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掌櫃聽到阿黃大庭廣衆之下說小雅將他關了幾天幾夜,心裏知道咯噔。
“阿黃,你胡說什麼?小雅那是喜歡你,跟你玩着呢,你這個傻子,你再胡說八道你信不信我”
“不信,你能把他怎麼樣?
張掌櫃,這種事情沒少做吧,你說若是我們報官查一查最近幾年的失蹤人口,不知道會不會從你家棺材鋪裏挖出點兒什麼?”
玲瓏犀利的眼神盯着張掌櫃,當她說到報官的時候,很明顯張掌櫃的慌了。
也就是說,這父女倆手裏還真沾了人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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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夫人,我家小雅怎麼你了,你說個準數,我來賠你就是了,求求你不要再折騰我了。
我這裏是做棺材的,誰知道這兒有沒有什麼,我們這大吵大鬧的驚擾到他們可就不好了。”
張掌櫃自從玲瓏說了報官,他的態度就變了,話也軟了下來,一副息事寧人的態度,越發讓玲瓏懷疑他這棺材鋪子有鬼。
玲瓏看着張掌櫃這副嘴臉,心想這既然想大出血,那就出點兒好了。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瞞你,你這女兒唆使陳文兄弟差點掐死了我家小叔子,如今人還在家裏昏迷着,什麼時候醒來還是個未知數呢。”
玲瓏只是把顧春的慘狀說了,並未言明需要張家父女如何賠償。
張掌櫃聽着玲瓏的話,心思百轉,“這位夫人,你看這樣好不好,我賠十兩銀子,給你家小叔子請大夫,再補一補身體,怎麼樣?”
張掌櫃本來想說五兩的,可是看着玲瓏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嘴巴一禿嚕就說了十兩。
“張掌櫃不愧是生意人,這賬算的確實精準。
你家棺材鋪裏的棺材一般的都要五兩銀子,好點兒的七八兩,再往上點兒,再好點兒的也要十七八兩吧?”
“夫人說的不錯,最好的當屬黃花梨木,紅酸枝,烏木,這三種木料打的棺材都是五十兩往上了說的。”
說到他自己擅長的東西時,張掌櫃言語豪氣的給玲瓏賣弄。
玲瓏看着洋洋得意的張掌櫃,她本來沒想宰太多的既然你家底這麼厚,那她就不客氣了。
“一個亡人的棺木都比我小叔子一條命值錢,這買賣不划算呢,我們還是去一趟衙門吧,我相信縣令大人會給我小叔子一個交代的。
萬一我小叔子救不回來我豈不是少了個幹活的勞力?到時候你女兒可就變成殺人犯了,畢竟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不是嗎?”
玲瓏將最後一句話,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來,力求張掌櫃跟棺材裏的那個活鬼能聽清楚。
她將一個不在乎小叔子命,只在乎錢的貪婪嫂子演繹的活靈活現的。
要不是賈餘是跟着一起來的,他都相信了玲瓏今天最主要目的不是給顧春出氣,而是訛錢來了呢。
這要是讓玲瓏知道了,她肯定會說,把前面的不確定去掉,她就是來訛錢的了。
人已經打成那樣了,當然是訛一筆錢給他留着娶媳婦兒了。
像張家父女這樣的人,你不狠狠讓他們割一塊肉下來,他們是不會感覺到疼的。
“夫人覺得你小叔子命值多少錢?”
張掌櫃看着玲瓏貪財模樣,心裏繃着的那根弦也鬆了鬆。
不是發現他的祕密就好,能用錢打發了最好,以後得囑咐小雅注意點兒了。
今日這事就當是長了個記性。
“張掌櫃是個生意人,做生意講究童叟無欺,還是張掌櫃見多識廣,如今也算是用我小叔子一命換你女兒一命了,不知道張小雅的命值多少錢?”
玲瓏又將皮球踢給了張掌櫃,一副全憑張掌櫃做主的姿態。
將張掌櫃氣了個半死,這是誰家的婦人,如此伶牙俐齒的。
尋常婦人誰敢來棺材鋪呀,更何況這婦人一口一個報官的。
喊得他心慌意亂的,萬一不讓她如意,她真的跑去報官了,豈不是真的大禍臨頭了。
想到這裏,張掌櫃賠上了笑臉,“夫人,你看這個數怎麼樣?”
玲瓏漫不經心的看着張掌櫃,似乎在嘲諷他糊弄鬼呢。
“夫人,這樣,一百兩,一百兩不能再多了,再多,我們父女倆還不如喫牢飯去呢。”
玲瓏看着張掌櫃那裝假都不誠的樣子,也知道不能將他逼得太急了。
“行,那就一百二十兩,不二價。”
張掌櫃聽見玲瓏答應了,心裏剛想樂呵一聲,就聽見她說的是一百二十兩。
這娘們也太狠了吧,他明明說的是一百兩,張嘴就往上加二十兩。
張掌櫃肉疼的不行,可是這血他卻是不得不出了。
“是是,今日之事,還望夫人——”
“明白明白,今兒個我沒見過張掌櫃,也不認識什麼張小雅。”
張掌櫃看玲瓏識趣,給了她一百兩的銀票,跟十兩的兩個銀錠子。
爲了打消他的疑慮,玲瓏還將銀錠子放在嘴邊咬了咬。
張掌櫃看到她這副做派,心裏一陣冷笑,無知婦人,不過面上還是一副假笑。
玲瓏帶着錢大搖大擺的出了棺材鋪子,聽着張掌櫃喊學徒打開棺材的急躁聲,“嗤”了一聲。
慢慢打吧,除非一斧子劈了棺材,否則今日那棺材板註定是打不開的。
“去陳家村。”
“是,顧家娘子”
賈餘已經被玲瓏的霸氣折服了,心甘情願當她的跑腿小弟。
不巧的是,兩人去陳家村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陳文兩人的蹤跡。
“顧家娘子,我能不能”
“不能,我不收小弟。”
“這我還沒說出來呢,顧家大嫂你是怎麼知道的?”
賈餘不敢置信的的看着玲瓏,他的心思竟然被人早早就看透了,臉上一陣紅一陣紫的。
玲瓏沒好氣的看着甲魚,見過當混混失敗的,沒見過混成他這樣慘的。
“你這臉上就別差寫上,大佬,求收下我的膝蓋了,難道還不明顯嗎?是個人都能看出來。”
玲瓏一邊走,一邊想着回去了怎麼安慰下顧春,這孩子心事比較重,作爲顧徵下面的第一個弟弟。
他將幾個弟弟妹妹都照顧的挺好,喫苦耐勞不說,事事將幾個弟妹哥哥放在自己前頭。
只不過以前父母老是教他們不要惹事,不要給顧徵添麻煩,孩子有點怕事。
不過今天來看,他們還是有變化的,都能跟陳文他們打起來,說明這孩子骨子裏也不是怕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