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茗的身子又是一僵!
這、這就是她的解圍方式嗎!?
簡直讓她覺得更加社死好不好!
“我不是、我沒有……”方茗急地像個啞巴開始比手畫腳,“你們真是……”
姜鈺琪噗嗤笑出聲來,這麼多天,她還從沒有像現在這樣開懷笑過!
可她很快又止住了笑聲,現在這個時候實在不宜在醫院這樣開懷。
“我明白的,”她拉着方茗的手,“這中間一定是有什麼誤會,可是方茗,謝謝你這幾天一直照顧默默和賀凌。”
“如果沒有你在這裏搭把手,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才能頂住那些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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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纔是方茗覺得輕鬆的氛圍,她嗔怪地看了看姜鈺琪,“可別只會畫餅,回去之後要給我加薪!”
“加!”
姜鈺琪攬着她一起朝病房走去,可方茗卻有些推脫,“那個、我就不進去了,先回房去了。”
姜鈺琪沒有勉強她,因爲她也看見了方茗眼中的紅血絲,還有眼眶周圍明顯的黑眼圈,如果不是連着熬夜,她也不會累到這個地步。
“好好休息吧,今晚我來守着。”
推開房門,賀凌已經坐在牀上大口喫着面包,默默則像個小尾巴一樣在旁邊問這問那。
“賀凌叔叔,你是不是喜歡方茗阿姨。”
賀凌的面包差點噎住喉嚨!
“咳咳咳,小屁孩你又想打聽什麼?”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姜鈺琪,卻發現她也是一臉壞笑。
“你們兩個別太過分,”賀凌趕忙辯解,“是護士弄錯了瞎說的,我可什麼都沒說。”
說罷,他朝姜鈺琪身後看了看,“方茗呢?”
“怎麼了,你要找她嗎?”姜鈺琪故意轉身要走的樣子,“我去幫你叫她來。”
“別別——”
賀凌急的要起身,這才讓姜鈺琪笑眯眯回頭,“你趕緊躺着吧,一會兒護士又要叫你‘女朋友’來管管你了。”
聞言,賀凌無奈搖了搖頭,“說實話,我覺得有些內疚,這幾天都是方茗在照顧我的起居,弄得她跟一個保姆一樣。”
“那你還不好好聽話,看看今天給人家氣成什麼樣子。”
姜鈺琪一邊說,一邊替他倒了熱牛奶,扔盒子的時候忽然在垃圾桶瞥見酒瓶。
一股怒氣忍不住衝上心頭!
難怪方茗要生氣,這個傢伙竟然還敢在病房裏喝酒!
等她生氣轉過身,正要質問之際,卻看見賀凌苦笑地看着她,“別生氣了,方茗已經替你罵過了。”
看到那苦笑的一瞬間,姜鈺琪心頭的怒火又湮滅了。
如果不是心裏苦,他又何必借酒澆愁?
恐怕賀凌也是和自己一樣,這些天來第一次因爲一個誤會笑出聲來。
比起自己,他可能更煎熬,夏莉爾的後事至今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他多半也是因爲顧及維拉的情緒,沒敢去和她商量葬禮的事。
“會好起來的,”姜鈺琪輕輕開口,“一切傷痛都會隨着時間而淡化,就算現在再難過去的坎也終究會過去。”
房間裏的氛圍忽然轉的有些凝重,默默雖然小卻也是懂事的,靠在賀凌身邊不再追問什麼。
等賀凌喫完東西,姜鈺琪把房中的垃圾收拾好,連同那個酒瓶一起順手帶出去,扔到醫院指定的垃圾歸類處。
“媽媽,”默默在回房的路上忽然開口,“我希望賀凌叔叔和方茗阿姨真的在一起。”
姜鈺琪有些奇怪,這個孩子怎麼會有這種想法,雖然她也承認兩人很般配,但這種事情根本不由得外人多想什麼。
“爲什麼呀?”姜鈺琪不動聲色地搭話。
“因爲自從方茗阿姨開始照顧我們,賀凌叔叔好像沒有那麼難過了,媽媽你知道嘛,賀凌叔叔之前可難過了,我甚至看過他掉眼淚。”
“爸爸說,男子漢不能掉眼淚的,可是賀凌叔叔哭了,他一定很難過對不對?”
姜鈺琪默然轉了轉眸,這話倒是事實。
賀凌雖然不至於沉悶,但也鮮少外露情感,可是對着方茗他似乎毫不設防,有時候一段感情的開始,往往連當事人都沒有察覺。
但是他們兩人似乎都有些迴避這個誤會,方茗或許是因爲不好意思,但賀凌多半是覺得自己現在沒有資格談情說愛。
這是姜鈺琪有些擔心的。
也許在這個沉重的節點,賀凌需要一些異樣的情愫去沖淡心裏的愁苦,如果他能覺得好過一點,那有何嘗不是一件好事?
……
翌日,周巖帶來了監獄的消息。
“理查德想要見你,”周巖眼中難掩些許興奮,“這件事應該是有眉目了。”
姜鈺琪眼底也是一抹安穩,這一局看樣子自己是賭對了,她甚至能夠猜到理查德想要跟自己談什麼。
“他妻兒還在威廉的監控之中嗎?”
“當然,”周巖肯定地點點頭,“威廉沒敢讓別人盯梢,這幾天一直是自己在皇后區蹲守。”
姜鈺琪心頭一動,問起另外一個疑問,“那他依然沒有查到對方是什麼來頭嗎?”
聞言,周巖微微皺眉,“這個我也覺得很奇怪,威廉說那些都是沒有見過的生面孔,絕不是L市本地的勢力。”
姜鈺琪默然思忖,冷陸謙那邊他們也打探過了,似乎近來都沒有什麼動靜。
這些人究竟受命於誰,怎麼隱藏地這麼低調?
現在忽然冒出一個新的幕後之人,可能比冷陸謙還要難應付,思及此處姜鈺琪就不敢放鬆半點警惕。
“先不管這些了,你替我安排見理查德吧,”她稍稍頓了頓,“不必是今天,讓他再煎熬一天也沒關係。”
周巖有些訝異,姜鈺琪的安排幾乎與他不謀而合,他沒有想到在這麼焦灼的時候,她還能想到以退爲進,實在難得。
“那個孩子的病怎麼樣了?”
姜鈺琪突然的發問,讓周巖有些蒙,“誰?哪個孩子?”
“理查德的孩子,他不是患有白血病嗎?”姜鈺琪也有些訝異,他怎麼會覺得這麼意外。
周巖這纔想起什麼,臉上寫滿了不敢置信,“你關心那個孩子?”
這話說的姜鈺琪更加疑惑,她自從知道理查德的隱情之後,反倒對他的恨意沒有之前那麼重了,想到那個生着病的孩子還要跟着母親顛沛流離,心裏實在有些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