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桑奴懷孕的事,姜柘老來得子,恨不得日日守在她身邊,一步也不離開。
平日裏他隔三差五還回次家,這次直接半個月沒露面,可把趙姨娘給急壞了。
“嬤嬤,你說相公他最近都這麼忙嗎,連家都回不了?”
主要是姜柘不回來,她就沒法纏着他懷孕啊,這來了邊關半年,本以爲自由了,可兩人待在一起的時間屈指可數,大部分時候姜柘還藉口軍中事務勞累他要去書房睡,可把趙姨娘給氣了個半死。
嬤嬤承受着主子的怒氣,哪裏敢說什麼,只能不斷的勸慰她,“您也知道將軍,最是個威武負責的,剛來邊關肯定是事情忙耽擱了,等閒下來就能陪着您了。”
“哎,我也知道他忙,但我這身子也不等人啊,要是再懷不上,以後就更難了。”
姜茹已經指望不上,她現在還年輕,再要一個等他長大成人,正好給她養老。
“咦,那是不是姜越?”
趙姨娘看着剛從門口走進來的男人,開口叫住了他。
“你們將軍呢,什麼時候回來?”
姜越是回家給姜柘拿換洗衣物的,本打算悄悄拿完就走,哪想到被趙姨娘堵了個正着。
他想到在外院裏正哄着桑奴的主子,姜妙臉上飛快閃過一抹不自然。
“主子最近軍務繁忙,連飯都顧不上喫,估計還得再待一陣兒才能回來。”
主要是他也不知道姜柘什麼時候能回家啊,這都讓他來家裏拿衣服了,自然是待得越久越好,姜越不敢揣摩主子的意思,只能用上拖字訣。
趙姨娘聽完一臉的失望,“什麼軍務啊,怎麼就一直都忙不完,軍營裏那麼多人,還能缺他一個不成?”
姜越直挺挺站在那聽趙姨娘抱怨,一句話也不反駁,軍營裏是不忙,但外院那位現在可是他們主子的小祖宗,絕不能怠慢了她。
趙姨娘也是隨口抱怨幾句,不可能真的怨上姜柘,她見姜越這面癱臉眼裏就不爽,揮了揮手讓他滾蛋,“行了,你有事就趕緊去忙吧,這些天把你家主子照顧好,要是他哪裏餓了瘦了,我拿你是問!”
“哎,夫人您放心吧,屬下一定把主子照顧好!”
人逢喜事精神爽,就他主子如今的狀態,一頓喫十碗飯都綽綽有餘,哪裏會把自己餓瘦了。
只是外院現在是個禁忌,他可不敢跟趙姨娘說出來。
姜越整理了一包衣服,偷偷從後門溜出去,沒再跟趙姨娘撞見,等那位生下來,這府裏的女主人還不知道是誰呢。
他心裏唏噓,但心裏那桿秤已經悄悄偏向了桑奴,就如今他們主子那在意的樣子,說不定這位桑夫人還真有可能後來居上。
等姜越走了,趙姨娘心裏越發焦躁,“不行,我得去軍營看一看!”
她這眼皮子亂跳,總覺得有事發生,不看一眼心裏不爽利。
“嬤嬤,你去讓後院燉個湯,再給相公做幾道小菜,我一塊帶着。”
“哎。”嬤嬤領命出去,其實她心裏也起了疑,以前姜柘也不是沒忙過,但多少都能保證一兩天回次家,尤其他們二人剛成親的時候,感情像蜜裏調油似的,恨不得整日黏在一起,如今這樣子屬實是反常。
嬤嬤心頭一跳,將軍外面不會是有人了吧?
雖說這麼多年,他只獨寵趙姨娘一個,但男人沒有不愛偷腥的,尤其姜柘這種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
以前在京城時顧忌長公主的身份不敢納妾,但來了邊關就沒有人能管得住他,而且自家姨娘連個幫襯的孃家人都沒有,他想納妾趙姨娘管都管不了。
嬤嬤嘆了口氣,要真是這樣,那趙姨娘可就有的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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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寵十幾年,丈夫突然喜歡上別的女人,要是其他家夫人很快就能接受,但她家這個,一直因爲姜柘疼寵她自覺壓長公主一頭,她絕對忍受不了姜柘變心。
嬤嬤只能期盼她的想法是錯的,她家姨娘永遠不會失寵。
外院裏,桑奴躺在窗邊的貴妃榻上,如今天氣漸冷,她身上披了件紅色的狐狸毛大氅,襯得小臉白皙嬌豔,姜柘摟着她,一手撫着她的小腹,一手捏了個葡萄喂她嘴裏。
“多喫點,以後咱們兒子的眼睛也能像這葡萄一樣又黑又亮。”
桑奴就着他的手喫下去,把皮和籽都吐在他手裏,葡萄汁水豐沛,但口感有些酸,若是往常桑奴肯定喫不下,但她現在懷着身孕,正是喜酸的時候,一籃子葡萄,被她吃了個乾淨。
“若我這胎不是兒子,是個女兒呢?”
桑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懷孕,她每天都想東想西的,以前覺得有個孩子傍身就很好,但現在卻不滿足,必須得生出個兒子來纔行。
“這胎不是,那還有下胎,下下胎,本將軍雄風正盛,還能曠了你不成!”
姜柘哈哈大笑,他高興的不只是老來得子,還是對他能力的體現,他和趙姨娘成親快二十年,卻只得了姜茹一個女兒,姜柘曾經還懷疑過是不是他不行,不然這麼多年他怎麼就再也沒有孩子。
跟桑奴待在一起不過半年,她肚子就有了消息,姜柘這些天都覺得自己年輕了十幾歲,整個人像個毛頭小子似的莽撞極了。
“將軍,你又調笑我。”
桑奴忍不住臉一紅,粉圈握住在他胸口錘了錘,那力道跟撓癢癢似的,倒把姜柘惹出一身火來。
他握住她的手在嘴邊親了親,“好桑奴,別撩撥爺,等你十月懷胎,爺再收拾你!”
“哼!”
兩人在這邊親親熱熱,而軍營裏的趙姨娘直接白了臉。
她握緊手中的提盒,指甲全部掐進肉裏,手心起了一圈印子,可她好似感覺不到疼痛一般。
“將軍已經許久沒來過了?你們不會是弄錯了吧?”
怎麼會呢,姜越可是跟她說姜柘一直在軍營忙公務,可這裏連他的人影都沒看見。
那小兵撓了撓頭,“確實不在啊,將軍就前幾日來過一次,後面就走了。”
“那他不在軍營,會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