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
宮澈坐在書房看書,臉上帶笑,似乎心情不錯。
而這時,一人敲了敲門,在寂靜的夜晚,有種說不出的森寒。
“進來。”
宮澈懶洋洋的說道,頭都未擡。
在東宮,都是他的人,所以獨來獨往,並不設防。
人進來了,鼻尖漸漸縈繞的脂粉香,讓他無端皺了皺眉,結果他一擡頭,就看到了披風滑落後,僅僅穿着單薄紗衣的蘇妙蘭,眼神微妙。
蘇妙蘭也算豁出去了
她以爲大婚當日,已經是她這輩子所受的最大屈辱了可是沒想到,更可怕的還在後面那就是太子根本不碰她
爲此,她想盡了辦法,什麼招數都試過了,太子依舊冷冷淡淡的,雖然沒有剋扣她的喫穿用度,也沒有干涉她太子妃的權利,但是她很清楚,她一天沒有成爲太子的女人,她這個太子妃就形同虛設,隨時都有被替換掉的可能。
夏天的夜晚還是有些涼的,尤其她現在只是穿着紗衣。
當宮澈含笑的視線落在她身上的時候,她無端端打了個冷戰,自己都不明白爲什麼。
但是她好歹沒有忘了自己出現在這裏的原因,於是壯着膽子上前一步。
“殿下這麼晚了,妾身服侍您休息吧”
她聲音媚的出水,可是在冷清的書房內迴盪時,卻有些微微發顫。
宮澈手中拿着書,坐的很端正,可以看出儀態優良,氣勢更勝從前。此時他靜靜的看着蘇妙蘭,神情溫柔,卻將蘇妙蘭看到渾身僵硬,半響都說不出第二句話。
“你是來引誘孤的太子府待你不好嗎,以至於,你要得寸進尺”
蘇妙蘭心中一驚連連搖頭,“不不不太子對妾身很好只是”
她低下頭去,“只是妾身畢竟是殿下的妻,如今只是想盡盡爲妻的義務。”
宮澈突然笑了,他一笑如春風拂面,有種說不出溫和。
“如果是沫兒,如果她是孤的妻,此時她會直接走過來引誘孤。”
他的語氣那樣柔情繾綣,似乎很期盼那一幕,但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卻讓蘇妙蘭臉色煞白
她緊緊咬着牙齒,被輕紗覆蓋的身體氣得顫抖
羞辱,還有什麼羞辱比自己在勾引丈夫時,丈夫卻在拿她和別的女人作比較更羞辱的事麼
可是宮澈還是低估了蘇妙蘭的臉皮,她朝宮澈一步步靠近,嬌軀在微微發顫,那紗衣根本什麼都遮蓋不了,她在男人的視線中身姿盡顯,臉上再一次堆起笑容。
“殿下你爲何不試試只要你嘗試一次,你就會知道,妾身比那個宮以沫,要強得多”
最後幾個字,她簡直是咬着牙說出來的,臉上的笑都僵了,身體卻儘可能的放鬆。
她想的還是有幾分道理的,宮澈從來不近女色,又哪裏知道女子妙處只要他試過一次,保證他食髓知味,再也不會忘記
只要給她一次機會
她挺了挺胸,嬌媚的身軀更加誘人,她已經快二十了,身體成熟,就不信宮澈試過一次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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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一次
這樣想着,她鼓起勇氣朝宮澈身上撲過去,卻被宮澈用書給抵住了
他坐着,她低頭,那一瞬間,她很清楚的看到了宮澈眼底,那冰封千里的寒意。
“別跟沫兒比”
他輕笑,壓低的聲音就好像鬼魅。
“在孤眼裏,你連她一根青絲都比不上。”
蘇妙蘭再也維持不了笑,臉上火辣辣的疼了起來。
宮澈反而很有興致,他站起身來,看着眼前這個,千方百計都要嫁給他的女人,看的蘇妙蘭所有的怒氣冷凝,恨不得奪門而逃
之前還不覺得,因爲宮澈一直在笑,但是現在他笑容漸漸冷凝,讓蘇妙蘭感覺到了畏懼
眼前已經不是那個溫潤如玉的太子了,明明之前還好好的,但是這一刻,大婚當日他可怕的模樣再一次浮現,讓蘇妙蘭站在那,聲音都好像凍結了,身上更是激出一身冷汗
“太子我,我纔是你的妻啊”
她雙眼含淚,身子卻在不住後退。
婚後這些日子他以禮相待,可是不代表她有得寸進尺的資本。
宮澈用書挑起她的下巴,細細端詳,“怎麼辦你和沫兒長得一點都不像,看着你,孤沒有慾望。”
那一刻,蘇妙蘭羞愧欲死
可是不等他反抗,宮澈的視線漸漸冷凝,無形的殺氣,讓她如受驚的貓一樣再次僵住
“之前孤就告訴過你,你要嫁孤,孤給你太子妃應有的殊榮,但也僅此而已,可”
他有些嗜血的眼神落在蘇妙蘭裸露的脖子上,低沉的聲音更好似來自幽冥地獄。
“可你若是想得寸進尺,這太子府,能讓你榮耀,更能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說完之後,宮澈擡步離開,纔不管蘇妙蘭的死活,他走了許久,蘇妙蘭纔敢開始大口喘息她雙手扶着面前的椅子,怨恨的看着被打開的門,心中恨得不行
爲什麼哪裏都有宮以沫爲什麼宮以沫要這樣害她原本沒有宮以沫,太子絕對不會對她如此厭惡小時候就有大師說過,她有鳳命可是這一切都被宮以沫破壞了
但是恨歸恨,怨歸怨,方纔宮澈冰冷的話還縈繞在耳,讓她根本不敢做什麼。
而宮以沫那邊,此時兩個人正趴在一處山坡上往前看,下坡下一列列軍隊正在走來走去的巡邏,看守嚴密,但夜色下,並沒有發現山坡上有兩個人偷窺。
“你有沒有覺得營地的氛圍有些奇怪”宮以沫低聲問。
白啓攸皺着眉觀察,“似乎是戒嚴了。”
這麼一想,他不由擔憂起來,爲什麼要戒嚴,是不是父親出了什麼事
宮以沫有些苦惱,要是能縮小了就好了,這樣就能不動聲色的潛進去看看了
這時她突然輕呼一聲
“遭了”
“怎麼了”白啓攸也緊張起來
宮以沫有些蛋疼的說道,“我的寵物似乎被我落在兆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