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錦城的話,讓黎月忍不住地擰起了眉頭。
她看着司錦城,似笑非笑:
“白芙柔有絕症?”
這又是在演哪一齣?
白芙柔之前一直說黎月燙傷了她。
現在燙傷還不夠,已經搬出來白芙柔有絕症這種理由藉口了嗎?
“我沒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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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錦城嘆了口氣:
“黎月,事到如今,我也沒必要再騙你了。”
“白芙柔她有絕症,而且是很嚴重的絕症。”
“醫生給她下的結論是,她還只有不到一年的壽命了。”
說着,男人長舒了一口氣:
“黎月,事到如今我也沒有必要再騙你了。”
“景川一直讓我跟你保密,但是我覺得你有必要知道……”
司錦城看着黎月的臉,鄭重道:
“你可能一直覺得景川對白芙柔太過溺愛,太過寵溺了,但其實這些都是有原因的。”
“其實,白芙柔從一開始和景川在一起的時候,就有絕症。”
“她要求景川陪着她走過人生的最後這個階段,景川根本沒有理由拒絕!”
男人的話,讓黎月忍不住地勾脣笑了:
“爲什麼沒有理由拒絕?”
“白芙柔難道拿着刀子架在了厲景川的脖子上,逼着他的?”
她這冰冷的問題,讓司錦城整個人沉默了一瞬。
他險些將白芙柔就是雲默的骨髓捐贈者的事情說了出來。
可眼下顯然不是一個合適的時機。
現在,他們在珠寶設計大賽的舞臺上。
臺下還有數以萬計的圍觀的普通人。
如果他在這個時候貿貿然將骨髓的事情說出來了,那……
後果不堪設想!
想到這裏,司錦城深呼了一口氣,“景川願意陪着白芙柔走完人生的最後一程,當然是因爲他喜歡她。”
“不然的話,還能有什麼原因?”
說完,男人擰眉:
“總之,我上臺來,直接想和你們解釋一下,爲什麼景川要讓白芙柔進入黎月的設計團隊,參加這次的珠寶比賽。”
“因爲這是白芙柔這個絕症患者的心願,景川爲了滿足她而已。”
“我想,就算不是景川,是在座的任何一位,在知道白小姐那樣一個花樣年華的女人就要過世了……”
“你們也不會不答應她的這個請求的。”
說完,司錦城又深深地看了黎月一眼,轉身離開了。
會場再次陷入了沉默。
最後是主辦方的周總站了出來。
“既然厲景川先生是爲了完成白小姐的遺願,才讓白小姐加入黎月小姐的團隊……”
“也無可厚非,黎小姐真是個善良的女人!”
“黎小姐的設計才能和品德,都是我們珠寶設計界的楷模!”
“我宣佈,今天的珠寶設計大賽,冠軍就是黎月小姐所帶領的,厲氏集團的珠寶團隊!”
周總的話說出了許久,會場裏才響起了稀稀拉拉的掌聲。
黎月捧着那座從薛辭手裏遞過來的獎盃,心裏五味雜陳。
經過之前白芙柔那樣的插曲之後,不光是她,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覺得這次的比賽,早就失去了比賽的意義。
這是一場鬧劇。
但,即使黎月並不開心,慶功宴還是要開。
畢竟這是大家努力了半個月的成果,也終於獲獎了,沒有理由不開慶功宴。
黎月照例在程茹名下的酒店定了包廂,和大家簡單地吃了點東西,就離開了酒店。
莫蕭程舟黃璐他們也知道她心情不好,就都沒有攔着。
從酒店出來,黎月站在路邊,看着對面馬路大廈上面的led大屏幕中,播放着自己捧着獎盃笑不出來的畫面,脣邊揚起了一抹的苦笑。
不知道爲什麼,眼前就浮現出厲景川抱着白芙柔大步離開的模樣來。
也不知道白芙柔現在的狀態怎麼樣了。
如果白芙柔真的是個只剩下不到一年壽命的絕症患者……
那今天的事情,對她打擊那麼大,會不會讓她的病情惡化?
那她黎月是不是就成了殺人兇手了?
就在女人腦子亂糟糟不知道自己應該去醫院看一眼還是該回家的時候,一輛車在她面前停了下來。
車窗降下來,坐在駕駛座的,是她的徒弟薛辭。
薛辭笑眯眯地看着她:
“猜你就不會好好地開慶功宴。”
“所以特地過來等着,你答應過我要陪我一起喫飯,忘記了?”
蘇辭月被他這一本正經的模樣弄得哭笑不得。
深呼了一口氣,她搖了搖頭,直接打開了他的車門坐了進去。
薛辭帶黎月到了一家相對比較安靜的咖啡館。
兩個人在包廂一坐下,薛辭就開始絮絮叨叨地誇獎起來了黎月今天參加比賽的那份設計稿。
黎月對他的恭維早就聽膩了,只能一邊附和着,一邊端着咖啡神遊天外。
不知道過了多久,薛辭嘆了口氣:
“師父,你就這麼一直敷衍我,我可就不跟你分享我昨天來榕城的時候,在機場看到的人了。”
黎月這纔回過神來。
她擰眉看了薛辭一眼:
“你在機場看到了誰?”
見黎月的確對自己的話有了興趣,薛辭又笑眯眯地看着她開了口:
“我看到了和您的兒子云嶼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孩子。”
薛辭嘆了口氣,一邊說,一邊拿着手機開始一張張地翻找照片:
“真的長得太像了,一模一樣。”
“但是性格又不是很像,那個小孩子有點高冷有點沉悶,和雲嶼一點都不一樣。”
“而且我主動和他打招呼,他也不理我……”
“我開始的時候以爲是雲嶼的雙胞胎哥哥雲默呢,畢竟您給我當老師的時候,我也只見過活潑了開朗的雲嶼,沒見過雲默。”
“但是後來感覺又不像,雲默就算不喜歡說話,也不至於那麼沒禮貌。”
“那個小孩子,真的是一點點的禮貌都沒有!”
黎月頓了頓,沒把他的話當回事兒:
“認錯人是常有的事情。”
“不一樣的。”
薛辭深呼了一口氣,終於將照片找到了,“我給這個小孩子拍了照片,真的和雲嶼長得一模一樣!”
“但是他身邊跟着一個陰沉的女人,我本來想去和小傢伙套話認識認識的,結果那個女人太兇了,身邊還跟着保鏢……”
“我只有一個人,就放棄了。”
“您看看,和您的兒子像不像?”
“而且,他們和我一樣,目的地都是榕城,會不會是你的親戚家的孩子什麼的?”
黎月擰眉,到底還是被薛辭的這番說辭打動。
她接過手機看了一眼。
只一眼,黎月就渾身僵硬,動彈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