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黎月轉過身的那一瞬,厲景川只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都開始奔涌了起來。
一種異樣的感覺升騰起來。
他知道這是什麼感覺。
但現在是白天,他和她在她的辦公室裏,而且,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降到了冰點。
甚至,白芙柔纔剛剛用他傷了她的心。
他知道自己這個時候不應該對她有想法。
可身體控制不住。
男人不由自主地擡腿走過去,強忍着悸動,啞着嗓子開口:
“黎月。”
“我來這裏,是想跟你說……”
厲景川深呼了一口氣,聲音低啞:
“我並不打算和白芙柔生孩子。”
黎月整個人微微一怔。
下一秒,她笑了。
“是嗎?”
這個男人說的話,她一個字都不相信。
她站起身來,繞過他走到門邊上,直接將辦公室的門打開:
“厲先生如果沒有別的想說的,請離開。”
女人冰冷的態度,讓厲景川的眸子忍不住地微微眯了起來。
她眼圈帶着不自然的紅,很明顯是剛剛哭過或者想哭過。
可現在,她卻強硬冰冷地要求他離開……
男人長舒了口氣,“黎月,我是專程來給你解釋的。”
“我……”
“解釋什麼?”
黎月覺得他自相矛盾的樣子十分好笑:
“你是想說,你沒有和白芙柔在雲嶼的墓碑前提到生孩子的事情?”
“還是想說,你深愛着的白小姐是個喜歡撒謊的女人?”
男人壓低了聲音喑啞地開口:
“如果我時候是呢?”
黎月笑得更悽然了。
她看着他的臉,一字一頓:
“那厲先生,既然白小姐是這種滿口謊言的女人,你能告訴我,你到底喜歡她什麼嗎?”
厲景川沉默了。
他無法回答她的問題。
看着他這幅樣子,黎月吸了吸鼻子,聲音裏莫名地帶了哭腔:
“如果你真的在乎雲嶼,尊重雲嶼,就根本不應該將你在他死後沒多久找的新歡帶到雲嶼面前!”
她咬着脣瞪着他,眼淚不自覺地從眼角滑下。
黎月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明明之前她更傷心更難過,可一滴眼淚都掉不出來。
厲景川一來解釋,她的眼淚就像是決了堤一樣地,就算她強忍着,就算她臉上的表情是憤怒,但眼淚還是無聲無息地快速滑落。
午休時間接近尾聲,外面的員工陸陸續續地都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
黎月站在辦公室門口淚流滿面地在和厲景川吵架的模樣,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低聲的議論聲傳來,厲景川擰眉,直接一個箭步上去,一把將黎月拉回去,“砰”地一聲將房門關上。
他拉住黎月再關門的動作一氣呵成。
等黎月回過神來的時候,她整個人剛好被男人扣在了他溫暖熟悉的胸膛裏。
頭頂傳來的男人有些急促的呼吸聲,讓黎月有那麼一瞬間的恍神。
但下一秒,她直接找回了理智。
女人拼命地推着,抗拒着男人的禁錮。
可她越是掙扎,厲景川就扣得越緊。
厲景川紅了眼地將女人扣在自己懷裏,貪婪地呼吸着她身上特有的香馨。
他原本只是不想讓他們之間的關係被更多人看到,才衝過來拉開她,關上了房門。
可當她溫香軟玉的身子在他懷裏的時候,他卻無論如何都不想放開了。
有多久沒抱過她了?
他已經記不清了。
但是他很清楚他現在的感受。
他想抱着她,他不想鬆開。
“厲景川,你放開我!”
男女力氣相差的懸殊,讓黎月根本沒有辦法掙脫男人的懷抱。
她只能瘋了一樣地一邊掙扎,一邊怒罵。
可,這些都毫無用處。
她的辦公室隔音極好,外面的人根本聽不到她在裏面發生了什麼。
而她又完全無法掙脫男人的禁錮。
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大概就是這種感覺。
“別喊。”
男人沙啞着嗓子吐出這兩個字之後,直接用口封住了黎月的嘴巴。
厲景川的吻來得突然,黎月毫無防備。
然後,她又開始新一輪的掙扎。
最後,她將他的脣咬破,血腥味蔓延了兩個人的口腔。
厲景川這才終於放開她。
但下一秒,他直接將她按在了門板上。
男人的吻像是雨點一樣地砸下來,從她的脣,她的下頜,到她的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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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他的脣在她鎖骨的位置停下,吻了許久。
黎月絕望地閉上眼睛。
她知道自己鎖骨處的肌膚肯定已經紅了。
這是厲景川曾經無聊的愛好,說要在她的身上蓋章……
半晌,他終於放開了她。
“厲景川,你發什麼瘋?”
她憤怒地盯着他,卻看到他眼裏瀰漫着不正常的紅。
男人盯着她的臉,呼吸不穩:
“黎月。”
他繾綣的眼神,讓黎月一瞬間就明白了他想做什麼。
雖然不願意,她也不得不承認,曾經幾年和厲景川的夫妻生活,讓她對他的各種反應都瞭如指掌……
女人一邊推着他,一邊冷漠地拒絕:
“這裏是公司!”
“厲景川,你要做這種事也不應該找我!”
“你應該找你的白芙柔,你不是還想讓她懷上你的孩子嗎?”
“去找你的白芙柔!”
她的話,讓厲景川死死地眯了眯眸。
下一秒,男人直接一隻手將她控制住,另一隻手脫下外套,直接披在她身上,將她的雙手反剪在身後,用外套綁了起來。
居然的恐懼將黎月籠罩了。
厲景川他該不會……
這裏是公司!
她咬脣,一邊掙扎着一邊瞪他:
“厲景川,你瘋了嗎!?”
“我是瘋了!”
男人冷哼一聲,眼裏帶着極致的欲,“你要是不想讓公司所有人都知道你即將和我發生什麼,就把嘴閉上!”
說完,他直接將她打橫抱起,一腳踢開了辦公室的門。
門外的員工們見到眼前這一幕,都連忙低下頭不敢說話不敢出聲,連呼吸都小心翼翼。
黎月被男人抱在懷裏,雙手被西裝外套綁住,掙扎不得,又不能高聲喊。
否則的話,西裝外套一脫下,所有人都會看到,她鎖骨的地方,印着男人吻出來的脣印。
到了這一刻,她才知道厲景川爲什麼忽然要在她的鎖骨上“蓋章”。
這個男人,心思縝密到連這種事都要讓她有口難言。
黃璐擰眉,下意識地站起身來,貼心地詢問:
“黎總監是受傷了嗎?”
厲景川眯了眯眸,點頭,“手臂受了傷,我帶她去醫院。”
黃璐連忙點了點頭,拔高了聲音:
“那厲總您快點送黎總監去醫院,要我陪着一起嗎?”
厲景川沉默了一瞬,點了點頭,“跟過來吧。”
黃璐連忙收拾了東西,跟上去,朝着被厲景川死死抱着的黎月使了個眼神,走在前面一臉焦急地幫忙開門。
黎月閉上了眼睛。
黃璐是在給厲景川找藉口,也是在給她找藉口。
畢竟如果今天就讓厲景川抱着她這麼無聲無息地走了,那下午公司會傳來什麼樣的風言風語,誰都說不準。
三人從辦公室出來,剛好迎面撞見從電梯裏出來的任倩。
任倩眯眸看了一眼眼前的情況,忍不住地嘲諷地笑了起來:
“喲,這是怎麼了?”
“黎總監工作辛苦到要老闆親自抱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