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以沫冷清的看着皇帝,而皇帝愧疚的低頭。
“抱歉沫兒,朕真的沒有辦法”
宮晟掩面,她聽到了他語氣中深深的無奈,“若是你在大煜,宮抉肯定會去找你,若是你和宮抉真的發生了什麼,澈兒會坐視不理沫兒你在大煜,就是一場紛爭啊,你忍心忍心大煜因你而動盪麼”
他這話說得太嚴重了,直壓得宮以沫喘不過氣來。
她不願意啊好不容易平定的江山,她當初被虐死也不要兄弟們復仇,此時此刻,怎麼可能願意因爲兒女私情,而造成內亂
那一刻,宮以沫的心前所未有的掙扎,明明明明她之前每一次離開都那樣灑脫,爲何這一次,就這麼難過
她閉上眼,然後聽到了自己的聲音。
“父皇,聽說玉祁內亂不休,兒臣願代大煜前往,助鄰國一臂之力”
宮晟聲音有些頹敗了下來,半響才蒼白的說道。
“可以。”
而這時,常喜驚呼一聲,“王爺,您怎麼來了”
常喜暗叫倒黴,他不過就親自去將藥端了過來,怎麼一回來就看到宮抉站在門口方纔裏面的談話,莫非他聽到了
宮晟和宮以沫也大喫一驚,他們想的都是一樣的,宮晟更加緊張,他怕宮抉聽到了宮以沫不是他親生的事,那麼以宮抉的脾性,更加不會罷休了
宮以沫看了宮晟一眼,直接起身,將門打開,果然一打開門,就看到宮抉沉默的站在那裏,神情冷清,看似與平常一樣,可是宮以沫卻好似能感覺到他在難過,難道他真的都聽到了
他看都不曾看皇帝一眼,直接拉着宮以沫跑了出去,宮晟一驚,連忙起身來追,但是常喜怎麼答應他忙攔着皇帝,又將藥碗放到一邊,他對皇帝說。
“陛下別擔心奴才這就去追他們回來”
“快去”宮晟急急喊道,生怕發生什麼不可預料的事。
而另一邊,宮以沫被宮抉抱着,輕功前行,宮以沫心裏在飛快的思考對策,所以一言不發,卻看到周邊的景色越來越熟悉,這裏是,冷宮
宮以沫驚呆了,冷宮這地方,她出去之後再也不曾回來過,而現在,當初她臨走時造成的那一場慘劇已經沒有痕跡了,他們當時住的院子被人打掃得十分乾淨,一些佈置還留在原地。
比如樹下的藤搖椅,花架下的小石桌,每一個都是他們親手做的,承載了滿滿的回憶,她沒想到,這一切都保存得這麼完好,不消說,肯定是宮抉的主意。
他竟然還保留着這裏的一切不知爲何,宮以沫心裏一暖,突然覺得就算宮抉知道了真相也沒有關係了。
到了地方,宮以沫很自然的就走到了花架下面,小時候宮抉總是在這練字,她躺在搖椅上看書沒想到都在。
那桌子還有毛筆和白紙,似乎他們昨天才離開一般。
宮抉站在她身後,陽光灑在他的身上好像帶出了一圈光暈,他膚色很白,在一身黑衣的襯托下有種極致的反差美,造物主對他真是特別的偏愛,即便他面無表情,也不會有人將這個鍾靈俊秀的少年當做惡人。
“皇姐,你還記得你昨晚說的話麼”
宮以沫的手剛剛碰到毛筆,便聽到宮抉冷冷的聲音,她一想就明白了,看來宮抉並沒有聽到她之前的話,只聽到了她自請去玉祁,所以他纔會這麼問。
宮以沫想解釋,但是一回頭,卻看到宮抉眼中的戾氣翻涌他身上那種冷靜從容在寸寸龜裂讓宮以沫不由後退了一步。
她聽到了他壓低的聲音。
“其實你不必這麼做,只要你點頭,明天早上,你就會是大煜的女主人再也不用受制於任何人”
他一邊說一邊逼近,那略顯冷清的精緻眉眼此時看來是那樣的危險,層層遞增的寒氣讓宮以沫幾乎喘不過氣來
“你想做什麼”宮以沫瞪大了眼睛。
宮抉笑了。
“皇姐,你不用怕,你就待在這裏,什麼都不會聽到。”
然後等明天醒來,屍橫遍野,改朝換代
“你想造反宮抉,你瘋了”
宮抉搖搖頭,“我沒瘋,你別怕,爲了你,哪怕被世人背棄,哪怕旁人說我昏庸,淫邪,任意妄爲都可以,只要你點頭,我願意做任何事。”
他是認真的,他是真的想改朝換代,就爲了她不去玉祁那種相思之苦,他再也不要忍受了
那一刻,宮以沫真的害怕起來,因爲宮抉渾身上下都透露着一種隱忍的瘋狂,和鋪天蓋地的殺意這樣的他太可怕了
“你要我點頭,要我同意你殺皇帝,殺太子,當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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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抉微微勾脣,笑了。
在這樣危險的時刻,他笑的就好像這明媚的午後那樣耀眼,卻給人一種冰冷徹骨的感覺
“皇姐,我要你點頭,做我的女人。”
他目光緊迫的盯着宮以沫,“我會讓麗嬪那個傻兒子做皇帝,我做攝政王,到那個時候,不會再有人敢阻礙我們,我們可以遊山玩水,周遊列國”他也不用再忍得這麼辛苦
真是瘋了
宮以沫心中徹寒
她承認一天的時間,夠宮抉政變了,可是那些支持太子支持皇帝的人還是會反撲,到時候,就不只是政變那麼簡單了。
那些家族會不遺餘力的反抗,會鼓動世人勤王護駕,會像玉祁那樣直接暴亂以至於四分五裂
即便這一切對宮抉來說都不是什麼大問題,他一定會是最後的贏家,但是會有千千萬萬的人爲之喪命
“你的提議,我不同意。”
想通這一切,宮以沫看着他,冷靜的,堅決的擺明立場
她不同意
宮抉勾了勾脣,擡腳一步步逼近,一直將她整個人逼到抵着石桌退無可退時,他才歪了歪頭,露出了一個乾淨純粹的笑容,但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頭皮發麻。
“所以皇姐選擇離我而去難道真的要我將你鎖在我的牀上,你纔會明白,我對你壓抑的慾望,已經到了極致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