脊背狠狠地撞上冰冷堅硬的鐵門,黎月疼得直皺眉。
她擡頭看着面前的男人。
他看向她的眼睛裏,寫滿了憤怒。
那樣子,像極了抓住了和外人有染的妻子,被戴了綠帽子似的。
黎月覺得好笑。
她的確曾經是他的老婆。
可是,那不已經是六年多以前的事情了嗎?
“厲先生的想象力還真是豐富。”
![]() |
女人毫不畏懼地和厲景川對視:
“你哪句話聽到我要和墨青澤在家裏做不該做的事情了?”
從頭到尾,墨青澤都是想要問清楚她到底聽沒聽到他和白芙柔的祕密而已。
怎麼在厲景川這裏,就變成了她和墨青澤關係不一般,要一起去她住的地方做那種事了?
厲景川眯眸,聲音冰冷:
“現在已經是晚上了,墨青澤說要帶你找個安靜的地方,去你家。”
“難道還不是這個意思?”
黎月怔了怔,笑了。
“在厲先生眼裏,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在晚上的時候,要去一個人的家,就一定要做那種事情?”
厲景川眯眸:
“不然呢?”
黎月勾脣:
“厲先生的腦回路還真是讓人歎爲觀止。“
“你是不是覺得,我和你一樣,是個不會在乎孩子們的感受,只顧着自己快活的人?”
女人的話,讓厲景川的眸子狠狠地眯了起來。
他看着他,沒說話。
黎月聳肩,“再說,別說我和墨青澤還不是這種關係……”
“就算我們是這種關係,那和厲先生您又有什麼關係呢?”
“我們男未婚女未嫁……”
“黎月!”
厲景川冷漠地打斷她的話,直接伸手擡起她的下頜,逼迫她和他對視:
“墨青澤才十九歲,你能自尊自愛一點嗎?”
“你的兒子女兒都六歲了!”
“和十九歲的小男生做這種事,你不嫌丟人嗎?”
黎月看着他,眸光淡漠,“厲先生都能和二十歲的白芙柔研究生孩子的事情,我和十九歲的墨青澤上個牀,怎麼了?”
“只許厲先生州官放火,不允許我百姓點燈?”
黎月的話,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根刺,狠狠地扎進厲景川的心臟。
男人咬牙切換次地盯着她的臉,一字一頓:
“我從來都沒有準備和芙柔生孩子!”
黎月勾脣點了點頭,“對,這倒是。”
“畢竟生孩子這種事,又痛又辛苦,厲先生當然捨不得讓您的心肝寶貝白小姐去做了。”
她冷漠地抓住男人扣住她下頜的手:
“不過厲先生,我想提醒您一句。”
“您那個身患絕症的白小姐正在病房等着您呢。”
“您在這裏對我動手動腳的,要是被您的白小姐知道了,是不是又要情緒激動直接暈倒?”
“到時候,是不是又成了我的錯了?”
黎月的話,讓厲景川的眉頭再次狠狠地擰了起來。
“你……知道芙柔生病的事情了?”
黎月冷笑着從他的懷裏脫出去,轉身站到天台中央。
她一邊感受着天台上的夜風,一邊輕笑:
“是啊,我知道了。”
“今天在會場,厲先生您抱着白小姐一離開,司錦城就連忙解釋,說是因爲白小姐身患絕症,您纔將她安排到了比賽的團隊裏。”
“然後主辦方和觀衆,還特別感動地給了您雷鳴一般的掌聲呢。”
黎月越說,脣角嘲諷的弧度就越大:
“不過,他們還是太年輕了。”
“他們可能不知道,就算白小姐沒有絕症,只要白小姐跟厲先生撒個嬌,厲先生也能什麼都願意爲了她去做。”
厲景川看着她,眸子狠狠地眯了起來。
他這樣的態度,讓黎月的心臟逐漸冰冷。
她挑脣,“厲先生怎麼不說話,被我說中了?”
厲景川看着她,目光沉沉:
“你覺得呢?”
“我……”
黎月的話還沒說完,厲景川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天台上太暗了。
所以當厲景川拿起手機的時候,屏幕上的“白芙柔”三個字,格外地刺眼。
黎月咬住脣,看着面前的男人接了白芙柔的電話。
聽着他原本和她說話低沉的聲音,變得溫柔如水:
“我馬上就回去了。”
“嗯,沒喫,會陪着你一起喫的。”
“先掛了。”
說完這三句後,男人將電話掛斷。
黎月站在原地,看着厲景川的模樣,忽然就覺得好笑。
明明在現在的厲景川眼裏,白芙柔是最重要的。
可他卻要因爲剛剛誤會了她和墨青澤的關係而憤怒,甚至直接將她拉到天台來質問她。
他憑什麼?
現任要攥着,前前前任也要管?
想到這裏,黎月直接擡腿走到天台大門的旁邊:
“既然厲先生這麼忙,我就不打擾了。”
“厲先生您還是回去陪白小姐喫飯吧。”
說完,擡手直接拉住了天台的鐵門,“墨青澤還在樓下等我。”
大概是她口中的“墨青澤”三個字刺激到了厲景川,男人直接衝上來,一把拉過黎月,“你還是要帶着墨青澤回家,是嗎?”
黎月勾脣,“是啊,怎麼了?”
“我不但要帶着墨青澤回家,我還要陪着墨青澤一起喫飯,一起聊天。”
“至於厲先生說的,和墨青澤晚上發生點什麼……也不是不可以。”
她冰冷的聲音和無所謂的態度,讓厲景川胸中的怒火直接爆裂開來。
男人直接將她扯過來,抵在一旁的牆壁上,“你還是要帶他回家。”
“我剛剛和你說的,你都當耳旁風,是嗎?”
半糖言情小說 https://power-veg.com/
“是!”
黎月擡眸和他對視:
“厲景川,你以爲你是我的誰,你管得着嗎?”
“連雲默和念念都支持我和其他男人在一起,你管我……唔——!”
她的話還沒說完,男人就狠狠地吻上了她的脣。
他的吻冰冷蠻橫,帶着他一如既往的霸道。
黎月先是瞪大了眼睛,然後拼命地掙扎了起來。
可她越是掙扎,男人越是吻得深。
“砰——!”
黎月掙扎着的時候,伸手扯開了一旁大鐵門的把手。
於是,天台的鐵門應聲而開。
厲景川擰眉,一邊吻着她,一邊擡手想將鐵門關上,可一擡眸,卻怔住了。
見他不動了,黎月連忙從他的桎梏中掙脫出來。
她擡起手來,“啪——!”地一聲,一個狠狠的耳光,打得厲景川整個頭偏向了一旁。
可他卻依舊盯着鐵門的方向,沒動。
黎月擰眉,這才下意識地轉身看了過去——
只見天台的鐵門的門口,站着穿着病號服,臉色蒼白的白芙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