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景川到了藍灣別墅的時候,剛好黎月在送墨青澤出門。
兩個人有說有笑地從別墅裏出來。
男人將車停在暗處,降下車窗,剛好能聽到他們兩個人飄在夜風裏的聲音。
黎月穿着一身新買的漂亮衣服走在前面,微笑着和墨青澤並排走在一起:
“今天真的很抱歉。”
“本來是想讓你嚐嚐我的手藝的,結果在生鮮市場發生了意外……”
說完,女人笑着看了墨青澤一眼,“不過沒關係。”
“明天絕對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明晚你再過來嘗吧。”
墨青澤哈哈一笑,“好。”
“那剛好,我今天也沒把東西帶來,明天再帶過來給你。”
說完,男人轉頭看了黎月一眼,“對了,雲默和念念有什麼喜歡的東西嗎?”
“明天我總不能空手來。”
黎月無奈地笑了笑,“不需要給他們帶什麼禮物的。”
“你能來探望他們,已經是最好的禮物了。”
墨青澤都已經打算將骨髓捐給雲默,救雲默的命了。
她還怎麼好意思再讓墨青澤再給孩子們買禮物?
女人的話,讓墨青澤的身子下意識地一滯。
黎月這樣認真地將他當成救命恩人的態度,反倒讓他有些愧疚,有些不自在。
說到底,他也不過是個騙子。
明知道黎月對他誤會了什麼,卻不拆穿不說明,甚至想用黎月對他的感激,來達到他自己的目的。
所以,黎月對他越是客氣感激,他就越覺得愧疚。
男人在心裏暗暗發誓,等一切塵埃落定之後……
他不但要找黎月負荊請罪,還要好好地爲她做點什麼,來彌補她對他的善意。
想到這裏,男人深呼了一口氣,轉頭認真地看了黎月一眼,“孩子們一定會好起來的。”
她這麼好,上天不應該再讓她遭受更多的苦難。
“謝謝。”
黎月微笑着對男人道了謝之後,來接墨青澤的車子已經打開了雙閃,示意墨青澤離開。
男人再次轉頭看了一眼黎月,“該說謝謝的是我。”
言罷,墨青澤直接大步地上了車。
車子發動了起來。
黎月站在原地看着墨青澤離開的方向,直到車子在她眼裏只剩下一個黑色的圓點,她才深呼了一口氣,轉身準備回別墅裏。
可沒想到,剛轉身走了沒幾步,女人的手腕就被一隻大手狠狠地扣住了。
黎月警覺地回過頭來。
映入眼簾的,是男人帶着怒意,棱角分明的臉。
“厲景川?”
女人擰起眉頭,一邊掙扎着,一邊冰冷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你怎麼來了?”
這個時間,他不應該在果香莊園裏面,和他的白小姐雙宿雙飛嗎?
到這裏做什麼?
“怎麼,我不能來?”
男人眯眸,扣住黎月的手腕的手用力,一把將她拉過來,“墨青澤能來,我不行?”
厲景川的話,讓黎月微微地眯了眸,“你什麼時候來的?”
“從你和墨青澤膩膩歪歪的時候開始。”
他瘋了一樣地將黎月整個人禁錮在懷裏,冷沉的聲音夾雜着怒意:
“黎月,我以前倒是沒發現你這麼開放。”
“和墨青澤才認識多久?連24小時都不到,就把男人帶到家裏來了!?”
他的憤怒和冰冷來的莫名其妙。
被他禁錮在懷裏的黎月憤怒地掙扎着,“我和他認識多久,帶不帶他回家,和你有半毛錢關係嗎?”
“厲景川,你是不是有點管的太寬了!?”
和面前這個男人比起來,黎月的力氣小的可憐。
她不但掙脫不開他的桎梏,甚至還被越抱越緊。
憤怒之下的女人已經完全亂了章法,她不管不顧地手腳並用地掙扎着:
“厲景川你放開我!”
“你別抱我!”
“你讓我覺得噁心!想吐!”
她越是罵,厲景川的眸色越冷,就將她抱得越緊。
女人憤怒的聲音在寂靜的別墅區,異常地響亮。
甚至,還帶着些許的回聲。
厲景川眯眸,她這樣下去肯定要驚動孩子們的。
還好他的車子離得近。
男人索性把心一橫,直接將某個手腳並用地在掙扎的女人直接抱起來,大步地走到車邊上,打開車門,將她塞進去。
“砰”地一聲車門關上。
厲景川關上車門鎖上車,繞過車子,打開駕駛座的門坐進去,“我想你應該知道,我的車隔音效果很好。”
黎月死死地咬住脣,盯着面前這個一臉悠閒得意的男人,“厲景川!”
“沒人聽得見。”
男人優雅地雙手環胸地靠在座椅上,眸光淡漠地從後視鏡投到黎月的身上:
“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說話了嗎?”
黎月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沒說話。
見她終於安靜下來不再說那些尖銳的詞句了,厲景川才微微地眯了眯眸,淡淡道:
“黎月,你是不是忘記了,你曾經答應過南潯的父母什麼?”
“你說,你三年之內不會結婚,不會跟除了你未來要嫁的那個人之外的任何人戀愛。”
男人眯眸,“怎麼,自己說過的話,這麼快就忘了?”
“是墨青澤太好,好得讓你忘了你的誓言,還是你本身
厲景川低沉冰冷的聲音,讓黎月的雙手在身側死死地捏緊了。
她冷漠地勾起脣來,“厲先生是覺得,我和墨青澤認識的第一天就邀請他到家裏喫飯,是因爲我不檢點,水性楊花?”
厲景川眯眸,“不然呢?”
“那厲先生呢?”
黎月擡起頭,從後視鏡裏看着厲景川的臉,聲音和目光一樣地冰冷:
“厲先生和白芙柔白小姐認識的第一天,就把白小姐接到果香莊園住下,和她同吃同住。”
“和白小姐認識三天,就爲了她和我這個前妻發生了兩三次的衝突了。”
“如果我和墨青澤認識的第一天就邀請他到家裏做客喫飯,然後將他送走,是我不檢點,是我水性楊花,那厲先生算什麼?”
女人的話,讓厲景川的眸色瞬間變得幽深不見底。
他冷冷地盯着黎月的臉,聲音冰冷:“我和你不一樣。”
“的確不一樣,我款待墨青澤,是招待救命恩人,厲先生將白小姐金屋藏嬌,卻只是爲了一己私慾而已。”
厲景川冷笑出聲來,“救命恩人?”
“就生鮮市場那件事?”
“當然。”
黎月眯起眸子,聲音冰冷中帶着嘲諷:
“我差點忘了,今晚厲先生也在場呢。”
“莫媛媛夫婦當衆辱罵我,詛咒我的孩子,甚至動手打我。”
“而身爲我孩子的親生父親,厲先生不但冷眼旁觀,還抱着您的白小姐噓寒問暖。”
“是怕白小姐看到我捱打的畫面會嚇壞了嗎?”
說着,她冷冷地勾脣笑了起來,“比起厲先生的冰冷絕情,墨青澤倒是有血有肉多了。”
“畢竟他沒有眼睜睜地看着我被莫媛媛夫妻兩個活活打死。”
黎月冷眸看着坐在駕駛座的男人,“我邀請我的救命恩人到家裏喫個飯,在厲先生的眼裏,就是我水性楊花?”
“我不邀請他,難道還要邀請抱着裝病的白芙柔冷眼旁觀的厲先生?”
女人的話,讓厲景川的臉瞬間冷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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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裏的空氣沉悶下來,男人眯眸,聲音裏帶着冷沉的怒意:
“芙柔她沒有裝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