廬城,
紀氏恆宇集團大樓外聚集了多家媒體,
這裏正在舉行一場記者會,今天唯一的主角江胭,一襲白色職業套裙妖嬈娉婷,她緊張的攥緊了手心,良久,清麗婉轉的女音響起,
“各位,今天讓大家來到這裏,是想宣佈一件事,我就是宋逾白的未婚妻,我叫江胭,”
話落,臺下媒體瞬間炸開了鍋,
“怎麼回事?宋家二少未婚妻不是翁嵐小姐嗎?”
“對啊!翁嵐小姐與宋二少自小一起長大,兩家結親不是板上釘釘嗎?這個女人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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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羣議論紛紛,江胭面色蒼白,
有人舉手提問,
“請問這位女士,若如你所說宋二少未婚妻是你,那麼坊間傳聞的宋二少與翁嵐小姐的關係又是怎麼回事,”
江胭脣角勾起一抹淡笑,女人的確美豔脫俗,整個人清瘦雅緻,真要論起來,翁嵐是不及眼前這位的。
“各位大可不信,這個月底就是我們的訂婚典禮,歡迎諸位屆時如期赴宴。”
恆宇大樓外停着一輛黑色大衆,車子不顯眼,停在路邊多時,車身起伏顛簸的厲害,
路過的人都頻頻側目卻又臉紅着匆匆走開,車內場景香豔糜爛,女人渾身赤裸雙腿纏在男人腰間,塗着紅色指甲油的腳趾摩挲着男人小腹,
“好棒~!”
女人肆意嬌喘放浪大叫,男人掐着女人脖子對着那張迷醉的臉狠厲扇下一把掌,嘴角邪肆勾起,
“賤貨,婊子!”
女人似乎更興奮了,吊着男人脖子主動湊上紅脣,電話卻突然響起,不知那頭說了些什麼,女人輕笑,對着電話呵氣如蘭,
“呵!可以開始了……”
掛斷電話,男人似不滿女人分心,抱着女人翻了個身繼續下一波情潮……
江胭這邊記者會進行到一半,大屏幕上突然放出一段視頻,場內頓時響起曖昧色情的靡靡之音,畫面中女人赤身光裸,投入忘情的纏在男人身下,男人的臉卻被打了碼,一陣高昂的鞭撻後女人的臉漸漸轉向鏡頭,衆人皆爲震驚,
“天吶!那不是臺上這位嗎!沒想到她居然是這樣的女人!”
“太不要臉了!你們看視頻時間是三年前!她居然三年前就玩的這麼花!還拍下了視頻!”
“是啊!這女人怎麼敢說自己是宋少未婚妻的,簡直沒有廉恥心!”
“哎你們還別說,她看着乾癟沒想到還挺有料~”
臺下衆人指指點點的議論聲不絕於耳,江胭渾身發冷,她彷彿被擊中了腦袋整個人呆怔在原地,時間似乎又回到了三年前,這段視頻被爆出伊始,她被學校退學,被老師同學唾棄,忍受周遭人種種不懷好意的指責和臆想。
江胭身體似在打冷顫,她把話筒挪到嘴邊,手指緊緊掐着自己大腿強迫自己鎮定,緩聲開口,
“視頻裏的女人不是我。”
與此同時,準備去宋氏參加總裁繼任的宋逾白盯着手中的pad屏幕,他正在觀看這場直播,
男人皺了皺眉頭對開車的林陽說,“去恆宇大樓,”
“宋總,那邊的儀式要開始了……”
“去恆宇,速度快點!”
記者會這邊依舊躁動混亂,臺下媒體咄咄逼人,
“這視頻中的女人分明和你長得一模一樣,難不成你還有雙胞胎姐妹?”
譏笑聲讓江胭捏緊了拳,
“這個女人的胯骨有一枚胎記,我沒有!”
衆人不信,
“你說你沒有就是沒有?”
“對啊!你讓我們看了我們纔信,”
起鬨的人很多,不堪的言語也逐漸下流起來,
“要不你就在這脫了裙子給我們驗一下……”
江胭定定的看着臺下記者,邁步走向臺階,擡起的手微微顫抖,當指尖搭在裙子拉鍊上時,現場鴉雀無聲,衆人就像蟄伏的獸在窺伺這場魚肉他人的盛宴,
突然入口處傳來響動,
“宋少來了!”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江胭擡眸望去,男人頎長的身影穩步邁向自己,宋逾白一身黑西裝,俊逸英挺。
男人來到江胭身邊,大掌牽住她顫抖的小手轉而望向衆人,
“江胭是我的未婚妻,視頻中的人並非是她,我希望各位媒體朋友能夠謹言慎行,”
最後幾個字宋逾白咬的很重,頗有點威脅意味,記者們面面相覷保持沉默,江胭從男人掌心抽出自己的手,輕笑一聲,男人黑壓壓的眉眼盯着她看了會兒,到底沒說話。
記者會結束,
“我送你回去,”宋逾白主動握住江胭的細腕準備把她帶下去,
“不用,”抽回手腕江胭的態度客氣疏離,
“宋少不用管我,我還沒準備下班,”
宋逾白墨黑的眸子冷了些,
“江胭,不要鬧脾氣,我去車裏等你,”
望着男人轉身離去的背影,江胭細長的指甲陷入掌心,扭頭走向電梯。
五十層,推開自己辦公室的門,倏然一雙大掌從裏面探出猛然扯過她,男人欺身把江胭困在門後,
“紀隋安,你發什麼瘋,”
男人擰眉,紀隋安最恨江胭這張臉,總是淡漠冰冷,無波無瀾,
卻也最愛她這張臉,靈秀勾人,瀲灩絕然。
他掐着女人的細頸對着那張飽滿櫻脣用力咬了上去,江胭雙手劇烈推拒卻撼動不了絲毫,手機在這時響起,心下一急,宋逾白定是等的不耐煩了,她卯了勁在紀隋安舌尖咬了一口,男人喫痛卻仍沒放手,不甘落後的在江胭脣瓣也狠狠咬下一口,才放開她。
細指擦過脣角,江胭拿起包走到門邊,紀隋安在身後嗓音嘶啞,
“真的決定要嫁給他嗎?”
女人回眸輕笑,
“紀隋安,不關你的事。”
樓下,黑色的邁巴赫停在恆宇門口,男人眼眸緊鎖從樓裏出來的人,櫻脣瓊鼻,皎如秋月,
只是脣角的傷口刺目的很!
上車系好安全帶,江胭垂眸靠在椅背上假寐,似是累極。
宋逾白突然傾身,男人溫熱的鼻息掃在臉上,江胭掀開眼簾,平靜的望着他,
粗糲的指腹摩挲上她脣角的傷口,滲出的血珠越擦越紅,男人呼吸陡然粗重,薄脣強勢落下,江胭輕顫着被迫承受這個帶着懲罰意味的吻。
不多時,車子終於開出去,女人的脣角多出了新傷口覆蓋了原本的傷口。
宋逾白瞥了眼江胭,
“有沒有人說過你很喜歡自作聰明,”
江胭微怔,
“沒有,”
男人勾脣,笑意不達眼底,
“和我結婚,後悔嗎?”
江胭不答,轉頭反問,
“宋逾白,你喜歡喫葡萄嗎?”
男人眸底晦暗不明,他不明白江胭又在耍什麼花招,
“不喜歡,”
聲音着實涼薄,江胭呵呵笑出了聲,
“你說人一般會選擇忘記哪些事?噁心的?無關痛癢的?”
想了會兒,男人隨口道,“不要緊的都會忘記,”
呵,江胭沉默下來….
宋逾白見她這般模樣,內心涌起一股煩躁,
“不管你嫁給我是什麼目的,既然是宋太太,就守好你的本分,”
“當然,兩年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拿到宋氏的特效藥,我立刻淨身出戶,”江胭兀自說着,卻沒看到男人越擰越深的眉宇。
宋逾白父親宋泊容年輕時跟着c國開國元老一起打下江山,地位居於人上,後來經商舉家遷至廬城,在廬城無人不知開國宋家,
宋逾白十二歲時母親靳思柳去世,宋泊容把外面的私生子宋慕接回來入了族譜,諷刺的是,宋慕比宋逾白還大了兩歲,宋慕的母親方若敏出身小戶但一股子勾欄做派,吊的宋泊容欲罷不能直接帶回了家裏坐上正妻之位。
至於宋逾白母親靳思柳的死,早成了過眼雲煙深藏於陰暗角落。
從紀隋安口中江胭得知宋泊容一年前拋棄了方若敏,娶了小自己快三十歲的席媛做老婆,席媛和宋逾白是青梅竹馬,學生時代人人都道席媛遲早要嫁給宋逾白,直到一年前宋泊容捷足先登,外界再無人議論宋逾白和席媛的關係。
江胭閉了閉眼,三年前,到底是自己的黃粱一夢罷了,好一對青梅竹馬,郎情妾意……
兩年的婚約,她與宋逾白各取所需,母親的病拖不得了,她需要宋家醫療團隊研發的特效藥,而宋逾白,需要一個妻子來消除宋泊容對他和席媛之間關係的猜疑,今天這場記者會便是把宋逾白推上宋氏總裁高位的踏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