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雜戎亂的場所,兩排特工保鏢將人羣撥開,行成一條長道。
他從豪華的邁巴赫上下來,身姿修長,氣質矜貴。
一降臨,便帶着強大的氣場,如同神柢。
他竟然也來了!
蘭溪溪微怔又無措。
與此同時,薄戰夜也看到了站在薄西朗身邊的蘭溪溪。
眉心微微一蹙,黑眸裏說不清的深沉晦暗。
片刻,他步伐走來,步伐沉穩,每走一步,都散發着與身俱來的尊貴優雅,霸氣強盛。
“九爺!”
“竟然是九爺要開發這片地?”
“九爺你雖然優秀,我們也很支持你,但這片公園我們每天都約着朋友來喝茶打牌,跳廣場舞,是帝城唯一能讓我們老有所樂的娛樂場所。
九爺你不能不顧我們大家,說拆就拆啊。”
“是啊,我們每週都帶着兒孫來這裏,前幾天孫孫不能進去,還爲此哭了好久。”
“九爺,求你給我們大傢伙一個交代。”
“對,必須要有個交代!”
羣衆個個苦口婆心,情緒激動。
薄戰夜在這樣的情況中,沒有絲毫凌亂,甚至面上無波。
他看着大家,一字一句道:
“第一,這塊地一直是奶奶財產,屬於奶奶的個人財產,我們薄家有權處理,不需要給你們交代。
第二,由於奶奶對母親的思念,這片地百年來未曾開發,空置荒廢。
你們應該感謝奶奶讓你們娛樂了這麼久,而不是當做你們自己的東西,貪婪索要。
第三,新建項目是全國示範性頂級景區,已經獲得各種證書,從長遠出發,爲國爲民,推動發展。
你們無權乾澀。
刑法第三百一十條,擾亂重大建設且造成工期延誤,可處罰款萬元以上,嚴重者判刑三到五年。”
字字利落,乾脆。
且條例清晰,從容不迫。
羣衆們聽完,瞬間焉了。
他們氣勢磅礴來,就是想爭取不動這片土地,就算要動,也得給他們利息和好處。
可現在變成了他們要被罰款?
關鍵是那些話語,還無從反駁!
一個個鴉雀無聲,面面相覷。
薄戰夜掃一眼他們,又道:
“當然,考慮到大家對土地有所感情,薄氏也並非無情無義。
現在離開者,既往不咎。
另外,若有工作關於這方面的人或家人,可到招工處報名,把你們的感情參與進這次項目。”
能進薄氏工作的都是能力過人者。
哪怕是一個小小的搬磚工,也需要經過篩選!
現在開放這樣的名額,大家瞬間高興:
“謝謝九爺。”
“謝謝九爺。”
“我們馬上走。”
原本轟轟烈烈的民鬧,就這麼憑藉薄戰夜的三言兩語解決。
不得不說,先拋出客觀原因,利害關係,再拋出一個適當的條件,讓大家瞬間接受,很厲害。
並且,他的條件不僅沒花一分錢,還堵住大家的嘴,讓大家無法以愛之名,行一己私利之慾。
甚至順勢招人。
什麼叫化險爲夷?把困境變成逆境?
這便是。
蘭溪溪發自心底裏佩服。
在工作和處事上,薄戰夜絕對是數一數二的執掌者,令人敬佩,折服。
薄西朗也不可否認。
畢竟他出來之前,還在想刁民最難解決,該用什麼樣的辦法儘快解決,不把事情鬧大。
而九叔不僅輕而易舉快速解決,還把情勢轉爲有利,是他沒有想到的。
他走過去:“九叔,還好你來了。
這方面的處事,我的確該跟你學着點。”
薄戰夜淡淡冷嗯,視線掃了眼他身後的蘭溪溪,問他:
“聽說你搬來項目部住?”
“嗯,這幾天正好是項目部的重要籌劃期,我想着不能出任何差錯,昨晚就搬過來,避免兩頭跑。”
薄西朗如實解釋,說完,又補充:“項目部飯菜喫不慣,讓溪溪過來照顧我。”
聞言,薄戰夜眸光又深沉幾分。
身上明顯有微微寒氣散發。
他道:“關於蘭嬌的私事,我有事問三小姐,三小姐跟我去趟辦公室。”
蘭溪溪不想再跟他說什麼,直接道:
“抱歉,九爺,我和蘭嬌從小相處少,對蘭嬌的事情沒什麼瞭解的,九爺你直接問蘭嬌,或者找人調查吧。
我要去爲薄少做午飯,暫時沒有時間,先走了。”
說完,她直接轉身,邁步離開。
薄戰夜嘴角一抽。
他說問蘭嬌的事,無非是藉口,他不信她聽不出來。
況且,這才九點,她就要去做午飯?
無非是躲他。
薄戰夜胸膛裏涌着一陣陣煩躁,直接支開薄西朗,去廚房。
項目部的廚房很大。
不包含早餐,因此這會兒還沒有人。
蘭溪溪站在菜架前,整理蔬菜。
聽見腳步聲,大概知道是他的,直接朝最裏面的角落走去。
薄戰夜:“……”
反手關上門,也沒走過去逼她,只站在門前掀脣:
“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
聲音上揚反問,像落在心湖裏的石子,讓蘭溪溪的心又泛起一陣酸。
“我不需要解釋,只看結果。
不管原因如何,那份結果已經足夠令我退出,我不想再嘗試任何。
九爺,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
“你確定現在的情況是好聚好散?”薄戰夜生氣走過去,站在她面前,將她堵在小角落,目光直直鎖着她:
“既然你說好聚好散,那我是要解釋清楚,沒有誤會,纔算是好散。”
他不給她機會,直接道:
“和蘭嬌出現那種情況,是她答應離婚的唯一條件。”
什麼?
離婚的條件?
蘭溪溪詫異不解,不信:“和她睡一覺,才肯跟你離婚?”
說出來都覺得好笑好吧!!!
薄戰夜一本正經篤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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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的確如此,如果需要,我現在讓她過來跟你解釋。”
讓正宮過來跟她一個小角色解釋?好像她真的很重要似的。
而且近在咫尺的距離,她才發現他眼睛微紅,身上還帶着一抹香菸味,明顯一夜沒睡,抽了許多煙。
這樣的他,太讓人感到沉重,也太讓人心促。
蘭溪溪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要心軟,不要再被他迷惑。
他是帶毒的罌粟,沾不得。
她開口道:
“不用。就當你說的是真的,那你就爲了離婚,真的和她睡?
九爺,或許你不把這當回事,但我比較傳統,至少我認爲,兩個人交往後,就應該一心一意,保持身心。
你做的事,已經超出我的認知,而且還是在我聯繫你,你消失一晚,我對你信任的時候。
你打破了我對你第一次的信任,我感受到背叛,欺騙,失望。
我們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