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老嬤嬤聽到了都呵斥住了,卻沒有往上回稟,知道齊妃若是知道了,這些人肯定沒活路了。
“多謝嬤嬤,我們再也不敢說了!”
“行了,留心伺候便是!”
齊妃才收拾好,就收到了府外的信,心中疑惑。
“母親過幾日就要進宮來了,爲何還要先送信來?”
打開來看,發現是父親從西域送回來的家書,單獨給她的信轉入宮中來了。
齊妃激動不已,好些時日沒聽到父親的消息了,立馬打開了來。
“掌燈!本宮要讀父親來的信了!”
宮女立馬舉着一個燭臺過來,放在軟塌旁邊。
齊妃一面喫水果一面讀信,臉上的笑容就沒消失過。
原來大將軍在西域辦好了一件大差事,將家書和軍情一起放在一起,八百里加急送回了京城。
信上說此功勞很大,大將軍覺得可以獲封爵位,讓齊妃在宮中好好侍奉陛下。
齊妃將信摺好收在梳妝匣內,滿心都是期待。
沈衍之也收到了兩封信。
此刻正在御書房中拆看。
一封是賈斌送來的,一封是阿繆送來的。
沈衍之先打開了阿繆的信來看。
阿繆的字還是不太好看,而且又話多,將多少細節都寫下來,一封信得有一寸厚了。
沈衍之都沒性子看,讓小五上來念。
小五便唸了起來。
原來楚書和謝太初到了西域之後,謝太初就不肯繼續走,說什麼現在西域的局勢很複雜,要留在來幫助楚書。
沈衍之之前也接到了密保,謝太醫都先斬後奏了,總不能下道八百里加急去催他上路吧?
這個謝太初很可能就直接跑路了!到時候去哪裏找他?
阿繆和謝太初也是老相識,一面抱着謝太初一面就笑着對楚書道:“我當初就說讓你別走,早晚還要回來,你不信,如今不是又回來了?”
謝太初點頭道:“你還不知道,他一離開,殺手就盯上他了,直接追殺進了皇宮。”
阿繆瞪大了眼睛:“殺你,爲何?”
楚書本以爲阿繆會知道,現在見阿繆似乎是真的驚訝,便只得苦笑着說道:“我們也是不知道,不然的話,如何會再次回到西域?”
謝太初攬住阿繆的肩膀道:“楚書是不是你的好兄弟?”
阿繆立馬拿手拍着胸膛,昂着頭和他的神發誓。
“比血親兄弟還要親!”
“那有人想要害咱們的兄弟,是不是應該幫忙復仇?”
阿繆大手一揮:“當然!”
謝太初也就以這個理由住下了。
楚書對着謝太初說道:“既然咱們來了,應該先去拜謁大將軍。”
謝太初卻不願意去。
“你是什麼身份,我是什麼身份,你如今已經不是使臣,算起來不過是一個御史言官,我呢,一個太醫,去見他做什麼?”
楚書覺得還是應當去,畢竟來到這裏,大將軍肯定會得到消息的。
阿繆笑着道:“我陪着你們去,混一頓好的也不錯啊!”
於是一行人來到了軍營之中,大將軍也還算是給面子,知道楚書這次來恐怕又有陛下的祕密任務,席上就多有打探。
謝太初便唉聲嘆氣道:“大將軍還用得着問吧,現在西域什麼情況,誰還能比您更清楚?”
大將軍聽得,立馬說道:“難道是爲了大安那個令姬的事情?”
謝太初沒有回答,只是說道:“如今大安的謀劃暴露,在京城的諜報網都被端了,這件事對我們大梁來說是好事,關鍵要看大安的態度!”
大將軍立馬說道:“那正是呢,大安還派人來試探本將軍的口風,送了好些東西,我哪裏要他們的東西,讓他們走了!哼,都將耳目安插到了宮中好大的膽子!”
說道這裏,大約是太明顯了,便補充了一句:“做臣子的,就算在外,也掛念着陛下的安危!此等行徑是在可恨!”
在場的人聽着,都端着酒杯喝酒,誰人不知道,他這是端着自己是齊妃父親,纔不收的,心中巴不得跨了一個后妃呢!
謝太初卻不這樣想,立馬恭維起來,將大將軍捧得如坐雲端,最後成了全朝廷最可靠的就是他了。
大將軍一高興,話就多說了一些。
“大安這些人啊,就是靠着波斯,如今咱們這邊和談定了,沒有拿到預期的好處,波斯那邊將原因都怪罪在了大安身上,大安的大王也正在煩躁呢!”
謝太初哦了一聲道:“這些咱們都知道,不然陛下怎麼會派我們兩個人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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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將軍聽得,打了個酒嗝道:“那你們難道是爲了波斯來的?”
“波斯嘛,這個不好說。”
大將軍大手一揮:“這有什麼不好說的,波斯如今內部爭權力,正鬧起來呢,咱們不是正好坐收其利嗎?”
這之後謝太初還試探了很多,然而這個大將軍簡直就白坐了這個位子,他說的這些,阿繆一早就知道了。
不過倒是搞好了關係,往後好說話罷了。
楚書想要扶謝太初回去,結果謝太初卻根本就沒有罪,直接起身說道:“沒事。”
回到阿繆的宅邸,謝太初立馬問道:“阿繆你小子怎麼宴會上不說話呢?”
阿繆見周圍沒人了才說道:“那大將軍東西都收下了,他今日說的話你們可別全部放在心上。”
楚書聽得,想了想道:“從上次打交道以來,我覺着這個大將軍不太像是個有很深心機之人。”
阿繆呵呵笑着道:“若是尋常人,能夠和大安波斯的人都打好交道嗎?就像我這樣的人才一樣,我可不敢小瞧他。”
“呵呵,那倒是有意思,那我今夜這麼賣力,豈不是都被他騙了?”
謝太初不覺着生氣,反而興奮起來,與人鬥智向來是他的所好!
阿繆淡淡說道:“我勸你消停點吧,那是大將軍,別惹他去!”
謝太初卻不以爲然:“他今日都騙我了,我還不能騙他,指不定我裝醉,他現在也起身了。”
軍營之中,大將軍果然如同謝太初所言,端着醒酒湯正在喝,神色倒是還算清醒。
“陛下什麼都不通知就送了兩個人來,實在是奇怪,防備着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