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樣緊急?”
任鬱歡點頭,引着沈衍之進入內殿,紫鵑立馬關上房門守在門口。
“陛下,你看。”
任鬱歡將令姬發出的紙條遞給沈衍之看。
“營救沈鶴北?”
沈衍之皺起眉頭,將紙條看了幾次。
“只是誰的手筆?”
任鬱歡微笑着道:“陛下難道不認識?”
沈衍之聽得這話,將紙條湊近了燈燭再看了一遍。
“朕不記得這是誰的字跡。”
任鬱歡聽得,微微一笑。
“送給令姬的。”
沈衍之猛然轉身看看任鬱歡,又低頭看看紙條。
“大安的內奸?”
任鬱歡點頭,將上一封信件也拿出來遞給沈衍之看。
看完之後,沈衍之幽幽道:“還真給謝太初說對了,內奸果然在後宮之中!”
任鬱歡覷眼看了沈衍之一眼:“陛下當初是不信嗎?”
沈衍之微微鎖眉,很不耐煩承認道:“他的想法跳躍異常,根本就猜不透他是如何得出這個結論的。”
任鬱歡微笑道:“陛下,臣妾當初也不明白,現在卻大約明白了。”
“謝太醫當初一口認定內奸就在後宮之中,其實是因爲兩個方面。”
“一是,此人潛伏在皇城之中,必須要位置足夠高,才能得到全面的消息,而且還要能哦故知道陛下的決策等等,謝太醫大約覺得只有后妃才能做到。”
“二是,傳遞消息的方式,在皇城之中要向牀底消息,沒有完整安全的傳遞線路是沒辦法的,就好比這個飛鴿傳書,若非是后妃,誰又能在皇宮之中隨便使用呢?”
沈衍之也已經明白,不過聽了任鬱歡的話之後,沈衍之卻問道:“你是如何得到這些的?”
任鬱歡早知道沈衍之會問這個問題,早已經準備好了答案。
“陛下可還記得小皇子中毒的那件事?”
沈衍之看向任鬱歡,緩緩點頭。
“動手的人是孔貴人,指使的人是令姬。”
“你確定是令姬?”
任鬱歡微微笑着點頭:“連陛下也不信對吧?我當初也認爲孔貴人肯定是聽從了齊妃的命令。”
“然而卻並非是,我一直派人跟着孔貴人,見到了她們祕密相會,只是一個姬位的妃子,她的宮殿防備卻極其嚴密,這不奇怪嗎?”
沈衍之慢慢點頭,將兩張紙條丟在桌子上。
“朕知道了。”
任鬱歡看着沈衍之起身,知道他要走,便站起身來。
她心中明白,這件事事關重大,沈衍之肯定要回去安排,是沒時間留在她這裏的。
只是,任鬱歡上前去抱住了沈衍之的腰,將臉頰靠在沈衍之筆挺的後背上,雙手用力抱緊。
“陛下,你不會責怪臣妾擅自報復吧?”
沈衍之將手按住任鬱歡的手,轉過身來,低頭凝望着任鬱歡的雙眸。
“朕不會生氣,你這次立了大功,朕會好好獎賞你的!”
任鬱歡聽得,心中盤算,大約是要給她提位。
然後面上卻微笑搖頭:“臣妾不需要什麼獎勵,只要能夠幫上陛下的忙,臣妾就覺得足夠了。”
沈衍之附身下去,吸住了任鬱歡的雙脣,任鬱歡立馬將整個身子都靠在了沈衍之的懷中。
兩人一夜春宵,清晨任鬱歡睜開眼眸,沈衍之已經離開。
簪花吩咐人端着水進來伺候,見到任鬱歡醒了,立馬上前來攙扶。
“娘娘,慢點,天涼,披件衣衫再起來。”
任鬱歡擡眼對着窗外看去:“今日,令姬應該就會下天牢。”
簪花聽得,平靜說道:“那也是該的!”
任鬱歡抿脣一笑:“希望斷了這條線,外面的事情也好辦些。”
簪花偷偷笑着道:“娘娘這是在爲陛下考慮吧?”
任鬱歡笑着起身道:“好了,就你貧嘴!”
“娘娘!”
若耶推開房門,衝入殿中喊着令姬。
令姬想來是煎熬半夜才能入睡,所以日常會起的晚些。
今日還在沉睡,帳幔就被拉開。
“陛下來了!”
令姬緩緩睜開眼眸,還在反應。
若耶再次說了一刺:“陛下來了!”
令姬立馬翻身起來:“給我梳妝!”
沈衍之等待殿中,坐着喝茶,對着殿中四處看着。
宮中一切清冷,擺設幾乎沒有,空空的架子透出屋內的景象,侍奉的宮女也很少。
甘於過這樣的日子也確實不正常。
沈衍之常年忽視後宮這些后妃,沈鶴北將奸細安插在後宮之中,倒是很巧妙。
令姬梳洗完畢急忙出來。
就看到容顏煥發,神采俊逸的沈衍之坐在殿中,細長白皙的手指端着白玉茶杯喝着茶,目光看着窗外的梧桐。
“陛下。”
令姬裝出羞澀模樣,站在一旁呼喚着。
沈衍之擡頭仔細打量令姬。
容貌竟然和中原人並無二致。
“過來坐吧,朕帶了東西來給你看。”
令姬給了若耶一個眼色,若耶便下去了。
“陛下有什麼東西要給臣妾看的?”
沈衍之淡淡拿出那兩站紙條來丟在桌上。
令姬看着紙條的很是疑惑,伸手去拿在手中看來,一看頓時臉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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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也並沒有惶恐很久,神情很快就冷靜下來。
“陛下這是什麼意思,臣妾不懂。”
“不懂?這個難道不是從你的宮中傳出的?”
令姬裝作不明白的樣子,卻看到若耶被兩個侍衛壓了進來。
“她是要去傳遞消息的吧?”
若耶跪在地上還在掙扎:“奴婢不過是想要出去吩咐人準備果盤,陛下誤會了。”
沈衍之淡淡道:“是嗎?”
侍衛將信鴿籠子一起帶來,裏面關的都是腳上纏繞了紅繩的信鴿。
“這些鴿子來往你的所在的秋雨殿和城郊的一個宅邸,可是事實?”
“你放心,那個宅邸朕昨晚上就派人圍住了,裏面的人此刻已經在天牢受過刑,什麼都着了。”
令姬聽得,知道一切都完了,只是坐着並不答言。
“大安能崛起,看樣子你們送出了很有用的消息,說吧,都是如何聽來的?”
若耶大喝一聲道:“我們並不是大安的手下!”
沈衍之擡眼看了侍衛一眼,侍衛抽出快刀直接將若耶割喉。
鮮紅的血噴灑了一地,令姬大叫一聲站了起來。
“說吧,宮中的耳目眼線都交代清楚,你知道的,宅邸中的人是你們的上頭,他可是已經都招了。”
令姬跌坐在地上,閉上了眼睛,兩行淚水順着臉頰滾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