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十九眼神有過細微的躲閃，那抹情緒轉瞬即逝，若非胤祐看的仔細，只怕根本不會瞧見。
她勉力一笑，道：“沒有…”
胤祐睫毛輕垂，淡聲詢問道：“那你是怎麼受傷的呢？”
“我也不記得了…”
餘十九摁着眉心，模樣有些苦惱，看上去正在爲了自己冥思苦想沒有結果而難受。
時間彷彿都靜止了，餘十九都能感受到胤祐淺淺的呼吸噴灑在自己面上。
她緩緩擡眸看着胤祐，只一眼，又很快將眼神錯開了。
“都快天亮了吧，七哥，我這也沒什麼事兒，你也洗漱着好好歇會兒吧。”
餘十九試着去握住胤祐的手，笑容也似乎沒那麼僵硬了。
“你還得去早朝，好歹歇一會兒…啊！”
“你還要如何騙我！”
突然胤祐暴怒，將餘十九的手重重甩開，餘十九一時不慎，沒有防備，一下便倒了下去，她撐着軟枕，望住胤祐，張了張脣，卻一句話也沒能說出來。
胤祐起身，萬分失望不解的指着餘十九，細看之下，胤祐眼眶猩紅，聲音顫抖的說：“餘十九，你說謊的本事並不高明，什麼不記得了這種蹩腳的話就不用說了！只會讓我覺得噁心！”
餘十九詫然，脣角一抖，搖了搖頭，“不是，我…我只是…”
“你只是什麼？”胤祐冷笑一聲，嘲諷道：“你只是不想讓我知道，你從宮裏出來，碰見了胤禔，然後呢？然後你們去了哪兒？是他知道了你的祕密，取了你的魚鱗嗎？”
“不是！”
餘十九一時驚慌，有些崩潰似的，解釋道：“我不是故意瞞你，是…是我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該怎麼說這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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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是怎麼受傷的！不是別人傷了你，那就是你自己弄的？”
這話胤祐雖然是在問餘十九，可那話裏篤定的意思十分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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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幾乎能肯定，餘十九是爲了胤禔，又做了傷害自己的事。
實在隱瞞不過，餘十九心慌意亂之下，只好閉了閉眼，承認了。
“是，是我自己弄的，但是我是爲了救他，我不敢耽誤！當時情況真的不允許我再多想，我也等不下去，那個女的一直不回來，胤禔都快沒氣了，我真的怕若是再等…”
餘十九有些語無倫次的解釋着當時的場景，儘可能的想將當時的場景描述給胤祐聽。
胤祐卻直接將餘十九打斷，吼道：“所以你就爲了他做這種事兒！”
“他當時都快沒命了！他中毒了！”餘十九聲音也提高了不少。
不像以往，一見餘十九着急，胤祐便會不自覺的放緩語調，算是認輸了。
可這一回，胤祐並沒有半點退讓。
他甚至又往前靠了一步，“這和你又有什麼關係！你如果不跟他走，難道他身邊就沒別人了？沒了你餘十九，他就死定了？”
聞言，餘十九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胤祐。
“七哥，你在說什麼你自己知道嗎？他是你大哥！他快沒命了，就在我眼前，難道要我眼睜睜的看着他死嗎？！”
“是！”
胤祐擡手，擺了擺表示自己不想再說了。
“我不想和你吵了，你總有你的理由，你的說法。我不該多此一問，我應該裝聾作啞，當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