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奇朗聲笑了出來,“好啊,刺激就刺激,可你倒是把話說明白,何爲水中竹籤?”
南宮汭解釋道:“首先要將一個竹籤平放在一個盤子中,那個盤子最終停在誰的面前誰就是喝酒之人。”
下面開始議論紛紛,均被吊起了興趣。
所有人都對此事議論時坐在官員席的韓軍生卻陷入了沉思,在此之前他萌生出了一個活動,南宮汭的提議讓他靈光一現,但一瞬間後便開始糊塗了。
方纔的想法瞬間成了空白,這讓他苦惱不已。
南宮奇做出思索狀,他笑道:“是個不錯的主意,既然是你想出來的點子那就有你示範。”
皇帝發話示意由南宮汭做示範,所有人都不由好奇的伸長脖子去張望着南宮汭那邊的動態。
南宮汭讓人拿出自己提前準備好的一個箭頭竹籤,長長的竹籤漂浮在水中,南宮汭擼起了袖子準備親自去划水。
蘇靜鳶鳳眸微眯,自打南宮汭提出水中竹籤的想法,她的視線就一直未離過南宮汭。
讓她奇怪的是這個水中竹籤明明應該是韓軍生提出,爲何這個提議從南宮汭口中提出?
南宮汭這個人狡詐陰險,莫非是他盜取了韓軍生的創意?
蘇靜鳶不知南宮汭究竟是何目的,如南宮汭此次活動帶有目的,那他針對的目標是誰?
白鳳和蘇震也沒想到事情會出現意外,不過他們要比蘇靜鳶考慮的少。
他們考慮的是水仙花上的藥粉只有一個時辰,如何能在這短短的一個時辰裏把大家的注意力揪出來,然後再不突兀的引到住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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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汭拿着棍子快速的劃了一圈的水,那個盤子隨波逐流,從一開始的極速慢慢緩慢下來。
就在大家秉着呼吸時,那個盤子慢慢停下,所有人擡眸一看,箭頭正好對準了高坐的聖上。
南宮汭從盤中拿起果酒獻了上去,“箭頭對準父皇,那就恭請父皇飲下這杯果酒。”
南宮奇哈哈一笑,他爽快的拿起杯子,將裏面的果酒一飲而盡,辛辣感嗆鼻,他擠出了兩滴眼淚。
老太監連忙拿來了帕子,南宮奇接過帕子擦着眼淚,笑着說道:“汭兒這酒真不錯!”
“這是兒臣在果鄉派人去購買的,兒臣想着好酒就應拿出來分享,若兒臣一人將這酒私藏起來那才真是浪費了這好酒。”
兵部尚書董健橋嘆道:“果鄉最得名的就是果酒,札王肯拿出來分享,臣等真是倍感榮幸。”
一聽說是果鄉的果酒,衆人也沒有褪去了一開始的緊張,反而有些盼望着下一輪的箭頭指向自己。
南宮汭做了實驗,接下來就由下人去划水,擺置好了盤子,下人開始划水。
盤子快速的轉着,慢慢停了下來,這次正對指着的地方是燕國世子蕭辰。
南宮汭端起一杯果酒,客氣的說道:“箭頭指向蕭世子,那就請蕭世子飲下這杯酒。”
南宮汭的話一出,所有人都你看我我看你,這遊戲規定的是盤子轉到那個座位就就是哪個人喝,可是蕭辰的座位是在太后身邊。
說是指向蕭辰,倒不如說是指向太后,真正喝酒的人也應是太后。
南宮汭彷彿看穿了他們的心思,“本王知道大家的思慮,可太后已經年邁,這果酒辛辣,太后是喝不得的,既然太后喝不得,那隻能讓蕭世子喝下這杯果酒。”
“札王說的沒錯,那酒太烈,朕喝了都有些招架不住更別說太后了,指針的方向就是那邊,蕭世子喝一杯酒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吧?”
蕭辰溫潤如玉的眉目微微動了動,似是沒想到自己也進入了遊戲之中,“這…”
太后護住了蕭辰,她的面上勾起一份冷冽,“這是什麼話,願賭服輸,輪到誰就誰喝,哀家還沒輪到讓人擋酒的時候!”
“太后您三思啊!”
“這酒父皇飲下剛好,您年歲已大如何能招架的住,何況這個遊戲本就是男子的遊戲,指針就指在了他那裏,理應是他喝下。”
南宮汭擡眸看了看蕭辰的方向,他黝黑的瞳孔閃了閃,“太后一向對蕭世子視做寶貝,甚至比對我們這幾個親孫子還要親,蕭世子不會連這杯酒怕是都不能喝下吧?”
事到如今,蘇靜鳶算是明白南宮汭的意圖。
她原來以爲南宮汭和蕭辰是在後來結的仇,可照這個情形來看他們似乎早就結了仇,這個問題困擾了她一生,到了如今她更不解了。
既然有仇,那杯酒,定然是有問題的。
南宮汭聰明之處就在於此,他先讓聖上品嚐,聖上喝過的酒那定然是沒問題的,尤其是最後還牽扯出太后的寵愛。
蕭辰就是想拒絕,怕也尋不到合適的由頭。
這就難了,喝也不行,不喝也不行。
太后聽着南宮汭一口一個“親孫子”聽的甚爲刺耳,她一張臉冷若冰霜,“你這話什麼意思,你是說辰兒不是哀家的親孫子?”
南宮汭有些心累,他只能否認道:“孫兒並不是那個意思…”
“你不是那個意思你是什麼意思?!”
太后最忌諱別人質疑蕭辰不是自己的親孫子,她震怒道:“辰兒是皇帝爲王時所生,皇帝當時被先皇三番派去打仗,皇后早逝,這唯一的皇子就由哀家養着,辰兒是哀家一手領大的,他是不是哀家的孫兒哀家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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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不禁汗顏,蕭辰和南宮辰明明是兩個皇子,唯一一樣的就只有那個“辰”字。
誰也想不到太后爲何會將這兩人認錯,正如太后自己所說,這個孫子是她自己一把手帶大的。
什麼也沒糊塗,偏偏把自己帶大的孫子給搞混了!
南宮奇的面容已經涼到了谷底,他沒有言語,王者身上所散發的冰冷氣息讓人跟着膽戰心驚。
事情鬧到了這一步,如果蕭辰再不表態,那這宴會怕是要經歷一場無法預估的浩劫。
蕭辰扶着太后坐下,他語氣溫和道:“太后您別生氣。”
蕭辰安撫住太后,他轉過了身,清雋的眉目揚了揚,“皇上也莫要生氣,就是一杯酒喝下便是了。”
南宮汭示意下人把酒端到蕭辰面前,“蕭世子不要覺得這是一杯毒酒,這可是本王從果鄉買來的酒,不是人人都有這個機會品嚐,如蕭世子將它當做毒酒,那真是辜負了本王的一片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