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心中惶恐，只是現在不敢勸，免得齊妃動怒越發要行。
只得等到齊妃心情緩和了，纔好勸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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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恩宮中，老嬤嬤上前回稟：“太后娘娘，今日僱傭的刺客全部都當場誅殺，一個活口都沒留。”
太后揉着太陽穴閉目緩緩道：“沒問一句就都殺了？”
“是。”
“這倒是有些奇怪了，沒道理不問一聲就殺了的，消息可確定了？”
老嬤嬤垂頭回稟：“是，老奴也覺着不對，所以多問了幾句，下面的人說，他們也怕錯漏了，將今日的殺手屍體都搬運到一起對了人，確實是一個活口都沒留。”
太后輕哼冷笑：“陛下這一出倒是新奇。”
老嬤嬤附和說道：“反正這些殺手都是外面僱的，查也查不到咱們頭上，陛下或許也是這樣想的，所以連問也就不問了。”
太后緩緩睜開眼睛，起身。
老嬤嬤立馬上前攙扶。
“這可是陛下，他若是心思這樣簡單的話，當初哀家也就不會那麼早被迫還政給他，這些年了，他越發長進了，這種行爲不正常。”
老嬤嬤扶着太后往後殿去休息，連忙問道：“那太后娘娘覺着陛下這樣做是有什麼深意？”
“這得問咱們的人了。”
“在外面僱傭殺手這件事，參與的人都有誰，全部拿住審問，其中或者有走漏風聲的也未可知。”
“太后娘娘的意思是，陛下在咱們動手之前就已經知道了，所以在路上才一句話沒問，直接全部殺了。”
“先問了來，確定咱們的人沒問題，再去猜陛下的心思。”
老嬤嬤答應了一聲，侍奉太后休息了，這纔出去吩咐。
慈恩宮中燈光微弱，老嬤嬤坐在桌前，對着鏡子將盤成的髮髻取下。
花白相間的頭髮就是她在宮中歲月的呈現。
她很久沒有這樣對着鏡子中看過自己了，此刻正準備放下梳子，卻聽到身後一聲紙片滑過地面的聲音。
轉頭，舉着燭火四處尋找，發現在門縫之中投進了一張紙條。
老嬤嬤舉着燭臺看了半日，這在慈恩宮中非常不尋常！
慈恩宮中都是最最信任的心腹，就算是一個灑掃的丫鬟，也是通過層層考驗篩選下來了。
所以，一個外面的人想要給她悄悄送紙條，是不可能的！
老嬤嬤推開門對着外面看了兩眼，並沒有任何的人影。
她沒有去撿地上的紙條，關上門走了出去。
找到巡邏的人問道：“剛纔可有可疑的人進到了慈恩宮？”
巡邏的守衛聽得，紛紛搖頭說沒有。
“你們確定？那枉我門縫之中塞紙條的人是誰？”
巡邏的守衛們來到老嬤嬤的房門口，果然見到地上有一張紙條。
“剛纔我們才從這邊繞過來，站在那邊的遊廊上應該是可以看到這邊的，可是我們並沒有發現有任何的可以人影。”
老嬤嬤冷哼一聲：“還有大半夜，你們仔細查，明日太后那邊自然是要問話的。”
巡邏的守衛們一聽，個個惶恐，立馬滿殿內徹查起來。
老嬤嬤也不回去房中了，舉着燈到了宮人宮女休息的地方巡查點卯。
此刻不在牀上的，或者曾經起牀出去過的人，全部都被叫了出來。
一共七八個人，都有各自的原因，站在一排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老嬤嬤並不說，只是挨個對着他們臉上看去，滿臉嚴峻，此刻只要心裏又虧的人肯定會亂了陣腳。
然而這些人都未曾表現出恐懼，反而都很疑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老嬤嬤也並不放過，讓人將他們帶出去看着，她親自帶着人去搜檢了宮女和宮人們的房間。
大家全部都被叫醒，站在屋外，人心惶惶，都想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等到太后起身來，老嬤嬤已經將慈恩宮中徹查了一番。
“太后，這是昨日有人從我的門縫塞入我門口的紙條。老奴未曾看過，請太后娘娘過目。”
“你怎麼不看呀？”
太后端着一個碧綠碗正在喝參湯。
“自然是要等太后娘娘看了，老奴才能看。”
太后將碗遞給宮女，拿起手帕擦了擦嘴角丟在一個宮女手中，這才說道：“哀家知道嬤嬤你忠心，哀家這樣說只是想要讓嬤嬤看一下，若是無聊的東西，哀家也就不看了。”
老嬤嬤聽說，立馬說道：“那老奴現在看？”
太后呵呵一笑道：“都呈上來了，哀家也好奇，拿過來吧！”
老嬤嬤雙手將紙條送上去，太后打開來看，只見上面寫着“我知道慈恩宮的祕密”。
太后翻轉了紙條，背後並沒有其他的字了。
“你看吧。”
老嬤嬤拿在手中，低頭一看，立馬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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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意思？”
太后冷冷瞥了老嬤嬤一眼，幽幽說道：“嬤嬤自己想想，這幾日接觸了什麼人，去過什麼地方，提防被人算計了！”
老嬤嬤立馬跪在地上：“太后不曾外出，老奴也未曾出去，一直都在宮中侍奉，未曾碰到其他人，說過什麼不可說的話！”
太后自然是知道的，不過是刻意要這樣說，看看老嬤嬤的反應。
人心隔着肚皮，她這輩子是誰也不信的。
“知道了，哀家不過是多說了一句，看你嚇成什麼樣子了？起來吧！”
老嬤嬤只得起身，後背已經是滿身冷汗。
她知道就算是她什麼也沒做，太后對她也已經有了嫌隙。
太后幽幽又道：“慈恩宮的祕密到底是什麼呢？”
老嬤嬤不敢擡眼看太后，只是恭順說道：“老奴也不清楚，這個所指的到底是什麼。”
太后冷笑一聲：“注意一點，指不定這個送紙條的人會來談條件。”
老嬤嬤點頭，將昨夜徹夜巡查的結果報上去。
其中有些問題的宮女和宮人，已經在殿外等待處置。
“都處理了吧，這種人留不得！”
老嬤嬤答應下去了。
那些跪着的宮人和宮女們，只是因爲私藏東西，或者是私自交易東西，都要被殺死，老嬤嬤從未有過的自危感冒了起來。
看到那些宮人們求饒的模樣，老嬤嬤彷彿也能看到自己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