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起牀,嫿嫿母子幾讓賀建安跟宋餘糧的馬車先去送了縣裏的涼粉,嫿嫿讓冬雪跟着去跟縣裏的人對接。
等他們送完了縣裏的涼粉,這才讓兩人趕着牛車送他們母子去鎮上。
春花拉到的訂單,由他跟賀建安兩人去送,送餘糧則是拉到倉庫下就陳家的,又送嫿嫿去了書院門口。
冬雪跟秋月依舊是帶了一部分涼粉去了鄰縣,本來兩人是想分開的,可是分開了他們一個人嫿嫿擔心。
就還是讓秋月陪着冬雪一起去了。
等嫿嫿剛到書院門口的時候,原先她攤子的位置已經有不少人在那裏等着了。
.“來了來了,大嫂,你今天怎麼來的這麼遲啊,我還以爲你不來了呢。”
簡思逸自從吃了涼粉以後,從此就一發不可收拾,中午不喫一碗涼粉,好像就渾身不舒坦一樣。
今天看下學出來一看,嫿嫿竟然沒來,瞬間就有點煩躁了。
直到看見嫿嫿家的涼粉車過來,他心頭的火纔下去了幾分。
“家裏有點事情,耽誤了一點時間,讓你們久等了。”
嫿嫿笑着說了一句,就利落的開始往下搬東西。
幾位學子看嫿嫿忙不過來,還好心的替她往下拿東西。
這一舉動,看的對面的幾個男人直牙酸。
沒想到這讀書人也是看人下菜的,爲了一口喫的竟然對一個婦人舔着臉笑。
他們在這書院門口擺攤,啥時候見過他們的笑臉,都是一副清高的了不得的樣子。
還不是看那女人長的好看,可惜,看了也是白看,看得到又喫不到。
“謝謝你們了,多虧了你們,果然讀書人就是這麼樂於助人啊。”
“你們這麼熱情,嫂子我也敞亮,今天我帶來的新涼粉,大家喜歡的話可以帶一個回去,送給家裏的弟弟妹妹喫也是不錯的,一會兒給大家便宜啊。”
嫿嫿一邊打涼粉一邊誇讚了周圍的學子幾句,果然看他們臉上的笑容更真誠了。
“大嫂做的涼粉好喫,我們就是搭把手的事兒,當不起大嫂的誇讚。”
“是啊,舉手之勞而已,大嫂您天天來賣涼粉,我們吃了這涼粉,下午上課有精神纔是最重要的的。”
“說的是,還是大嫂的涼粉好。”
“還是你們捧場啊,來,今天大嫂給你們打的高高的,都喫飽,你們可是國家的棟樑之才,餓了誰也不能餓着你們。”
“我們這些老百姓能不能把日子過得更好,還得靠你們在前面領路呢。”
嫿嫿打着涼粉,好聽的話是說了一波又一波。
聽的周圍的學子一個個神清氣爽的。
“大嫂也不差,心靈手巧,能做出如此涼粉也是一個妙人啊。”
“……”好聽的話就跟不要錢似的,你方唱罷我方登場。
一陣互吹的粉紅泡泡讓對面的幾位漢子臉紅了又黑,黑了又紅。
這他孃的也太能說了吧,這那裏是賣喫食的女人,這簡直就跟那哄着君王不早朝的妖妃一樣可怕。
得虧了這女人也就是個鄉下農婦,這要進了宮,皇上不得被她忽悠瘸了。
看這羣學子又亢奮又大方掏錢的樣子,就知道,這女人分明是想賺他們錢啊。
還讀書人呢,傻子一樣得被人牽着鼻子走。
對面的幾個男人鄙視得看着嫿嫿收錢收的歡快。
尤其有那傻乎乎的學子還幫着她歸攏了碗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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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羣眼睛長在天上的學子,說什麼君子遠庖廚。
恐怕家裏廚房門朝哪裏開都不知道吧?
竟然給一個賺了他們錢的女人幫着收拾碗,這要不是中午要去午休,他們覺得這傻學子都能幫着她把碗給洗了。
看着對面幾個男人的羨慕嫉妒的黑臉,嫿嫿只覺得今天收錢收的格外痛快,涼粉賣的也快。
“狗蛋,來喫一碗涼粉涼快涼快,我們娘兩個歇一歇,待會兒收拾一下再回去。”
嫿嫿打了兩碗涼粉,偷偷給自己碗里加了好多冰,一口涼粉入喉,渾身都暢快極了。
“娘,真好喫,這麼惹得天氣涼粉喫起來像從井裏拿出來的一樣。”
狗蛋一邊喫一邊舒服的眯起了晚眼睛,這麼熱的天還是喫一碗涼粉比較舒服。
“那是,不然怎麼叫神仙涼粉呢,這就是娘做的涼粉的神奇之處。”
嫿嫿一一本正經的忽悠孩子。
惹來對面幾個男人的一頓白眼。
真沒見過這麼能吹的人,大夏天的除非你加冰,否則東西可能會冰冰涼涼的。
嫿嫿沒理會別人的眼神,喫完了涼粉就把裝着碗的桶子提到了泉眼旁邊。
一邊洗碗一邊換路出的唱着歌兒。
“我要賺錢錢,我要暴富富”
“我要變美變瘦變酷酷”
“我要錢多多,我要買車車”
“然後帶上沙雕姐妹我找哥哥”
狗蛋看着他娘臉上的笑容,聽到她要去找大舅二舅,心裏一陣失落,他舅舅都丟下娘了,娘怎麼還惦記着他們呢。
“娘,你別去找哥哥行嗎?跟我們一起好好過日子行嗎?”
狗蛋問完,一臉怯怯的看着他娘,他不喜歡他娘喜歡沈家的任何人。
“哈哈哈,哈哈”
嫿嫿聽着狗蛋的話,差點笑岔氣了。
“你怎麼這麼可愛,娘怎麼可能找沈家那些吸血鬼去,娘還望賺錢給你們娶媳婦兒呢。”
嫿嫿揉着狗蛋喫胖了的小臉蛋,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她要怎麼告訴狗蛋此哥哥非彼哥哥呢?
“真的嗎娘?你真的不去找他們?”
“當然了,我們狗蛋這麼可愛,找他們幹什麼?”
嫿嫿將最後一個碗撈出來,控了控水,她如今無拘無束的,怎麼可能會給自己找一羣枷鎖回來。
她又不是受虐狂。
“好了,走吧,我們先去城門口那裏等你大哥他們回來,等秋季了,娘也送你來白馬書院讀書。”
“我們狗蛋也要穿上學子服,成爲白馬書院的一員了。”
“對了,還得找夫子給你改一下名字。”
“娘,我叫什麼大名好呢?”狗蛋一聽要改名字,眼睛亮晶晶的。
“你大哥叫春花,你二哥叫秋月,你叫時了怎麼樣?”
“春花秋月何時了!”
“可以嗎娘,太好了。”狗蛋只覺得什麼名字都比狗蛋強,所以他不在意嫿嫿起什麼名字。
嫿嫿想了想,還是讓夫子起吧,回去了問問春花他們,願不願意改名字。
“到時候可以讓書院的夫子給你起個名字,娘起的不太好。”
“走吧,我們回去!”
“好。”狗蛋應着背起了揹簍。
嫿嫿摸了摸狗蛋的頭,娘兩個一起往城門口走去。
待他們走遠了,書院牆裏面的兩人也走了出來,長者腦海中想起女人嘴裏的那句“春花秋月何時了”,問道:“這婦人真是你們村裏的人?”
山長看着眼前的得意門生,這可不是個大方的主,而且也沒有那麼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