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過半,宋逾白還沒出現,江胭捏緊了指尖,找到任曼,
“曼曼,看到宋逾白了嗎,”
任曼正在往嘴裏塞着糕點,兩頰鼓起像松鼠,
“沒啊,他不是和你在一起嗎?”
江胭面色一滯,她放開任曼想去頂層露臺吹吹風,
剛走出電梯,看到露臺上宋逾白站在暗影中,男人修長的背影勁瘦好看,江胭一雙水眸登時舒展開,提起裙襬想走過去叫他,卻見旁邊忽然伸出兩條女人纖細的手臂從身後抱住宋逾白的腰,白嫩的手臂像藤蔓纏繞在宋逾白身上,男人掙了掙沒有掙開,一張臉慢慢貼上男人的後背,是席媛。
江胭隱在黑暗中,瞳孔亮的驚人。
她聽到宋逾白低沉的嗓音響起,
“席媛,我和你已經不可能了,”
女人傷心的低泣起來,
“逾白!我知道你還愛我!你別不要我…….”
席媛臉上掛滿淚痕,姿態卑微,讓江胭怔在原地,這與她以往見到的席媛是不一樣的,在她眼裏席媛總是美麗優雅的,姿態高傲又矜持。
宋逾白英挺的眉宇緊擰了起來,他一根一根掰開席媛的手指,轉身望向女人,
“席媛,當你嫁給宋泊容的時候,我們就不可能了,而且,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嗎?恆宇樓下打罵江胭的人是你弄去的對嗎?我不追究,不代表我一無所知,”
“不是的逾白!你知道的,我嫁給宋泊容都是爲了你!你母親的死因難道你不想查下去了嗎?還有宋氏的繼承人位置,只要宋慕在,對你就永遠是威脅!你心裏明明有我,和江胭結婚是爲了賭氣,是嗎!”
女人鮮紅的指甲陷入男人的手臂,近乎癡迷的看着面前男人英俊的面龐,
宋逾白神色陰鬱,半晌,輕嘆了口氣,
“媛媛……”
聽到男人終於改口,席媛瞬間撲入他懷裏,
江胭站的腳都麻了,眼眶澀的發疼眸底猩紅一片,她心底悶悶的鈍痛,好似有人拿着彎刀在絞,突然間她就明白了在香蘭別院那晚宋逾白爲何突然在她耳邊說抱歉,
因爲他知道傷害她的人是席媛,他無法對席媛做出質問,只能向她道歉,
抱歉她所受的委屈,抱歉只能讓她忍着,江胭不想承認那只是宋逾白一點點的愧疚心作祟……
江胭不想再看下去了,抹了把淚轉身離開。
洗手間內,女人剋制的啜泣聲斷斷續續,
江胭素白的細指捂住雙眼,頭埋在雙膝間,整個人蜷縮在隔間內慟哭,她看起來極度悲傷,像躲起來獨自舔舐傷口的小獸,
她陷入三年前的回憶,第一次見宋逾白是在外公家,夏天的夜晚繁星璀璨,推開外公院子的門,葡萄架下坐着一個年輕男人,被滿院的鬱金香包圍,
他腦袋包着紗布,俊逸的面龐讓人一眼難忘,外公說他去菜市口買葡萄種子撿回了這個男人,他什麼都不記得了也不知道自己叫什麼名字,
江胭湊過去與他說話,少女身上散發着鬱金香的淡香,沁人心脾,讓男人紅了臉,
“既然你什麼都不記得了,那就跟我姓吧,我姓江,你是外公路上撿來的,便叫江路吧,”
男人輕輕嗯了聲,少女扯起嘴角笑開,脣邊的梨渦入了江路的心,從此讓他有了念……
那個暑假他們在一起了,江路雖然失憶,但是頭腦卻很聰明,幫江胭輔導功課遊刃有餘,
聖誕,少女的生日到來,成人禮的夜晚,她把自己交給了江路,男人虔誠的擁有了江胭的第一次,不久後她發現自己懷孕,忐忑卻也開心,她想要給江路一個驚喜,準備了燭光晚餐,二人又共度了一個纏綿的夜晚,江路極盡剋制卻還是忍不住瘋狂佔有她,只是消息還沒來及告訴男人,第二天,他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接踵而來的是毀了她整個人的色情視頻,她被迫退學,沒有完成高考,肚子一天天變大,在七個月的時候被席媛的人綁架,拿掉了孩子……
自此,江路從她的世界消失,再見時,他說,
“你好,我是宋逾白,”
窒息的痛讓江胭喘不過氣,
原本以爲時隔三年已經可以做到無動於衷,她實在高估了自己,那聲“媛媛”溫柔低沉,飽含了宋逾白對席媛的縱容和寵溺,自己到頭來只是個笑話而已,充當了宋逾白金字塔一生的短暫炮灰。
洗了臉調整好狀態,一出門被紀隋安堵在洗手間門口,
“哭了?”
“不關你的事,”
男人黑眸微沉,拉過女人的胳膊把她緊緊摟入懷中,
大掌撫着江胭的後腦,低聲輕嘆,
”江胭,我該拿你怎麼辦?”
江胭乖順的依在他懷裏,眼底清冷,
“紀隋安,我不值得你這樣,”
紀隋安從沒這樣恨過自己,初見時,自己拿錢羞辱她,踐踏她的尊嚴,深處之後才知道她不是那樣的女人,心漸漸的徹底淪陷,江胭就是有一種魔力,可以讓人被她吸引,想要去探究她,征服她,佔有她……
“江胭!”一道女人驚呼聲忽然響起,
江胭從紀隋安懷中退出,看到宋逾白正臉色陰沉的望着自己,眼底的驚濤駭浪快要吞噬她,
席媛狀似驚訝的捂住嘴,
“你們怎麼在這裏,你和隋安……”
“席媛,你先回去,”
“逾白,”
席媛攀住宋逾白的臂膀不願離開,
”你先回去!”男人厲聲喝到,
席媛走後,紀隋安挑了挑眉,
“今晚的男主角竟單獨和自己的小媽待在一塊兒,宋逾白,原來你是個媽寶男啊,”
宋逾白脣角勾起嘲諷的笑意,
“我從不知紀總對我的未婚妻如此上心,”
江胭心底冷笑,
“隋安,我們走吧,”
她拉着紀隋安的胳膊邁步出去,卻猛然被宋逾白扯住了手腕,紀隋安皺起眉頭按住宋逾白的手臂想要拿開,兩個男人之間的較量讓江胭疲憊,
“隋安,你先走吧,”
紀隋安想要說些什麼,看到江胭蒼白的面容,緩緩放手離開。
宋逾白深深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江胭,你是我的未婚妻,”
江胭嘴角輕挑,
“嗯,我記得,”
男人蹙眉,惱她這副不吵不鬧的冷靜樣子,
“我和席媛……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那是怎樣?”
“江胭,眼見不一定爲實,你纔是我的未婚妻,是我要娶的人,”
“……”
“我們的婚約只有兩年,兩年後你就自由了,宋逾白,你不必向我解釋,我只想要拿到藥,”
宋逾白扯住她手腕的手加重了力度,眸色中藏着慍怒和淡淡譏諷,
“那就儘快給我生個孩子,不如我們現在就開始吧,”
說罷他扣住女人的後腦勺吻了下去,脣瓣貼上的那一刻,男人大掌扯開女人禮服的拉鍊,粗糲五指捏住眼前的白嫩,江胭喫痛悶哼了聲,她從未見過宋逾白這麼肆無忌憚的眼神,瘋狂又重欲,她有點怕了,覺得男人可能真的要在這裏辦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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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宋逾白的手撫到她腰測還在繼續往下時,江胭咬緊脣瓣擡手揮了下去,清脆的巴掌聲在安靜的洗手間內清晰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