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七章 到底是誰在背後搗鬼

發佈時間: 2024-10-19 06:3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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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廂外的走廊裏,黎月被一羣圍觀羣衆擠在牆角動彈不得。

 有人在辱罵,有人在起鬨,甚至有人用東西砸她。

 走廊被堵得水泄不通。

 厲景川擰眉,直接大步地走了過去。

 此刻的黎月沉默地靠在牆壁上,眸光淡漠,面無表情。

 她那雙一向靈動的眸中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彷彿一個沒有情感的玩具娃娃。

 似乎周圍的人,不管是罵聲還是吵鬧聲,她都聽不見。

 她身上淺色的衣服被咖啡漬和雞蛋液弄髒,頭髮散落,衣服也被推搡地破了,皺了。

 可她面無表情的樣子,卻透着一種遺世獨立的美。

 眼前的這一幕,讓厲景川的心臟狠狠地一滯。

 男人擰眉,粗暴地分開人羣,直接衝到黎月的身邊,一把將她護在懷裏:

 “沒事吧?”

 見他來了,女人的眼中終於有了光芒。

 她勾脣,冷漠地從他的懷裏出來,脣角帶着譏誚,“厲先生現在該做的,難道不應該是去找你的白小姐慶祝嗎?”

 “來找我做什麼?”

 厲景川的眉頭狠狠地擰起來,“我不過來,難道就任由你在這裏,被別人辱罵,欺負嗎?”

 他眯起眸子,“你再怎麼說也是我厲氏集團的員工,我不可能眼睜睜地看着你在外面被人欺負!”

 男人的話說得認真,黎月卻笑了起來。

 她笑得誇張,笑得張揚:

 “是嗎?”

 “厲先生說得這麼大義凜然,如果我不是曾經看到過厲先生的真面目,我還真的信了呢。”

 她擡起眸子冷冷地看着他的臉:

 “以前厲先生不也是眼睜睜地看着我被人欺負過嗎?”

 厲景川的眸子狠狠地眯了起來。

 他知道,黎月說的,是之前雲默換骨髓之前,她在菜市場遇到莫媛媛夫婦,差點被他們打了的事情。

 “這次和那次不一樣!”

 而且那天,他也並不是放任黎月被人欺負不管。

 如果不是看到墨青澤來了,白芙柔又犯了病,他不可能對她置之不理的!

 黎月挑眉,“哪裏不一樣?”

 說着,她又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來,“哦對,上次的情況和這次不一樣。”

 “上次是白小姐在厲先生身邊,這次,白小姐不在。”

 她笑了:

 “所以,厲先生能不能站出來保護自己的員工,是取決於您的女朋友白小姐在場不在場,是嗎?”

 女人滿是嘲諷的話,讓厲景川的臉色微微地白了白。

 “不過我不需要。”

 黎月冷笑着重新站回到之前的牆壁上,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地掃了一眼圍觀的衆人:

 “還要繼續嗎?”

 “罵夠了或者扔夠了的話就告訴我一聲兒,我也得回家洗個澡,休息休息。”

 說完,她冷漠地掃了厲景川一眼:

 “畢竟現在的我,無官一身輕,有時間陪你們浪費,也有時間休息了。”

 這半個月來,她忙得腳不沾地,每天睡眠的時間只有四五個小時,每天都在努力想將比賽的作品做好。

 現在,只剩下兩天就要比賽了。

 她卻被她一手打造出的團隊踢了出去。

 面前的這些辱罵和扔的髒東西,比起厲景川在她心裏劃開的傷口,又算得了什麼呢?

 她頹廢的模樣,讓厲景川的心臟狠狠地一滯。

 男人眯了眯眸,剛想說什麼,圍觀的人羣中卻響起了一道尖銳的聲音來:

 “天啊,這個人是厲景川吧!?”

 有人認出了厲景川。

 隨着這個人的聲音,衆人也都連忙將注意力轉移到了黎月身邊的這個男人身上。

 “真的是他!”

 “奇怪,厲景川怎麼會和黎月在一起,剛剛還護着黎月?”

 “黎月不是傷害了他的女朋友嗎?他爲什麼還要幫助黎月?”

 ……

 在一片議論聲中,有個人拿着錄音筆站了出來。

 “厲先生,您好,我是榕城電視臺的記者。”

 “我想問一下,您現在和黎月是什麼關係?爲什麼你和她會單獨出現在咖啡廳?”

 “你們是在約會嗎?”

 “黎月剛剛傷害了你的女朋友,你卻在這裏和她約會,你們三個人之間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

 “你和黎月約會的時候,會覺得對不起白芙柔小姐嗎?”

 “請問您的心路歷程是什麼?”

 面對這些無禮的問題,厲景川的眉頭狠狠地擰了起來。

 他擡眸,目光冰冷地落在那個記者的臉上,聲音淡漠清冷又孤傲:

 “你是記者,我就要向你解釋我的私生活?”

 “把你的記者證拿出來,工作單位報出來,我會和你的上上級聯繫。”

 男人的聲音和他的目光一樣冷。

 那個記者頓了頓,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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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厲景川這樣的態度,讓躁動的人羣終於稍稍地安靜了下來。

 畢竟,這個男人是厲氏集團的總裁厲景川,榕城誰都惹不起的存在。

 見走廊安靜下來了,厲景川才擰了擰眉,轉頭看了黎月一眼。

 她依然是一副蠻不在乎的模樣,似乎根本看不到他想保護她,或者爲她做的一切。

 男人心底苦笑一聲。

 她站在這裏不動,他總不能在衆目睽睽之下和她拉拉扯扯地讓她離開。

 於是男人拿起手機,給白洛簡短地發了條消息。

 收起手機的那一瞬,他眼尖地發現,圍觀黎月的人羣裏,有人朝着黎月將一杯滾燙的咖啡扔了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男人一個箭步衝上去,直接將黎月推到一旁。

 那杯咖啡“咚”地一聲砸在男人的脊背上,杯子裏的液體沿着他的西裝外套灑了一地。

 黎月忽然被他推了一下,再回過神來,厲景川的身上已經被熱咖啡浸溼,咖啡似乎很燙,在他身上還冒着熱氣。

 現在的畫面,如果換做任何一個其他的男人,都會是無比狼狽的。

 可他是厲景川。

 即使被熱咖啡澆了,還依然矜貴冷傲地讓人只能仰視。

 但,從他緊緊地擰起的眉頭來看,他應該也不好受。

 黎月擰起眉,猶豫了一瞬,到底還是衝過去攙扶住了他。

 算了,看在他是雲默唸唸的親生父親,又是跑過來保護她才弄成這樣的,她不應該坐視不管。

 她攙扶着厲景川,眸光冰冷地掃了一眼面前的人羣:

 “不想死的都讓開!”

 “如果厲景川真的被燙傷了,你們在場的每個人都逃不掉!”

 她說的冰冷又嚴肅,走廊瞬間安靜了下來。

 那些原本討論黎月和厲景川八卦的人,都閉了嘴巴,不敢出聲了。

 畢竟……

 如果厲景川真的受傷了,追究下來,他們沒人能承受得住!

 衆人自發地給厲景川和黎月讓出一條人行道來。

 兩個人剛穿過人羣走出去,白洛就帶着阿左阿右和一衆保鏢衝進了咖啡廳。

 “先生!”

 見厲景川這幅模樣,白洛瞪大了眼睛,連忙跑過來。

 “沒事。”

 厲景川擰眉,“只不過是被咖啡燙了一下而已,不要緊。”

 白洛搖頭,“怎麼會不要緊?”

 “白小姐不是也被黎月的咖啡燙……”

 他“傷”字還沒說出來,卻在看到黎月的臉的時候,停住了。

 厲景川的眉頭擰得更緊了,“讓黎月送我去醫院就行。”

 “你帶着人,把在場的所有人都盤查一遍,看看他們的幕後主使是誰。”

 剛剛他來這裏的時候,咖啡廳裏只有零星的幾個人。

 怎麼他和黎月剛聊了一小會兒,這小小的咖啡廳,就被擠得水泄不通了?

 而且,黎月明明戴着帽子和口罩,爲什麼那麼巧,一出門就被人認出來了?

 這些人明顯是有人指使,有備而來的。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誰在背後搗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