸落在雲若柳身上:“雲小姐沒推我啊,是我自己摔的。”
她說的坦坦蕩蕩,和剛剛衆人們各種陰陽怪氣的猜測截然相反。
雲若柳剛要哭死的聲音,就這麼死死地卡在了嗓子眼:這賤人說什麼?她到底在幹什麼?!
見衆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白綾稚笑眯眯的:“我剛剛質問雲小姐,是因爲她把手伸到我後背,一直死命的拽我衣裳。我不知道她要做什麼,一掙扎,她就鬆了手,我才摔倒在地的。”
她攤攤手:“所以我想問問雲小姐,爲何要拽我衣裳?”
雲若柳呼吸一滯,慌亂的看向蘇楮墨。
可蘇楮墨卻望向了白綾稚,神色複雜:她……說了實話?
大殿上的人們也面面相覷:白綾稚好像真的沒有要污衊雲若柳的意思?
白綾稚看着神色慌張的雲若柳:“雲小姐,你剛剛力氣可大極了,若不是這衣裳質量好,恐怕會被你拽壞吧?”
她走近一步,逼近了雲若柳:“你該不會是想讓我當衆出醜吧?”
雲若柳只覺得腦子裏一片空白!
白綾稚再次笑:“不瞞你們說,這件衣裳我剛拿到的時候,的確是壞的。”
全場譁然!
白綾稚望向蘇楮墨,挑眉:“這衣裳乍看沒問題,但仔細觀察,就能發現後背的線全都被剪開了。這就意味着,只要被人輕輕拽一下,本王妃可能就會當場衣不蔽體。”
蘇楮墨的手,狠狠地攥起來,遲疑的目光就落在了雲若柳身上。
雲若柳慌張極了,連忙搖頭:“我沒有,姐姐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歡我,可也不用把這麼重的罪名給我吧?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啊,我怎麼會害你?”
周圍的人也都在議論,就連皇帝,都饒有興致的看着這場鬧劇,目光似有似無的往蘇楮墨的身上掃。
白綾稚都快要被雲若柳最後一句話噁心吐了。
原主就是因爲把她當成了好朋友,纔會被害死!
白綾稚眼眸輕輕眯起,又忽的笑起來:“證據我自然是有的,而且我也沒說和你有關啊,你這麼着急辯解做什麼?”
雲若柳猛地臉色一白,不敢說話了。
白綾稚這才指着自己身上的衣裙開口:“縫製這雲錦的絲線,是較爲罕見的銀色羽線,製作方式極爲複雜,這件事王爺應該也清楚,對麼?”
蘇楮墨不知道她想做什麼,但還是點點頭。
白綾稚笑起來:“我就算是王妃,也很難弄到銀色羽線,所以在我們發現線被剪斷之後,只能讓侍女找來了相似的銀線縫製。”
她攤攤手,將雙手平行舉起:“有經驗的可以過來檢查,應該很好分辨纔對。”
見她落落大方,剛剛一衆小姐也都面面相覷,就有好幾個小姐過去確認了。
銀色羽線,因爲混雜了漂亮的羽毛,所以會有非常自然的光澤感,仿製是不可能的,白綾稚手裏沒有,她們也是信的。
畢竟整個京城裏,只有金縷閣偶爾纔會有那麼幾卷,製作工藝複雜又昂貴。
“瑞王妃說的沒錯哎,被剪掉的線雖然已經很小心的被抽出來,但是能從其他位置的線縫裏看到,的確是銀色羽線沒錯。”有個小姐道。
另外一個也接着開口:“補上的銀線已經很努力的接近銀色羽線了,也不知道是誰那麼缺德,這東西可貴呢!”
幾個湊上來的小姐嘰嘰喳喳,顯然在親眼看到之後,就對白綾稚多了幾分同情。
雲若柳氣的快要站不住,可看着蘇楮墨一直盯着白綾稚,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解開疑團之後,白綾稚朝着皇帝的方向拱拱手,落落大方:“一點小事驚擾了陛下,臣女自知有罪,那就獻舞一曲,還請陛下恕罪。”
雲若柳咬了咬牙,怎麼可能讓白綾稚自己出風頭?
所以她也迅速拱手:“小女一起。”
皇帝微怔,隨即擺擺手,宮廷樂師就迅速就位。
雲若柳深吸一口氣:蘇楮墨已經對她有不滿了,不能再讓這賤人搶了風頭。
樂曲輕奏,雲若柳輕輕勾起脣角,熟練又自在的跳起來。
果不其然,耳邊傳來驚歎聲,還有公子們讚歎不絕的抽氣聲!
她得意極了,並不覺得這些讚美會是給身邊那賤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