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黎月看到白芙柔肚子上的燙傷之後就覺得不對勁。
畢竟當時那杯咖啡灑在白芙柔身上的同時,也有些灑在了黎月的手上。
那咖啡雖然很熱,但黎月後來用清水衝了之後也就沒事了。
爲什麼白芙柔會燙成那樣?
剛剛醫生的話,也剛好佐證了黎月的想法。
白芙柔肚子上的那一大片一大片的燙傷,或許根本和那杯咖啡就沒有關係!
女人的問題,讓厲景川微微地擰了擰眉。
他擡腿,一邊大步地向外走去,一邊淡淡地開口道:
“我保留觀點。”
黎月怔了一瞬,然後笑了。
“保留觀點?”
“厲景川,你是因爲知道你的白小姐搞鬼了,你自知理虧,所以不願意回答我吧?”
男人繼續向外走,腳步沒停下,“隨你怎麼理解。”
黎月站在原地,看着男人的背影,脣邊漫過一絲的苦笑。
虧她還擔心他真的受傷,一路攙扶着他來醫院呢。
結果這個男人沒事了之後,不但連一句謝謝都不說,面對白芙柔那麼明顯的撒謊……
他不但不生氣,還保留觀點?
“對了。”
就在黎月看着他的背影自嘲的時候,厲景川轉過頭來,眸光淡漠地看了黎月一眼:
“關於芙柔受傷的事情,在我調查清楚之前,我不希望傳出什麼不該有的傳言。”
“你明白嗎?”
黎月挑眉,怒從心中來。
“白芙柔裝受傷污衊我的時候,厲先生你怎麼不保留觀點,不好好調查,直接要求我道歉!?”
“到了白芙柔這裏,就要調查清楚,還不希望有什麼不該有的傳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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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景川,你對白芙柔到底要縱容到什麼時候,雙重標準到什麼時候!?”
面對她的憤怒,男人眯眸:
“你是不是忘記了?”
“現在的白芙柔,是厲氏集團參加珠寶比賽的團隊領頭人?”
他的眸光冰冷又嚴肅:
“因爲醜聞,你被換下來了。”
“難道你希望,再因爲醜聞,再換下來一個領頭人?”
“賽事的主理人表示過,如果白芙柔再出什麼問題,就要取消厲氏集團參賽的資格!”
他看着黎月的臉,一字一頓:
“你不是願意爲你的團隊,爲莫蕭程舟他們犧牲嗎?”
“那就將這件事憋回去,等比賽結束之後,我自然會給你一個結果。”
說完,男人大步地離開。
黎月站在原地,看着他越來越遠的背影,雙手在身側緊緊地捏成了拳頭。
主理人有醜聞,會取消團隊的參賽資格。
既然他早就知道這一條,爲什麼不阻攔白芙柔對她的算計?
倒是這個時候,先逼着她將自己的位置讓給白芙柔,又讓她爲了團隊,保住白芙柔……
黎月閉上眼睛苦笑一聲。
厲景川還真是從來都不讓她失望。
在他眼裏,他的新歡,永遠都比她這個舊愛重要。
最厲害的是,他明明是在做一些雙重標準很不公平的事情,卻每次都能找到一本正經的理由,彷彿他是個很公正很正直的人。
真是令人作嘔。
她當初怎麼喜歡上這麼個自私自利的男人?
從醫院出來,黎月剛坐上回藍灣別墅的出租車,她的手機就像是爆炸了一樣地響了起來。
消息一條接着一條,電話一個接着一個。
她低頭翻了翻。
消息和電話,大多都是設計部的人,還有她的設計團隊的人發來的。
不用說黎月也知道,肯定是厲景川宣佈了白芙柔頂替她的事情。
倒也是。
距離比賽還有不到兩天的時間,臨時換將這種事情,還是越早越好。
否則的話,光是那些上臺講解設計理念的稿子,白芙柔都背誦不出來。
她垂眸將那些消息一條一條地翻過。
最後,她直接在參加比賽的設計小組的羣裏@了全體成員:
“換白小姐成爲領頭人,是我和厲先生商議後的結果,這個提議是我提出來的,希望大家理解。”
“比賽的作品不光有我的心血,也有大家的,希望大家能珍惜我和大家努力的結果,誰領頭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要拿冠軍。”
“請各位積極配合白小姐的工作,謝謝。”
將這些話說完,黎月長舒了一口氣,剛準備退羣,卻發現,自己說完之後,緊接着發出消息的,是白芙柔。
“其實我不想當這個領頭人的,但是景川勸了我好久,說這是最好的辦法,我出馬一定可以的。”
“他還說,是黎小姐求着他讓我當領頭人的。”
“我知道,黎小姐是爲大局考慮,大家也要爲大局考慮。”
“我相信我們的團隊肯定能拿到冠軍的!肯定不會辜負黎小姐和大家的努力!”
“……”
白芙柔說完,之前那兩個在會議上幫助白芙柔揭穿黎月的一男一女也連忙附和:
“是啊是啊,白小姐品行兼優,德藝雙馨,一定會帶領我們團隊拿到冠軍的!”
“白小姐加油!我無條件服從白小姐的安排!”
除了這兩個人之外,整個羣裏,再也沒有一個人出來說話了。
黎月勾脣,冷笑一聲,直接退了羣。
她已經懶得反駁白芙柔了。
其實本來一開始,她參加這次比賽,在乎的就不是榮譽,而是這次比賽給她帶來的紅利。
雖然曾經她是國外的設計大師moon,但moon這個身份,她已經宣告金盆洗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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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她,只是黎月而已。
所以她需要這樣的比賽給她打開知名度,讓她能更快地爲厲景川賺到錢。
可雖然一開始是這麼想的,但這半個月和團隊的其他人日以繼夜的付出,她已經將比賽的成果,當成了是對她和團隊其他人的一種肯定和獎勵。
本來不在乎的東西,現在其實也很在乎。
但……
既然厲景川想拿來送給他的新歡,她也不能爲了自己的一己私慾,讓其他人的心血,陪着自己失去比賽資格。
收起手機,她閉上眼睛靠在車後座,忽然就覺得很累。
心累。
這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女人擰眉接起來,電話那頭響起一道男人輕鬆歡快的聲音:
“師父!我是薛辭!”
“我聽說你現在在榕城是嗎?”
“我兩天後要去榕城當一個比賽的評委,有時間一起喫個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