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她這麼一說,衆人又紛紛聯想了起來,一時間,各種聲音不絕於耳。
孫開瑞想要反駁,但面對一羣婦人,壓根就說不出一句話。
也正當這時,花廳外頭高夫人的公公婆婆帶着一夥人簇擁而來,在見到高夫人的那一剎那,高家老夫人一個耳光甩了上去。
“好你個賤人,沒想到霆兒竟然是被你給害死的!”
高夫人被這一股子大力打得團團轉,眼裏更是星光四冒,但再多的情緒都抵不過自家婆婆這句話。
一時間,整個人呆若木雞。
“不,不是我…夫君他是…”
話還未說完,左邊臉上又捱了一巴掌!
“還想狡辯!害死了我兒子,還用那樣的醜事污衊他!劉連珠啊,劉連珠,你的心好狠!”
高老夫人心痛不已,說完這句話後更是泣不成聲。
衆人也皆是呆住了。
原以爲高夫人和孫綺羅的血融合在一起,那便是今日最大的看點,卻沒想到高老夫人卻抖出了比這還大的事情!
更是讓衆人大氣都不敢喘。
也就這會兒工夫,高家的下人又從外頭帶來了一名三十歲上下的中年婦人,身材勻稱,膚色更是白裏透紅,瓜子臉丹鳳眼,眉梢眼角間全是風情。
高夫人見着來人,嘴角顫抖。
“是你…”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從前高霆的寵妾董小宛,當年高夫人栽贓陷害,正是推到了她頭上。
高霆死後,高老夫更是將其打得奄奄一息,最後趕出了高家。
“是啊,連珠姐姐,好久不見啊。”
這一別就是十多年,沒想到竟然還有再見的時候。
董小宛明明在笑,可嘴角卻溢出絲絲冷意,讓人望之生寒,尤其是高夫人,後背更是溼透了。
“你說。”
高老夫人語氣不善,讓董小宛心中沒來由生出一陣懼怕,彷彿從前在高家一樣。
所以眼下也沒有多考慮其他,直接喃喃地開了口:“大人死時,我的確是被嚇到了,後面一陣子更是渾渾噩噩的,直接被趕出高家,才清醒了過來。其實我早就覺得大人的死不簡單,雖然是在我牀上出的事情,但嘴角流出來的全是黑血…”
“在此之前,除了喝過你送的湯,根本沒有喫過什麼東西…”
“雖然有所懷疑,但也沒有確切的證據,所以更是不會傻到來高家將自己的疑慮說出來,直接最近老夫人找到我,說起大人死時的謎團,我才更加肯定,大人他就是被你下毒害死的!”
“劉連珠,雖然我知道你妒忌我,可也不能用大人性命來加害我啊!”
高夫人從開始到現在,都處於一個被動的狀態,其實她也是極其善於謀略的人,只是這一切並沒有在她的考慮範疇之內。
再者如今又接二連三的出現,壓根讓她措手不及。
但即便如此,整個腦子還是稍稍地冷靜了下來。
高霆已死,就算人是自己害的又如何?
難不成還能叫他來問上一問?
眼下高家也不過是懷疑罷了,若是拿出有說服力的話語,他們自然會打消這份疑慮。
高夫人眼眸堅定,連語氣也沉了些。
“我妒忌你?董小宛,你只是一個妾室,有什麼資格讓我妒忌?就算我想要害你,但也不可能用相公的性命開玩笑。再者,害了他,我自己也成了寡婦,這樣又有什麼好處?”
話一落音,方纔那位賀夫人又大喇喇地開了口:“從單方面來說,守寡對你來說的確不是一件好事,但若是你跟其他人早已經有姦情,被高大人發現了呢?”
“這會不會另當別論?”
“畢竟,方纔她和孫家小姐的血可是融合在一起了呢。”
賀夫人的話,讓江顏都忍不住喝彩,沒想到啊,這些婦人都如此給力。
這樣,也不用自己去費盡心機想着要怎麼演戲了。
聽見這些話,大夥兒眼神一直在高夫人和孫開瑞身上游走,內心已經想到了各種畫本上的情節。
而且,還十分貼合實際的答案。
比如,高夫人看上了孫開瑞,兩人的情況被高霆發現,緊接着高夫人一石三鳥,害了高霆,又驅趕走了董小宛,最後和高開瑞雙宿雙飛…
但大夥兒到底是世家夫人,不可能如同村子裏的大媽那樣直來直去,只能點到爲止後再留給其他人去幻想。
不過,這些話讓歐陽大人突然也就將心底的疑惑給解開了。
這些天他查的只是關於江顏身世的事情,至於孫綺羅這裏一直也沒什麼特製性的進展。
畢竟,他和歐陽老夫人只想着孫綺羅是孫開瑞在外頭和其他女人生的,並沒有懷疑到高氏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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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也就導致調查出現了偏差。
方纔無意間的“滴血認親”已經讓他兩人目瞪口呆了,眼下又牽扯出了高霆之死,讓他立馬想明白了一切。
“今日老身的壽辰竟然如此熱鬧,更沒想到的是,竟然牽扯出這麼多事。”
“其實在見着江姑娘前,我就覺得她和蕊兒十分相似,所以派人去查了一翻。沒想到她還真就是蕊兒的親骨肉。”
“先前還想不明白爲何蕊兒親骨肉會流落在外,可經過今天這兩件事情後,老身也就明白許多。”
這話又像炸開鍋了一樣,讓大家更是詫異了。
尤其是孫綺羅,從開始到現在,壓根就沒有反應過來。
如今聽到歐陽老夫人這話,一個勁地搖頭,彷彿壓根不相信這回事。
她怎麼可能不是孃的親女兒,怎麼可能不是歐陽家的外孫女呢?
不會的。
“外祖母,這江顏可會騙人了,她連七殿下都騙走了,你可不能相信她的鬼話!”
“再說了,她就是一個土生土長的農村姑娘,怎麼可能是孃的女人,天底下長的相似之人何其多,外祖母,不可能的…”
說着說着,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她很害怕,自己高高在上的位置被取代。
突然成了一場笑話。
歐陽老夫人沒有看她,而是越過視線,將眸光放在孫開瑞的身上。
語氣冰冷又寒涼:“孫開瑞,你怎麼着也得給我和給歐陽家一個解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