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肆內零星幾個人在喝酒,風瀾衣、墨祈淵長相優越,一進來,這些人的目光幾乎就落在了他們身上。
墨祈淵冷冽的目光掃過去,那些看過來的目光就又自動地退了回去。
可即便是這樣,墨祈淵渾身冰冷的氣息也沒有退去。
身爲王爺,還沒試着在雜亂的小酒肆裏喝過酒,墨祈淵想問掌櫃要雅間,風瀾衣非拉住他坐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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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祈淵大刀闊斧,敖慢矜貴的坐大廳裏,跟這逼仄破舊的小酒肆顯得格格不入。
他皺着的眉能夾死一隻蒼蠅,渾身上下都寫着抗拒。
看墨祈淵不高興,風瀾衣就覺得高興。
“小二,一碟花生,一斤牛肉,一隻燒雞,兩壺酒。”
風瀾衣熟練地點着餐,花生米上來,直接用手撿了幾顆扔進了嘴裏,沒有絲毫優雅美觀可言。
這個模樣的她,倒是能跟衆人口中的鄉下婦人畫上等號了,但也沒有這麼漂亮的鄉下婦人。
墨祈淵嫌棄地拿了雙筷子遞過去:“用這個。”
“不需要,花生米就是要用手撿着喫,才過癮。”風瀾衣頭也不擡地敷衍,酒上來,直接對着壺口豪爽地灌了幾口。
“風瀾衣!”墨祈淵遞筷子的手不變,眼裏閃爍着幾分不耐。
“聽不到。”風瀾衣用另一隻手掏了掏耳朵。
看着風瀾衣的動作,墨祈淵眼裏的嫌棄更濃。
“看不慣?這就是我的本性,我不修邊幅,愛看話本,在鄉下待了多年,還有一大堆陋習。”
風瀾衣像是跟墨祈淵槓上了,墨祈淵越嫌棄,她就越要說。
這會墨祈淵的忍耐似乎也已經到了極限,握着筷子的手捏緊,上面青筋滿布:“你究竟想要說什麼?”
風瀾衣再次喝了口酒,渾身懶洋洋坦白地看向墨祈淵。
“我想說什麼王爺還不清楚嗎?你又不喜歡我,我還有很多陋習,又不聽話。王爺就因爲知道我心悅你,就把我留在身邊,不覺得太虧。”
“是有些虧。”墨祈淵一皺眉,沒有猶豫地就點了頭。
風瀾衣神情一僵,很快將自己的小異樣掩去:“所以,如果有人能代替我,王爺會放我過走吧。”
“代替?”墨祈淵似不明白風瀾衣的意思。
風瀾衣舉例道:“例如換一個人維持兩國聯姻,保證你的利益不變,將我換掉,你會不會願意。”
風瀾衣說完狀似漫不經心,實則關注着墨祈淵的第一個微小表情,她也不知道自己緊張什麼。
雖然已經明白自己的心意,但她也沒有抱希望墨祈淵能愛上她。
墨祈淵想了一下道:“不會。”
風瀾衣心跳漏半拍,就聽墨祈淵繼續道:“你畢竟是風燁、風瑤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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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瀾衣跳動的心恢復了正常,仰頭再喝一口酒,也喝掉了滿口苦澀。
所以,只要能給墨祈淵帶來利益,四王妃這個位置給誰坐都行,之所以不會換她,只是因爲她是兩個孩子的母親。
除了這一點,她跟其他人沒有任何區別。
風瀾衣不想再開口說話,斂下眉眼,去抓碟子裏的花生,手就被墨祈淵抓住,握在了手心裏。
墨祈淵掏出帕子,一點點將風瀾衣的手仔細擦乾淨。
那溫柔的動作,不像是在給風瀾衣擦手,而是在對待什麼絕世珍寶。
恍惚間,風瀾衣以爲墨祈淵的第二人格又回來了,喉嚨乾澀。
墨祈淵給風瀾衣擦完手,自然的將一雙筷子塞進風瀾衣的手裏。
“行了,既然知道是陋習,還不改,那就是蠢。”
幻影破滅……什麼第二人格回來了,還是一樣的討厭。
風瀾衣攥緊了手裏的筷子,當即想將桌子上所有的菜都砸墨祈淵臉上。
她跟一隻沒有感情的狗費什麼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