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月疑惑地擰起了眉,“你怎麼知道厲景川生病在醫院的?”
厲景川住院的事兒,如果不是剛剛白芙柔開口,連她這個在公司工作的人都不知道。
爲什麼一個在家養病的小孩子云默,會知道厲景川住院了?
“是我跟他說的。”
女人的話問出去,電話那頭的雲默還沒來得及回答,耳邊就傳來了年輕男人清朗的聲音。
黎月擰眉,下意識地循聲看去。
此刻,一身騷氣紅色西裝的墨青澤,正優雅地雙手環胸地靠在門邊上,微笑地看着她。
“是墨青澤叔叔告訴我的。”
電話那頭,雲默清澈的聲音響起,“他說大家都是親人,應該去探望一下的。”
“墨青澤叔叔還說,他願意開車帶咱們一起去。”
黎月看了一眼門邊上的男人,忍不住地開口:
“你們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了?”
這話,是問雲默,也是在問墨青澤。
她怎麼記得,昨天晚上喫飯的時候,雲默和墨青澤這兩個人幾乎是水火不相容的狀態?
面對女人的疑惑,墨青澤忍不住地勾脣笑了笑,“男人和男人之間的友情來的就是這麼快。”
“再說,我和雲默本來就是表兄弟,關係也更近。”
說完,他走到黎月面前,奪過黎月手裏的電話,勾脣笑着開口,“放心吧,你媽咪這邊,交給我了。”
聽到墨青澤肯定的聲音,雲默這才深呼了一口氣,點了點頭,“那就辛苦墨表哥了。”
說完,電話那頭的小傢伙乖巧地掛斷了電話。
聽着這兩個男人的對話,黎月震驚地看着墨青澤,“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雲默能這麼快地和一個陌生人打成一片。”
墨青澤輕笑一聲,“因爲我的個人魅力大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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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也並不知道厲景川生病的事情。
是雲默主動聯繫他的。
小傢伙早就猜到了黎月會懷疑他知道厲景川生病的原因,所以提早和墨青澤通了氣,將這件事都歸結到墨青澤的身上。
“我知道給我捐贈骨髓的那個人不是你,但是既然我媽咪認爲是你,我也不想拆穿。”
想到下午接到雲默電話的時候,墨青澤還是忍不住地打了個冷戰。
這小傢伙雖然才只有六歲,但機智冷靜的氣質,絕對不輸厲景川!
他先是慢條斯理地分析了他不是給他捐贈骨髓的人的原因,又冷靜地提出要他幫忙的讓黎月去探望厲景川的條件。
墨青澤被他的一番話弄得滿心震驚又不敢隨便開口怕自己說錯話,最後只能全都答應下來,聽從雲默的安排。
所以他現在纔會剛剛好出現在這裏。
“所以,墨青澤。”
黎月深呼了一口氣,正色地看了墨青澤一眼,“你希望我帶孩子們跟你一起去醫院探望厲景川?”
墨青澤這纔回過神來。
他認真地點了點頭,“嗯。”
“厲景川是我表叔,我也希望能從他手裏拿到對我新公司的投資。”
“現在他生病昏迷不醒,對我的投資也遙遙無期,所以我想帶着你和孩子們過去探望他,讓他感受到我的誠意……”
“厲景川昏迷不醒?”
墨青澤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黎月擰眉打斷了,“怎麼會?”
這男人昨天還好好地,還能大半夜開着車到藍灣別墅去給她找不痛快。
怎麼現在就昏迷不醒了!?
看出女人眼底的疑惑和擔憂,墨青澤嘆了口氣,“是昏迷不醒,我去醫院確認過了。”
“據說是他六年前喝酒喝得胃出血,病得很重,這次是舊病復發,所以人現在還在醫院昏迷不醒。”
墨青澤一邊說着,一邊觀察黎月的反應,“你是不是有點擔心他?”
“我們要不要現在就出發?”
“我沒有關心他。”
黎月別過臉去不敢再和墨青澤對視,“但是既然要去看他,那就早點去吧。”
“現在已經下午五點多了,總不能爲了去看他,耽誤孩子們的晚飯。”
說完,女人深呼了一口氣,加快了收拾東西的動作。
看着她這幅模樣,墨青澤不由地在心裏嘆了口氣。
其實,她還是擔心厲景川的吧……
黎月收拾完東西之後,墨青澤已經開着帶着雲默和念念等在了公司的樓下。
兩大兩小四個人到了醫院的時候,剛好撞見白芙柔從厲景川的病房裏出來。
女人依然穿着一身及膝的長裙,臉上不再是之前楚楚可憐的模樣,而是換了一副嘲諷的面孔。
“怎麼,一聽說景川生病了昏迷不醒,就連孩子都帶來了?”
“是覺得他快不行了,要讓你的孩子繼承家產嗎?”
“黎月,你真惡毒。”
她眯眸,冷笑着看着黎月的臉,“可惜,你們早就離婚了。”
“從他確定不給你的孩子拿醫藥費的那一刻開始,你的孩子就已經不揹他承認,拿不到他的遺產了。”
“就算他死了,他的錢,也都是我的!”
白芙柔的態度,讓黎月倒吸了一口涼氣。
厲景川不過是昏迷而已,白芙柔卻已經想到遺產了。
到底是她惡毒,還是白芙柔惡毒?
“芙柔,你說什麼呢?”
墨青澤擰眉,擡腿過來將黎月和兩個孩子擋在身後,眸帶不悅地看着她,“你現在怎麼說也是表叔的女朋友,表叔纔剛剛生病昏迷不醒,你就一個勁地遺產遺產的,合適嗎?”
白芙柔冷哼一聲,眸光冰冷地掃了墨青澤一眼,“是挺不合適的。”
“但這又不是我先提出來的。”
“有空在這裏指責我說話不合適,那她呢?”
“人一昏迷不醒就拖家帶口地過來,噁心!”
說完這句話,白芙柔冷哼一聲,直接轉身離開。
黎月站在原地,看着白芙柔離開的背影,忍不住地勾脣冷笑了起來。
以前她認識的白芙柔,可從來都是柔柔弱弱病病殃殃,跟人說話都輕聲細語的。
可從來沒像現在這樣中氣十足夾槍帶棒的。
是看厲景川昏迷了,沒有靠山了,所以連裝都懶得裝了嗎?
厲景川就喜歡了這麼個女人?
這眼光還真不是一般地差。
不過,眼光更差的,是她。
畢竟,她喜歡的男人,眼界只有這麼窄,她卻還是喜歡了他那麼多年。
“你別和她一般見識,她一直都這麼神經兮兮的。”
等白芙柔走遠了,墨青澤這才撇了撇嘴,輕聲安慰黎月。
黎月擰眉,“你和白芙柔以前認識?”
白芙柔到榕城沒幾天,墨青澤也是剛來,但是聽他的語氣,不像是和白芙柔剛認識。
“以前是認識,一個學校的。”
墨青澤擺了擺手,“當初他看我有錢還追過我呢,不過我不喜歡她這種假惺惺喜歡裝病的女人,就沒理她。”
“沒想到現在她還成了我小表叔的女朋友了,真是造化弄人啊。”
黎月眯眸,精準地從墨青澤的話裏抓住了“裝病”這個詞。
“白芙柔很喜歡裝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