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有現成的鋪面,沈老二又僱了兩個木工給他打下手,姜妙出圖紙,沈老二負責做,兩人四六分成。
準備了一個月,沈老二的傢俱鋪子終於開業了。
因着徐子蘭和趙明珍兩人的宣傳,沙發在京城打出了名氣,鋪子開業當天有不少世家夫人和娘子上門。
姜妙約了她們二人,又叫上秦彥珺,雖然按輩分來說秦彥珺要叫她一聲小嬸,但年齡上相差不過兩歲,都是同齡人自然能玩到一塊去。
徐家是商戶,徐子蘭平常也沒少跟商戶人家的娘子走動,她和秦彥珺見過幾次,姜妙跟她走在後面,趁人不注意偷偷問她。
“我總覺得彥珺像誰,但愣是沒想起來.……”
徐子蘭輕笑,“秦掌櫃。”
“秦掌櫃?”姜妙恍然大悟,“可不是,彥珺的眉眼和秦掌櫃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她們二人有關係?”
姜妙對秦家知之甚少,秦掌櫃也姓秦,說不定還是本家。
“秦家人眉眼之間都有些像,秦掌櫃是你家侄媳婦的姐姐。”
“竟有這層關係.……”
姜妙低聲唸唸有詞,她和秦掌櫃認識幾年,都沒探究過她的家世,只知道她是跟夫家和離然後寡居在芙蓉鎮做生意,沒想到京城中還有親人在。
“秦家大房幾年前敗落,秦掌櫃的爹孃兄長都先後去世,她跟夫家和離後就一直待在芙蓉鎮再沒回過京城。”
徐子蘭對秦掌櫃欽佩又憐惜,京城是她的傷心地,她不想回來情有可原。
姜妙也明白這個道理,剛剛還好好的情緒現在就有些低落。
鋪子裏放着各式各樣的傢俱,不僅有沙發還有各種櫃子和其他精緻的擺件,夫人娘子們坐在上面都覺得比椅子舒服。
“這沙發不錯,平時我看賬坐上面腰都不酸了。”
“是啊,這個叫榻榻米的,坐墊是真軟,坐下去我都不想起來.……”
“可不是,也不知道這東家怎麼想出來的,以前咱們都見過這種傢俱。”
一羣人圍着說道,其中一個長相有些刻薄的夫人突然開口。
她穿着一身豔紅的衣裙,高顴骨吊梢眼,明明長相不差,卻愣是讓人好感不來。
她問身邊相熟的夫人,“聽說這沙發都是榮寧郡主設計的?”
“是啊,咱們京城可沒有第二人有郡主的點子,她不僅建了美食街,還會做香珠,現在又做了這麼精緻舒適的傢俱,咱們京城沒有一個小娘子能比得上她。”
“哎,我記得沈家大房兒子定的女兒跟你家還有些親戚?”
這夫人突然想起來,“那不就是你跟榮寧郡主有親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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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她的話,侯夫人眼中劃過一抹精光,臉色顯然興奮了許多。
“我家大娘子要叫秦娘子一聲小姨,這樣算下來論輩分我得喊郡主一聲嬸嬸呢。”
她比姜妙大個十幾歲,也不顧兩人認不認識,就舔着臉認起親來。
旁邊的夫人臉上飛快閃過鄙夷,饒是兩人關係不錯她都看不下去侯夫人的厚臉皮,也不想想侯家大娘子那可是原配的女兒,她逼着秦惠欣淨身出戶,人秦家的親戚跟她有什麼關係。
姜妙帶着三人進來,秦彥珺看到人羣中的侯夫人臉色倏地沉下來。
姜妙對這京城的夫人娘子還都不熟,她正要問徐子蘭裏面的人都是誰呢,就看到一位夫人臉上帶着諂媚的笑走過來。
“哎呦,郡主也來啦。”
“你是?”
侯夫人想抓姜妙的手,被她躲過,侯夫人臉上有些尷尬,但很快掩飾過去,嘴邊的笑更深了一些。
“郡主身份矜貴,不認識民婦很正常,我夫家姓侯,之前的姐姐就是秦家的,按輩分我還得叫您一聲嬸嬸呢。”
她臉皮厚的不行,絲毫沒覺得自己身份尷尬,秦彥珺冷笑一聲。
“我大姐跟侯家早就沒有了關係,當初你們把人逼走,現在倒湊上來了,呸!不要臉!”
他們秦家跟侯家早就成了仇人,而且一個小妾上位的繼妻有什麼臉面跟她們攀交情。
這下不用徐子蘭介紹,姜妙也知道眼前這個女人是誰了。
原來她就是秦掌櫃前夫後娶的小三,人情感都是偏向自己人,更別說秦掌櫃經歷悲慘,孃家一失勢婆家就把人趕出來,這侯家一看就不地道,不怪秦彥珺生氣,姜妙也看不上他們。
“你看這說的什麼話,姻緣的事都強求不來,相公和姐姐感情淡了和離不是應該的,再說了媛媛可是侯家的大娘子,有這層關係在,咱們的關係就斷不了,郡主您說是不是?”
姜妙嘴角勾起笑,但眼神是冷的。
“侯娘子自然是秦家的外甥,但其他人就不必硬攀關係了,沈家和秦家也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認的。”
她當面狠打侯夫人的臉,女人的臉色都青了,但礙於身份卻還不能反駁,旁邊響起窸窸窣窣的嘲笑聲。
“這侯夫人也是傻,還真以爲郡主能看得上他們侯家?”
“到底是小妾扶正,改不了身上的小家子氣,她當衆丟了這麼大人,侯世賢可不會饒了她。”
當初侯家那事辦的不地道,看不上眼的人多得是,現在秦家跟沈家結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現在也變成侯家巴結了。
侯夫人臉色烏青,衆人的嘲笑聲太過刺耳,她臉皮再厚也待不下去了,灰溜溜領着丫鬟逃走。
秦彥珺心口堵得氣終於疏散了些,之前她遇到過幾次侯家人,那些人眼睛都長在頭頂上,可看不上秦家人了,而今天姜妙幫她打臉,秦彥珺從心裏由衷的感激。
“今日多虧有郡主在,不然只憑我這張笨嘴可說不過她。”
“看不上得志的小人罷了,再說你大姐是我的朋友,她的仇人我自然不會給好臉色。”
“郡主認識我大姐?”
秦彥珺沒想到能從姜妙口中聽到秦惠欣的消息,她腦子轉了轉,想起來沈宴清老家是芙蓉鎮的,那可不就是跟大姐在一個地兒。
“嗯,我們相交好多年了。”
“也不知道我大姐過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