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月香頓時有些傻眼了。
“你說什麼,我幾時讓你做這些事情了,陛下,她在說謊!”
成帝雖然寵月香,但女人在他心裏而言不過就是玩物罷了,哪裏真這麼在乎了?
如今更別提做錯事情了。
聽了月香的話後,又將手裏的東西丟在了她的面前。
“若是朕沒看錯的話,這隻簪子是你進宮時帶的吧,眼下爲何又在她的手裏?”
這不就是最好的罪證麼?
月香一個勁地搖頭。
“這雖然是我簪子,可在好久之前便丟了的,陛下,我沒有在說謊。”
她並不怕死,只是想到爹爹的冤屈還未洗刷,心裏自然難以割捨。
再加上,自己本來就沒有做過的事情,憑什麼要替她人頂鍋!
“芙妃,素來聽聞你善良,對待宮人也極好,眼下這位宮女被打成這幅樣子都還想着要維護你,可你呢?眼下反而指證起她來了。”
“怪不得,會這麼心狠手辣,害得慧妃慘死,肚子裏的皇子也早早胎死腹中,一屍兩命。”
她知道成帝在意什麼,故而一直往慧妃肚子裏的孩子說。
果不其然,成帝的眸子更犀利了些。
“陛下,我看芙妃是不會就這麼輕易認了的,不如讓人去找找,她宮裏還有沒有貓薄荷…”
成帝不說話,只給了她一個自作主張的眼神。
頓時間,羅皇后立馬派了幾個太監對着幽香宮的方向而去,沒過多會兒手裏又拿了一包東西。
“陛下,娘娘,這包東西是在幽香宮裏那棵桃樹下找到的,奴才幾個見着那土似有翻新過的痕跡,便命人挖了挖…”
成帝聽了此話,直接示意吳太醫去看。
吳太醫只瞧了一眼,便篤定地開了口:“回陛下,娘娘,這是貓薄荷。”
成帝臉上那一絲絲懷疑都消失了。
“你可有看錯?”
貓薄荷也是一種中藥,他不可能認錯的。
“回陛下,微臣沒看錯,也不會看錯。”
月香一個勁地搖頭:“陛下,這些東西臣妾壓根就不知道!”
她越是求饒,讓成帝心裏就越反感。
他看上的是那個不染纖塵的芙蓉姑娘,可沒想到,如此脫俗的外表下竟然藏着一顆如此黑暗的心。
故而也沒再多看,直接大手一揮。
“來人,將農女江顏,和芙妃一起送到刑部的大牢裏去!即可再行處置!”
江顏並不想再費口舌解釋了。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雖然這一刻她和月香是輸了,但不代表沒有扳回來的機會。
宋七若是知道自己被關押到了刑部,肯定會想方設法施救。
而自己,又將這一切告知給了他。
所以,他一定會指出羅皇后是這次陰謀的罪魁禍首…
成帝的話一落音,便有幾個太監想來押人。
江顏見此,也沒有多瞧,直接將跪倒在地上的月香扶了起來,語氣冷冷的。
“不勞煩各位公公了,我和芙妃自己走。”
聲音斬釘截鐵,背影更是孤傲。
不過,這樣的景象在羅皇后的眼裏,只是強撐罷了。
自己終於將這三個討厭的人給鬥敗了。
這兩人既然關到了刑部大牢,那她就更好動手了,若是來個“畏罪自殺”,一切更是順理成章。
江顏和芙妃是殺害慧妃的兇手在宮裏傳開後,永樂宮的衆人更是炸了。
落晴在第一時間就像宋七傳遞了消息。
王嬤嬤和太妃眼下更是在寢殿裏暗自揣測。
“江姑娘應該不可能做這種事情吧。”
聽了王嬤嬤的話,太妃笑了笑:“你跟了哀家這麼多年,宮裏那些手段見的還少了?那江丫頭雖然是個有智慧謀略的,但形勢卻極其光明磊落,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的。”
“皇后這次一箭三雕,還真是好計策。”
王嬤嬤點點頭。
“是我一時糊塗了。”
靜安太妃見着她臉上的表情,又笑着開口:“哀家知道你擔心那丫頭,但我覺得這江丫頭不可能就這麼讓羅皇后扳倒,再說了,有老七在,她不會出事的。”
皇后眼下是得意了,可誰笑到最後還不一定呢。
……
江顏並不知道自己在太妃心裏竟然有這這麼高的評價。
眼下看着漆黑的牢房,腦子裏空空的。
二月初雷雨極多,刑部的牢房又在地下,所以更是溼潤無比。
就是連鋪在石板牀上的稻草也是溼的。
除了這些,牢房裏還充斥這一股子腐爛老鼠的味道。
唯一的安慰便是,眼下她和月香關在一間牢房內。
“我們坐近點,這樣也會暖和些。”
開口間,空蕩的牢房裏全是迴音。
雖然知道宋七會想辦法救自己,但起碼也得幾天的時間,江顏可不想在這幾天裏,兩人冷死或是餓死。
聽了這話,月香將身子也貼了過來。
兩人溫度相疊,果然暖和多了。
“我原以爲,陛下再如何坐擁三千佳麗,可在這段時間內對我還是付出了感情的。”
“原來,只是我想多了…”
月香沒有傷懷,冷笑地將這話當成笑話說了起來。
回想在牀榻間,成帝親聲的呢喃,還說要護她一世周全。
呵…
這君王的感情,還不如從前在花樓裏那些公子哥。
這裏是牢房,江顏也怕隔牆有耳,所以聲音放輕。
“你要知道,陛下對親情尚是如此,更別說感情了。不過你放心,相信過不久我們就會出去了。”
月香點頭。
正常此時,幽暗的牢房盡頭傳來一陣陣急促地腳步聲。
光線昏暗間,一個人影顯現了出來,正是宋七。
那擔憂的眼神,讓江顏一擡眸時便覺得鼻子一酸…
俗話說,堅強的女人是因爲背後沒有能依靠的男人,所以不得不逼着自己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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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有了疼她寵她的男人,哪怕在外面如何呼風喚雨,等回到家後,自然而然地會流露出小女兒的一面。
江顏便是如此,方纔的鎮定坍塌。
此刻只想鑽進宋七的懷抱。
宋七也是如此,看着眼下的江顏心裏酸楚不已,但下一秒又對着後面的衙役怒吼了起來。
“你們怎麼能讓她住這種地方!趕緊給我換一間乾淨的!”
那衙役被宋七的憤怒下了一跳,立馬顫巍巍地跪倒在地上。
“七殿下,刑部的牢房只有這樣啊。”
宋七纔不管這些,他的女人怎麼能受這種苦楚!
一時間又從腰帶處一把將錢袋扯下,扔在地上。
“這裏是十兩銀子,牀鋪被子喫的用的統統給本王挑好的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