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定了合作開醫館的事,剩下的也只有忙碌了。
如今幾乎是天天早出晚歸,本想着去山上將那些有用的藥草清出來,可如今事情一波一波的來,她也着實是顧不上。
所以只能推後了。
?陳清在經過那件事情後,整個人也變了很多,雖然還是一身的男裝,可脾氣卻沒有之前那麼暴躁了。
對於江顏,也不再是冷眼對待。
至於祛疤膏的事情,和那縣城裏的順天商行的合作,也算是敲定了,於逸介紹的人,眼下自然也十分靠譜,根本不需要江顏去操心什麼。
如今只要保證祛疤膏的正常供應量就成了。
所以在這幾天裏,江顏不但要忙着醫館的事情,還得要做祛疤膏。
不過好再這東西做法簡單,再者,劉婆婆幾人事先將藥粉給研磨好,她只剩熬成膏狀就成了,一大鍋能做二十多盒膏,也不算太麻煩。
就是等膏熬好了後,要弄出來裝好費些力氣。
宋七沒辦法幫忙,所以只能央求他找來一月,兩人搗鼓起來,也快。
忙了兩天後,官府上下來的關於醫館集體會議的事情也基本敲定了,日期排得很緊,就定在了眼下的三天後。
往後的幾天,江顏依舊十分忙碌,回到家裏,基本上倒頭就睡。
所以日子也過得十分快。
一眨眼,便到了醫館開集體會議的日子。
今日是臘月十二,一早上天空便飄起了不少薄雪,鋪在地上全是一片銀白。
雖然還未積厚實,可踩在腳底下還是會發生吱吱的響聲。
前幾天她便將小呆在屋裏放了個窩,所以也不怕它凍着,眼下又給它餵了一些肉後,連忙出了屋子。
畢竟若是再不去鎮上,一會兒結了冰,路面可就不好走了。
今日她特意穿得莊重得體些,所以上次讓童晚香做了一身衣裳,本來想做個素色的就成了,可那丫頭非得給她捯飭了出了一件櫻粉色的襖子,領口處圍了一圈厚厚的絨毛。
還配了一條菸灰色的裙子,裙襬上爲了呼應上衣,也繡了些櫻粉色的花瓣。
如今這一身穿着,讓江顏簡直不太認識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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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着銅鏡,呆了半晌後,這纔將頭髮紮成了兩股小鞭子,末端又頭繩給繫了個蝴蝶節。
她不太會綰古代的髮式,從前都是怎麼簡單怎來,馬尾辮,丸子頭,可今日爲了配這身衣裳,便捨棄了兩者,紮了個麻花辮。
收拾妥當後,這纔出了房門。
宋七早已經在外頭候着了,因見他素來一身黑,江顏上次便讓童晚香給他做了一襲銀白色的袍子,如今外罩着灰色的斗篷,雖然帽檐低低拉着,只露出那薄抿的嘴脣和流暢的下顎線條,讓人辯不出五官。
可眼下就這麼靜靜地站在那裏,便彷彿像是與這清冷的雪色渾然天成一般。
不僅如此,還多了幾分與生俱來的優雅。
果不其然,相比起黑色的沉悶來,這種銀白色更適合他。
宋七聽到了動靜,也不知道眼下江顏是在幹什麼,只溫聲地開了口:“走吧…”
江顏應了一聲後,便跟着他走了出去。
一片潔白的積雪上,兩人的腳印錯落,遠遠望去,在這漫天的雪色下,宛如神仙眷侶。
……
這次集體會議設在錦裏縣悅來客棧。
畢竟這裏場地大,若是其他的地方,也不太適合一下子容納這麼多人。
今日來的人也十分多,畢竟這可謂是整個西洲郡的集體活動,又關乎到百姓健康問題,所以知府大人也十分重視,如今還親自來了。
江顏還以爲自己來早了,畢竟離約定好的時辰還差的遠,可眼下哪裏料到如今早已經是人頭涌動。
她才下牛車,陳大夫和陳清便走了過來,跟江顏打招呼。
眼下見着她時,兩人的眼裏都閃過絲絲驚豔。
本來江顏就長的俏麗,從前一身素衣本就如同清水芙蓉,可眼下這粉嫩的裝束,又給她增添了幾分少女的明豔。
尤其是領口上的那一圈白色的絨毛,將她秀氣的小臉襯托得更加精緻,平白讓人移不開眼。
江顏沒有多注意,如今跟着陳大夫往客棧裏走時,下意識地拉住了宋七的手腕。
畢竟想着他眼睛有疾,眼下這會兒人多,生怕他找不着自己。
宋七感受着手腕上傳來的熱度,嘴角閃過一抹清淺的笑容,如今反手將江顏的手握住。
江顏也並不詫異,再者今天穿的衣裳袖口本來就很寬,宋七更是一身斗篷,如今被他這麼牽着,從外人的視角看來,兩人只是肩並肩的在走路罷了。
上了二樓,又被何大人帶去見了知府大人。
知府大人姓吳,約莫四十歲上下,如今見了江顏也十分歡喜,一個勁地說客套話。
在他的首位,還坐着南郗,這幾天喫着江顏開的藥方,身子恢復的七七八八,整個人也舒服了不少。
眼下正笑意盈盈地看着江顏,眸子裏全是驚豔。
只沒想到,這小丫頭打扮起來,還真是挺好看的,如今這般,簡直將京城裏的不少貴女都給比了下去。
他正瞧得起勁呢,不料卻被旁邊的宋七嚇得半死。
雖然眼下知道他看不見,可如今還是覺得彷彿有一對眸子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似的,讓他喘不過氣來。
又想着上次那暗衛帶來的話,後背蹭蹭地冒汗。
宮凌的手段他是見識過的,爲了一個女人,很有可能做出不顧惜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之情。
畢竟從小到大,自己被他欺負的次數,難不成還少麼?
想到這裏,他又收回了目光,不再去看江顏。
但思來想去又覺得不太對味,他自己說和江姑娘只是朋友,哪怕就是喜歡她又怎麼樣。
兩人八字都沒有一撇呢!
他能喜歡她,自己就不能麼!
雖說也知道不能跟他有過多接觸,可江顏又不是他的人,有何關係?
如此一來,心裏爽快多了,立馬對着江顏打起了招呼。
只是眼下宋七聽着他的聲音,立馬沉了臉。
這南郗,怎麼跟狗皮膏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