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維拉已經付出了太多,”姜鈺琪轉身看向窗外,“這一次,讓我來。”
和冷氏的恩怨,說到底還是因她和盛庭驍而起,就算要由她來清算這一切也無可厚非,況且維拉已經提供了那麼多幫助。
可是賀凌根本不能放心,對於那些事他比姜鈺琪要有經驗多了,如果她執意要去赴險,自己又怎麼能安心在病牀上躺着?
“你甚至不知道他們手裏有沒有槍!”
姜鈺琪緩緩轉身看着她,嘴角一臉狡黠的笑意,“你大概不知道,我在F國有持槍證。”
賀凌愕然,他確實沒有想到,姜鈺琪到底還有什麼是他料想不到的。
“可是這也不代表你就能夠應對那些複雜的情況!”
夏莉爾的離去,讓他忽然有些患得患失,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失去至親,這種煎心的難受甚至讓他不再無所畏懼。
可是姜鈺琪臉上堅決的神色,根本不容他置疑,片刻,他只能讓步。
“至少,你要讓我知道你的計劃。”
姜鈺琪微微垂眸,就在窗簾的陰影裏說起自己的計劃,賀凌聽着臉色從起初的擔憂,漸漸有些驚愕。
……
夜色降臨,冷陸謙在一衆黑衣手下中,顯得有些瘦小佝僂。
“維拉不會坐以待斃的,”他朝領頭的傑森陰鷙看了一眼,“但是我要的就是萬無一失,你得對得起我出的價錢。”
這些人並非他的人,而是在F國頗有聲名的僱傭兵,之前的失利讓冷陸謙不敢再冒險,寧可花大價錢僱傭這些人,也不能再接受失敗。
“放心吧,”傑森冷冷摸了摸腰間,那裏放着的東西微微凸起,“上次他們也防守嚴密,不也照樣防不勝防?”
上一次的車禍就是這些人的“傑作”,冷陸謙覺得十分滿意,即便死的只是夏莉爾。
“我就在這裏等着你們的好消息,”他看了看一旁的密碼箱,“事情結束,這些錢馬上就是你的。”
傑森貪婪地看了一眼那個箱子,喉嚨微微動了動,“如果我還有別的收穫,是不是還有另外的價錢?”
冷陸謙眸底一抹陰光閃過,“當然,如果你能了結那個女人,我願意出三倍的價錢。”
“一言爲定!”
傑森和他緊緊握了握手。
“還有一件事,”傑森皺眉,“我那個兄弟可是鐵定出不了獄了,你說好的酬勞一分都不能少,今天必須一起付清。”
冷陸謙知道他說的什麼,朝身後微微示意,手下立刻提上來另一個箱子,傑森打量着箱子的大小已經開始期待裏面的東西。
“但是這些錢只能等盛庭驍被判有罪,我纔會給你,”冷陸謙眸光閃爍,“你自己看着辦,你的兄弟可不能白白搭進去啊。”
傑森臉色透着些不悅,但是行內規矩如此,事情沒有辦成確實不可能拿到酬勞。
“這不用你操心,”他整理好裝備,“你只要準備好錢就行了。”
一衆人跟着傑森出了倉庫,偌大的倉庫只剩冷陸謙和幾個手下,在昏暗的燈光下等待傑森等人回來。
這是L市郊區的一個廢棄倉庫,也是傑森等人的老巢,離冷然所住的醫院很近,方便冷陸謙兼顧兩頭。
可是一想到病牀上行屍走肉一般的兒子,冷陸謙的臉色就不由自主陰沉垮下。
距離上一次的事情已經有一週多的時間了,冷然還是沒有絲毫的振作,這打擊讓冷陸謙實在難以接受。
他打算就這樣像個廢物一樣,過完以後的人生嗎?
那和死了有什麼區別?!
可是很快他有些心驚肉跳。
這到底是他唯一的血脈,好死不如賴活着,就算冷然真的不能振作,他也只能接受,至少在自己有生之年不要白髮人送黑髮人就好。
想到這裏,冷陸謙忍不住回頭叮囑手下,“醫院那邊,讓人看緊點。”
“明白,老闆。”
他倒不是擔心姜鈺琪會對冷然下什麼毒手,而是更擔心冷然會有什麼想不開,鑽進死衚衕裏。
這些天他們父子幾乎沒有交流,從上一次對峙之後,關係更是降到了冰點,讓冷陸謙每每想要開口卻又只能離開。
他對這個兒子並非沒有感情,如今M國那邊的所有事情都放在一旁,一直在這邊守着,並非只想向姜鈺琪等人復仇。
其實,看着兒子日漸消沉,他心裏也不好受。
![]() |
放在年輕時他或許不會這樣糾結,可如今年紀大了,竟然開始想着晚年含飴弄孫的天倫之樂。
半糖言情小說 https://power-veg.com/
可偏偏這一切都被姜鈺和盛庭驍琪毀了!
上一次那場車禍,他的目標本不是維拉,但是機緣巧合姜鈺琪偏偏沒在那輛車上,算是逃過一劫。
但是今晚,他必須結果了維拉。
夏莉爾的死不可能就這樣輕飄飄被遮掩過去,他和維拉的樑子已經結下了,既然早晚都要對立,不如趁他們現在虛弱一舉了結了。
維拉若果活着,對於姜鈺琪來說無疑如虎添翼,這也是冷陸謙最擔心的。
等待的過程是最漫長和煎熬的,冷陸謙在有些冷清的倉庫裏,眼底藏着一絲焦灼。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閉目養神時左手依然死死攥着手機,彷彿攥着所有的希望。
就這樣煎熬了半個多小時,冷陸謙的手機忽然響了。
他幾乎彈坐起來,渴望看到他一直期盼的好消息——
可是……
怎麼是冷然?!
而且還是視頻電話!
冷陸謙遲疑片刻,接通了視頻。
視頻那頭十分昏暗,並沒有看見冷然的影子,
“怎麼了?”冷陸謙腦中閃過一絲不祥的預感,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擔心什麼。
依然沒有人回話。
冷陸謙站起身來,朝身後急聲詢問,“醫院那邊的人呢?!”
手下有些摸不着頭腦,趕忙撥通同伴的電話,可是根本沒人接聽!
“老闆……”
冷陸謙的心徹底沉了下去,對着視頻吼了起來,“冷然?!你到底在不在聽!你給我說句話!”
可是視頻那頭依然沒有人迴應,除了夜風吹起的窗簾,空無一物。
他猛然警覺,窗子怎麼是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