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四章 搬救兵

發佈時間: 2024-11-19 09:31:56
A+ A- 關燈 聽書

 說完這句話,宮以沫就轉身離開了,但是她每走一步,身上的氣勢層層遞進,讓人生不出一點點反抗的念頭最後竟是大軍目送她離開。

 地上是一地殘屍,腥氣逼人,卻沒有人敢找她討個說法,直到她的身影被夜幕吞噬,那殺氣才漸漸消失,不少人大汗淋漓,好似死裏逃生。

 真的有那麼厲害的人麼不少人心顫,仍然鴉雀無聲不敢說話。

 真的有那麼輕鬆

 宮以沫嘴角不停的流血,她越擦,血流越多

 方纔那氣勢,至少是功力第七重纔能有的威壓,可是她爲了震懾衆人,在受傷力竭之下,還催發內力製造出威懾衆人的假象,讓她內傷加劇了

 此時離開人羣,她整個人都萎靡下來,眉宇之間都是疲憊的顏色,但是她不能停,因爲那個柳勁很聰明,一旦讓他回過神來,一定會大肆追捕自己,她必須要走遠一點,躲起來

 而那邊,白啓攸已經心急如焚

 他對這一代還算熟悉,找了一個樹叢暫避,但這麼久過去了,宮以沫一直都沒出來。

半糖言情小說 https://power-veg.com/

 那隻猴子在他腳邊睡覺,顯然已經睡着了,白啓攸走不開,只有拜託它了。

 “你去找找她吧”

 白啓攸對小猴子還算溫柔,但是小猴子見有人打擾它睡覺,反手就是一爪子,白啓攸手上三道血痕,又疼又麻

 白啓攸生氣了,“你不找她,她就要死,你忍心看着她死”

 小猴子這才動了動,她不能死啊

 於是它憤憤起身出去找了,覺得養一個人好難啊,什麼都要它操心

 它是順着血跡找到宮以沫的,此時宮以沫扶着一棵樹好像昏迷了,但是猴子不知道,它嚇了一跳,連忙去叫白啓攸過來幫忙,這一來一回,真是累死猴了

 而那邊,所有人從死亡的陰影中走出來時,柳勁第一個發現不對。

 如果宮以沫真的這麼厲害,一開始帶着白啓攸他們撤退就不會這麼費力而且宮以沫真那麼厲害的話,怎麼會受傷這細細一想,疑點很多

 突然,柳勁腦中閃過一個可能,會不會,宮以沫根本就沒那麼厲害,只是服用了什麼祕藥,暫時性的提高了功力

 他越想越有可能,不然那麼好殺了他以絕後患的機會,她不可能放手

 他被耍了

 柳勁再也坐不住,派兵去搜查宮以沫下落了,物極必反,如今宮以沫肯定非常虛弱而他已經和宮以沫鬧到了這個地步,他只有殺了她了

 那些士兵還有些不願意,但是聽柳勁一分析也覺得有道理,紛紛去了,心裏對宮以沫這個嚇唬人的女人也有幾分惱怒非要抓到她不可

 白啓攸看到宮以沫一副生不知死的模樣,嚇得魂飛天外

 他過去一探鼻息,發現只是昏迷才鬆了口氣。

 然後他帶着宮以沫去了他父親那裏,這些好了,一下兩個傷患,他如何是好

 白啓攸皺着眉,而那邊小猴子很乾脆,直接給了宮以沫一爪子,宮以沫反手一拍,把小猴子按在地上動都動不得,雖然臉上是爪

 子印,但是人醒了。

 她幽幽的看了小猴子一眼,小樣,想撓她這爪子已經想了很久了吧

 不過她現在沒時間跟一隻猴子計較,眼下還是要想想怎麼逃出生天纔好。

 白啓攸道,“你說一些忠於父親的人被派去巡邊了,若是我們能找到他們,我們就安全了”

 宮以沫想想,也是這個道理,於是自己晃晃顫顫的站了起來,對白啓攸道,“你帶着你父親就行,我可以自己走”

 白啓攸收回虛扶的手,點了點頭,然後朝前帶路,小猴子雖然被宮以沫打了一下,但還是躥到了她的肩膀上,一起走。

 藉着樹林遮掩,他們繼續向北,但是很快,追兵就到了

 宮以沫聽到聲音,來的人還不少,顯然對他們是勢在必得

 而白啓攸帶着他們兩個傷患,根本走不遠

 宮以沫當機立斷,將金牌塞到了白啓攸手裏

 “拿着金牌,你去找那些人來相助我和你父親留下,放心,我有辦法拖延時間”

 白啓攸當然不願意,“不行,我留下,你去”

 宮以沫瞪了他一眼,“能不能不要意氣用事那些人肯定認識你吧他們又不認識我,我去只會耽誤時間”

 白啓攸覺得,將兩個傷員留在這分明就是死路一條要知道他們已經和柳勁對上了,如今柳勁爲了活命,遇到宮以沫是肯定會殺了她的

 他不能這麼做

 “這是命令”

 宮以沫突然正色道,月色下,她小臉蒼白,眉宇間傲氣依舊,她的決定,是不容更改的

 白啓攸突然鼻子一酸,宮以沫與他白家無親無故,但是現在,叛變的是父親的義子,救他們的,卻是一個外人,還是女子

 白啓攸突然跪下,“公主大恩,白家沒齒難忘,這一次,就讓我留下吧,公主身嬌玉貴,本就不該參與其中”

 夜風將她的衣衫吹鼓,她站在那,滿身血跡,但是神色淡漠,容顏傾世,就好像要羽化登仙的仙人一般。

 她嘆息搖頭,“你去吧,我可以保證我能活下來,你能麼”

 “我”他不能

 宮以沫將白啓攸扶起來,看着他的眼睛,輕輕說道。

 “誰說女子不如男你且看好了”

 說着,手中內力一送,將他推出好遠白啓攸看着她染成血紅色的衣袖一揮,毅然轉身,帶着他父親往叢林深處去了,那一刻,她的背影高大而清晰,是他腦海中唯一女子的記憶。

 白啓攸終於走了,而宮以沫費力的將白季藏在了樹叢中,讓小猴子放哨,而自己,則埋下了一些暗器,最後坐在了一顆大樹下。

 裙襬層疊鋪開,她吃了一點藥,然後將草草捆在腰間的布條扯開,開始給自己上藥。

 追兵追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美景,一女跪坐,墨發披散,衣服是紅豔的色澤,小臉在月光下白皙清透,她神色安寧,身上 的傷口卻在流血,這慘烈又冷靜的色彩拼撞在一起,是天地間最濃墨重彩的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