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已經加緊追查了,中東那邊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
盛庭驍摟着姜鈺琪,不想讓她看見自己眼中的深憂。
對於這件事他確實還沒有一點頭緒,一旦事情不在他的掌握之中,就會令他不自在,但是他要極力壓制這種躁動。
越是這個時候越要平心靜氣。
“你給家裏報個平安吧,”姜鈺琪忽然想起什麼,微微垂眸,“你爸爸應該已經知道這邊的事情了。”
見她神色有異,盛庭驍溫聲詢問,“他給你打電話了?”
姜鈺琪無聲點點頭。
“是不是特別急?”盛庭驍猜到了一些,歉然看着她,“不該讓你承受這些的。”
姜鈺琪沒有回答。
在盛庭驍面前,她不想有一點僞裝。
別說他們現在已經離婚了,就算還是夫妻,她也不想爲自己不該承擔的事情買單。
片刻,她岔開話題,“默默今天見到你,應該特別高興吧?這幾天他一直要去找你,我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已經見過了,”說起兒子,盛庭驍臉上露出發自內心的微笑,“這孩子竟然沒有哭,像個男子漢了。”
“你今天暈倒可把他擔心壞了,一直嚷着要來你病房睡,晚上哄睡了他我纔過來陪你的。”
姜鈺琪揪心不已,這幾天最難熬的恐怕就是這個小朋友了。
所有人都有自己要忙的事情,哪怕是擔心或是悲傷,都有情緒的發泄口,只有這個小人兒既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可能面對什麼。
可是他也沒有無理取鬧,只是陪在自己身邊靜靜地等着,對於盛庭驍的忽來忽去他雖然擔心,但也沒有一直纏着自己多問。
默默真是來報恩的孩子。
一直到四點多,睏意再次襲來,姜鈺琪迷迷糊糊之間又睡過去了。
盛庭驍一直坐在牀頭,看着那張熟睡的小臉,心頭涌起莫名的保護欲,不管背後是什麼樣的對手,他都不容許那人再傷害姜鈺琪分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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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中午,姜鈺琪才疲憊地從病牀上睜開眼。
盛庭驍依然守在牀邊,見她睜眼立刻起身過來查看,“好點了嗎?”
她蒼白的臉上依然沒有什麼血色,上午護士過來給她的手臂換藥,她甚至都沒有醒,可想而知疲憊到什麼地步。
這些天,無論是醫院還是監獄,抑或薇樂那邊,都是她獨自在協調處理那些繁雜瑣事,就是鐵娘子也得休息。
“我得起來了。”姜鈺琪掙扎坐起身,一陣眩暈讓她有些支撐不住,幸而盛庭驍伸手攬住了她。
“起來做什麼?”
盛庭驍沒有鬆開手的意思,這個女人不會是還要去處理什麼事吧?
“薇樂那邊還有幾場會議,我必須出席的。”姜鈺琪輕輕推開他,卻發現根本掙不開他的臂膀。
盛庭驍簡直不明白,自己就在這裏撐着,還有什麼事非她不可的?
“你的傷痊癒之前,不要再想工作的事。”
他的口氣不容置疑,姜鈺琪卻聽得啞然失笑,“維拉把薇樂交到我手上,怎麼可能這樣消極怠工?這點小病算得了什麼。”
小病?
盛庭驍不得不重新審視眼前的女人。
手上仍裹着厚重的白紗布,連起牀都有些喫力,臉色也略顯枯槁,就這副模樣也能輕描淡寫地說成是小病?
這和之前踩到蟑螂都要大叫的姜鈺琪比起來,簡直像是被奪舍了一樣!
“想都別想。”
盛庭驍不顧她的反抗,把她抱回到牀上,寬厚的身板壓住她,姜鈺琪的心一下就跳亂了!
這麼多年了,只要和他親密接觸,姜鈺琪就還有心跳的感覺,真是奇妙啊!
“你放開我……”
低聲的呢喃根本不像是在反抗,反而有些像是順水推舟,盛庭驍聞着懷中若有若無的香氣,喉結不自覺微微動了動。
“薇樂要是缺人,我立刻讓林循從盛氏調團隊過來,絕不會讓他們的運營受半點影響。”
“但你,”盛庭驍單手撐着牀頭,“絕不能帶病工作。”
姜鈺琪畏縮在他身下,扯着被角宛如一隻抗議的小貓,“我答應你,如果撐不住一定告訴你好不好,可是我真的不能——”
話未說完,盛庭驍已經俯身堵住了她的嘴。
話可真多啊。
現在總算能安靜下來了。
令人窒息的深吻,讓姜鈺琪腦子有些缺氧,甚至都忘記了要反抗什麼,雙臂有些不捨地繞在他脖頸間,好似生怕一鬆手他就離開了。
“不許你再任性。”
盛庭驍沉聲開口,用食指在她的鼻尖輕輕颳了刮。
“那……至少讓方茗把我的筆記本電腦拿來,我在醫院辦公總可以吧?”姜鈺琪嘆了口氣,只能妥協。
可沒想到盛庭驍依然不肯讓步,“那也得等醫生同意你工作纔可以,在這之前不許你這麼卷。”
他簡覺得有些挫敗,憑盛氏的精英團隊,操盤一個薇樂那不是信手拈來,何必要姜鈺琪親自出馬?
之前任由她小打小鬧不過是爲了體諒她罷了,現在她身上有傷盛庭驍怎麼可能放任不管?
他並不是純粹的大男子主義,如果兩人調換了位置,相信姜鈺琪也不會允許他帶病工作。
“姜總……”
門口忽然響起方茗的聲音,但話音都還未落地就沒了下文。
姜鈺琪的目光越過盛庭驍的身子,瞥見門口根本沒有方茗的身影,不由得臉上一熱。
她多半是看見自己和盛庭驍親密的樣子,不好意思躲開了。
“快起來,讓人看見多不好意思……”
姜鈺琪用沒受傷的手推了推他,盛庭驍這纔不情願地起身。
他滿臉不樂意地理了理衣釦,醫院真不方便。
等姜鈺琪的傷好了,就立刻帶她回自己的公寓,到時候誰也不會來打擾。
噢,還有那個小鬼頭,等風頭過去了也趕緊讓他去學校。
想到這裏,盛庭驍的眉頭不由得又擰了起來。
中東那邊依然沒有傳來消息,對方到底是個什麼來路他依然一無所知。
“方茗?”
姜鈺琪朝門外喊了一聲,卻沒有人應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