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親自開車，朝姜鈺琪介紹，“這是我們最值得信賴的法律顧問，他也是維拉私下專用的法務，負責處理一切薇樂以外的法務。”
姜鈺琪眸中微閃，賀凌的效率果然不凡，短短半個小時以內已經調兵遣將，警局那邊大概也已經安排了人手。
“你好，周巖。”
姜鈺琪隔着座椅朝他伸出手，“之後要辛苦你了。”
周巖利落地握了握她的手，又轉頭看向自己腿上的筆記本電腦，上面的PPT裏夾雜着文字和圖片，姜鈺琪一眼就看見了盛庭驍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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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看過了盛庭驍先生的案子，”周巖話中帶着些揣摩的意味，“這並不是複雜的誣陷，這個案子的關鍵就在那個人證，也就是被抓的那個兇手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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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姜鈺琪有些懊喪，“我還沒有來得及仔細問清楚事情的始末。”
從昨晚到現在，她都在處理薇樂的事情，再加上醫院的那些事，她根本還沒來得及顧及盛庭驍。
“沒關係，”周巖溫聲安慰，“專業的事就要交給專業的人去做，在來這裏的路上，我已經拿到了這個案子所有相關的資料，現在我簡單跟你講解一下——”
姜鈺琪點點頭。
“目前警局已經偏向冷氏，對於兇手的供認不諱也沒有太多質疑，畢竟這是精心安排的誣陷，那些證據和人證當然無可挑剔。”
這也正是姜鈺琪料想到的那樣，從她聽到有人證的那一刻，所有的懷疑就縈繞着那個兇手一人身上。
“那個兇手查過了嗎？”姜鈺琪沉聲詢問。
“已經在查了，”威廉冷笑一聲，“在L市，這種人肉搜索沒人比我更在行。”
車很快在警局門口停下，威廉和周巖一前一後護着姜鈺琪進了警局，後面緊跟着的一輛車上很快也下來四名黑衣男人，等他們進去之後就小心地分散在警局周圍。
“你是姜鈺琪？”
探長看了看姜鈺琪，目光很快落在她身旁的兩個男人身上，眼中閃過一絲無奈。
“探長，好久不見，”周巖戲謔回望着他，“我們大概有一年沒打過交道了，別來無恙啊？”
“我希望永遠不用和你打交道，”探長又看了看另一邊的威廉，“還有你也是一樣，威廉。”
威廉撇了撇嘴角，不置可否，“那就儘快結束這一切，我也不太想留着這裏，和你們這些老傢伙打交道。”
探長的態度讓姜鈺琪有些好奇，他們之前究竟有什麼過節，讓探長對他們兩人的態度這麼抗拒。
“別浪費大家的時間了，我們開始吧。”
探長示意女警把姜鈺琪帶進去，卻被周巖攔住。
“我的當事人只是來配合問詢，她不是嫌疑人，”他朝姜鈺琪暗示，“按照法規，只要她需要，我可以全程陪同。”
姜鈺琪立刻會意，“是的，我需要。”
探長似乎有些不願意卻又無可奈何，只能任由周巖陪着姜鈺琪進了問詢室。
詢問室陰暗異常，頭頂的白熾燈卻亮的讓人心慌，這還是姜鈺琪第一次經歷這樣正式的問詢。
可是當一切開始之後，她才發現所謂的“問詢”簡直就是浮於表面的問話，一點關鍵性的問題都沒有。
姜鈺琪心裏有些後怕，如果這一次不是周巖陪着自己過來，也許自己接受的不一定只是這樣的問詢。
而所謂的“問詢”，可能就是把她誘騙到這裏然後禁錮起來的由頭！
她放在桌子下的手不由得微微有些抖。
問詢結束之後，探長的臉色也沒有稍微好轉，冷聲開口，“接下來我們還可能會詢問你一些事，在此期間你不能離開F國或是L市。”
“沒問題，我的當事人不會離開，”周巖不急不慢替她回答，“我保證會跟她一起，隨叫隨到。”
這話讓探長更加不悅，沒有再和兩人多說什麼，往警局走廊的另一邊走去。
忽然，周巖叫停了他。
“探長，盛庭驍先生的案子也是你在經手吧？”
探長果然立刻站住，轉身皺眉看着他，不明白他爲什麼突然問這些，“這跟你有什麼關係？盛庭驍應該有他自己的律師了。”
“當然有關係，”周巖似笑非笑，“現在，我也是他律師團裏的一員了。”
探長的眼底閃過一抹驚愕，似乎還帶着些畏懼，被姜鈺琪盡收眼底。
他怎麼會對周巖這麼……畏懼？
沒等探長再開口，周巖已經陪着姜鈺琪離開了。
走到門邊，姜鈺琪實在忍不住詢問，“他爲什麼這麼怕你？”
“怕？”
周巖眼中戲謔消散，笑意也爽朗許多，“也許你說的對，他是有點怕，畢竟被人攥着把柄的滋味不好受吧。”
“別說他了，就是他們局長那點破事我都一清二楚，要是不想好好合作，我隨時可以寄兩張他私生女的照片給媒體。”
姜鈺琪忍俊不禁，看來能拿捏這些人的，還得是更有手段的黑暗勢力。
“你真的是律師嗎？”她擡了擡眉，重新審視着這個文質彬彬的男人。
“如假包換，”周巖朝不遠處的威廉努了努嘴，“我和他算是同事，只是我不想幹大塊頭的活兒罷了。”
姜鈺琪笑着搖搖頭，他這一身筆挺的西裝，和威廉有些潦草的短袖比起來，確實對比有些鮮明。
忽然，身後響起一個聲音，“姜小姐？”
是盛庭驍的律師，姜鈺琪來這裏之前就已經聯繫過他。
“抱歉，我剛纔在處理盛先生的事，來晚了。”律師朝她致歉，目光卻停在周巖身上。
“沒關係，我已經問詢完畢了。”姜鈺琪擺擺手。
周巖看出兩人似乎有話要說，識趣地找了個藉口準備離開。
“我去車上等你，有什麼問題隨時給我電話。”
等他闊步離開，身影消失在警局大門，律師才帶着些難以置信詢問，“姜小姐，他、他是你的朋友嗎？”
姜鈺琪從他眼中看出些驚訝，點點頭，“算是吧，現在他負責我在L市的法律事務，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