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溫崇正被她撩得外焦裏嫩,心兒怦怦直跳。他凝視着她,黑眸中水光漣漣,她的樣子清晰的印在那裏。
“宋暖。”
“嗯”
“我會努力活下去,努力強大起來。”此刻,溫崇正的心裏如同被暖風灌滿,柔軟中多了許多比那會醒來時更多的堅定。
他有了比初衷,更重要的事。
宋暖,送暖予他,溫如正陽。
“這話我聽着不高興了。”宋暖蹙眉。
溫崇正急問:“怎麼了”
宋暖一臉正色,“不是努力是必須你放心姐罩着你,你一定會長命百歲的。那些渣渣們,姐一個一個的收拾。”
說着,她還豪門萬丈的拍拍他的肩膀。
咳咳咳
溫崇正不停的咳嗽起來,不知是被她的豪情萬丈給激動的,還是被她拍的。總之,他的心潮澎湃。他緊盯着宋暖,看着她在爲他忙碌。
宋暖彎腰檢查他腰上的傷口,看着紅腫的傷口,又氣得不輕。這就叫做已經結痂了這小子真是不老實,如果不是還是像惻隱之心,宋暖真會往傷口處戳幾下,看他疼不疼
她直起身子,瞪了他一眼,然後擰了帕子清洗傷口。
溫崇正心虛的抿了抿脣,沉默。
房間裏,又寂靜下來,只聽見宋暖拿放東西的聲音。
溫崇正發現自己很不喜歡這樣與宋暖相處,“咳咳”他輕咳幾聲,低頭看着她,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隱瞞的,我是怕你擔心。”
宋暖包紮好傷口,看也不看他一眼,一邊收拾一邊道:“道歉有用現在我就不擔心了,你這就是要努力變強的誠意破傷風會死人,你知道”
溫崇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宋暖端着髒水出去倒了。
回來時,溫崇正正在鋪地鋪,一塊破布鋪在地上,一牀又舊又薄的被子。他見她進來,討好的笑着道:“暖暖,時候不早了,你的頭髮要是幹了的話,那就睡吧。”
宋暖看着他,站着不動。
溫崇正摸摸鼻子,問:“怎麼了頭髮還沒幹”
宋暖不理他。
溫崇正連忙去取了幹帕子,“你坐着,我幫你再擦擦。”
宋暖還不動。
溫崇正心想,這是怎麼了還在生氣
“暖”
“你如果不想我生氣,那就到牀上去睡。”宋暖說完,率先過去脫鞋上牀,麻利的滾到裏側,讓出一半的牀位給他。
她還沒有心理準備與一個男人同枕共眠,但是瞧着他爲了她,舊傷又添了新傷,她又硬不下心腸讓他睡地鋪。
溫崇正傻眼,站着沒動。
宋暖不悅,“怕我吃了你”
“呃不是”
“那還不麻利點你睡那一頭,被子抱上來,一人一被。”宋暖將被子擋在中間,指了指牀尾,“不許越界,聽清楚了沒有”
“好”溫崇正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莫名的失落。
他猜的沒錯。
宋暖不願意與他同牀共枕,現在讓他上牀睡,估摸着也是因爲他身上有傷。
她或許還在介意溫晗。
他把被子抱到牀上,又把地鋪收拾一下,吹了燈,磨蹭着上牀躺好。
“睡覺”
“好”
或許是累了,幾息後,宋暖沉入夢鄉。
溫崇正就沒那麼好了,他一晚上輾轉難眠。黑暗中,他聽着宋暖平穩的呼吸聲,不禁又將前後的宋暖一一比較。
她,一定不是宋暖。
難道像他一樣
溫崇正想了很久,最後肯定宋暖和他一樣的來歷。
不然沒法解釋她性子大變,更沒法解釋她對溫晗的態度。在他的記憶中,宋暖被溫晗辜負,被家人唾棄,被村民嘲笑,最後是瘋了的。
正是因爲他有與旁人不同的經歷,曾經歷過一回,所以他纔想護住這個與他有共同仇人的姑娘。
溫晗欠他們的,他會一樣一樣的討回來,再千萬倍的還回去。
溫崇正自以爲的捋清了一切,心情也放鬆下來,漸漸睡着。
翌日,宋暖又被外面的雜吵聲鬧醒。
“什麼玩意日出三杆還不起牀,還要把早飯端進去給她嗎小雜種,哪來的那麼嬌貴”院子裏,雜帶着東西摔得砰砰響中,那是李氏不甘心的咒罵。
宋暖皺了皺眉,翻身,拉起被子,矇頭大睡。
本來想起牀了,可外面那娘們太討厭,她不想一早起來就看到她們醜陋的嘴臉。
昨晚,她在河邊都問清楚了。
大房一家四口,溫晗是長子,現在在鎮上書塾教書,書院上學,同時準備明年的京試。在現代算是半工半讀,但他是個典型的渣男,與原主的堂姐宋巧好上了,然後就退了與他自小婚配的自己。
溫老太作主,讓自己嫁給溫崇正,對外也算是全是溫宋兩家當年的婚約。不過,儘管如此,宋暖的名聲還是不好了。
被人退親,轉嫁小病夫。
這傳哪也不會是美談。
李氏自認生養了一個秀才,在家裏自居過高。如果不是還有溫老太,這個家絕對是她說了算。
二房也是一家四口,周老二好賭,常有人追債到家裏。據說,溫家產業一半用來治溫崇正,一半被溫老二敗了。
白氏生了兩個女兒後,再無己出。
在農村裏,無後爲大,她不知是理虧,還是性子本就太軟弱,一天忙到晚還要被李氏欺負。
溫老太對她也是恨鐵不成鋼。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沒了動靜,宋暖這才掀開被子,直呼氣,想想這些頭疼的家人,她腦仁都抽着疼。
唉
下牀穿鞋,宋暖走到桌前提壺喝了碗水。
她瞄了一眼桌上的野菜餅,並沒拿起來喫。
昨晚她就知道,那兩個野菜餅是溫崇正的口糧。現在正是秋忙,男人們下田收稻,所以要喫一些耐餓的食物。
溫崇正知道她早喫怕了野菜,便偷偷把自己的餅留下來給了她。
“好想喫肉啊,我幾天沒喫到一片肉,再這麼下去,我沒病也得病。”宋暖想到肉,口水直流。
只是這地方,上哪弄肉喫
宋暖出了房間,家裏靜悄悄的,大夥都不在家,估計都下田割稻去了。她到柴屋裏鼓搗了一會,然後揹着竹簍,扛着鋤頭出來。
她出了院門,就沿着小路上山。
沒辦法,想喫肉還得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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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後山轉了一圈,並沒發現任何小動物的蹤影,她轉念一想便往深山裏走。突然,她停下腳步,目光落在不遠處的草叢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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