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坐在牀上的盛子瀟,亦是驚得臉色微微慘白。
他是要砸白汐汐的,哪裏想到會被突然出現的盛時年擋住,驚嚇之餘,他無比的詫異不解:
“九叔,對不起,我是要砸白汐汐的,但九叔……您怎麼會替她擋?”
印象中,九叔高冷又孤傲,對誰的事都不上心。
現在竟然幫白汐汐擋魚湯,怎麼會這樣?
白汐汐聽到盛子瀟的聲音,身子狠狠一顫,回過神來。
盛時年替她擋,不管是不是對她的寵愛,都跟她是他的女人有關,這要是讓盛子瀟看出什麼,那她就徹底完了……
因爲站的近,她很小心翼翼的拉了拉他的衣服,眼睛祈求的望着他。
這樣的眼神,盛時年看過太多次,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也有可能習慣了、麻木了,他倒是不那麼生氣,而是清冷高貴的看向盛子瀟,冷聲道:
“難道眼睜睜的看着你傷害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
言下之意,只是出於對弱勢羣體的幫助。
但盛子瀟是誰?他從小到大跟盛時年一起長大,很瞭解他的性格。
別說保護弱勢羣體,就是有人死在他面前,都不見得他會動一下眉頭。
現在竟然保護白汐汐?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勁……
面對盛子瀟犀利的打量,白汐汐心虛的捏緊手,快速反應的對着盛時年彎腰鞠躬:“謝謝九叔,謝謝九叔。”
一聲九叔,代表着晚輩對長輩的感謝和尊重。
說完,也不等盛子瀟反應,她就開口:“九叔,魚湯肯定有點燙,我陪你去醫藥室吧。”
盛時年倒是意外,在這個時候她還會想着顧着他。
他輕嗯一聲,高冷的轉身離開。
盛子瀟看到九叔眉宇間的高冷,心裏的懷疑放下。
不管怎麼說,他都不相信九叔會看上白汐汐這樣的女人。
頂多,是因爲爺爺的關係,才特別照顧的。
空氣稀疏,白汐汐這纔鬆下一口氣。
她蹲下去撿起地上的保溫盒放到桌上:“盛少,你先休息,我們改天再談。”
“滾!”盛子瀟現在完全是一秒也不想看到她。
給她戴了綠帽子不說,還害他砸了九叔,好在九叔沒發火,不然他被丟去挖煤都有可能。
這個女人,簡直就是他的掃把星!
白汐汐跑出病房,看到盛時年站在電梯口等她。
清晨的人很少,他的身影修長孤傲,顯得愈發高冷。
她快速走過去站到他身上,關心的問:“怎麼樣?魚湯還燙嗎?疼不疼?”
一連三句的關心,實在是難得。
盛時年看她一眼,走進電梯:“你說呢?”
實際上,他並不疼,甚至沒有感覺,但他就是刻意丟出模棱兩可的話。
誰讓她親手熬得魚湯,他沒嚐到一口,反倒被砸的一身,想起來,心裏很不爽。
白汐汐沒察覺到盛時年在生氣,只覺得他是被燙疼了。
畢竟魚湯是剛熬好就裝進保溫盒的,拿出來打開也沒一會兒,肯定還是很燙的。
不免,心裏愧疚又感謝:“對不起,謝謝。”
又是對不起,又是謝謝,讓盛時年很惱火。
她對他,就非要這樣生疏客套?
薄脣冷冷掀開:“我說過,我不喜歡口頭上的感謝。”
白汐汐有些愕然,上一次他說這樣的話語,是要她用實際行動,於是她下意識的就理解錯了。
只是在這個時候,他怎麼能轉移到那個話題上?
不過這樣挺好,她能感謝他的方式,也只有這個。
她點頭:“好,今晚下班,我直接去酒店等你。”
聞言,盛時年眉宇擰起。
他只是說他不喜歡她的感謝,結果她就理解成這個意思?既然她要這麼理解,那他怎麼能辜負?
他心裏揣着火,冷冷的看着她:“可以,不過今晚我要你用……”
說到這裏,他刻意停頓,俯身靠近,脣貼在她耳邊,才緩緩拋出一個字:“嘴。”
白汐汐身子狠狠一顫,臉紅成番茄。
嘴……
“叮!”這時,電梯門打開。
盛時年高冷的不再看她,邁步大步流星走出電梯。
白汐汐還錯愕在原地,耳邊不斷的迴盪着他的話語,只覺喉嚨一熱。
他怎麼能那麼污……
怎麼能一本正經的說出那樣的話語?
可他那高冷的姿態,根本不像是在開玩笑,今晚,她該怎麼辦?
電梯門又要關上。
白汐汐這才猛然回過神,快速跑出去。
瞥一眼時間,發現已經八點了,她根本沒有時間矯情,快速打出租車去公司。
雖然一路上叮囑了司機很多遍,讓開快點,但最後還是遲到了。
白汐汐做好了被喬安雅批評的準備,然而讓她意外的是,今天喬安雅好像很忙,沒空理會她的樣子,她鬆下一口氣。
“汐汐,你家九爺對你很好哦!”突然的,江小櫻又跑到她身邊的位置上。
白汐汐一臉茫然,警告的盯着她:“不是讓你不要提他的事麼?而且他哪裏好了?”
剛剛在電梯裏,還在坑她呢,她都不知道今晚要怎麼面對。
真要咬着他的那個麼……
想想,臉都好紅。
江小櫻看了一眼周圍,確定沒人,才小聲說:“你不知道麼?你家九爺在我們工作室定了一大批訂單,還點名要你設計的款,他分明是在替你撐場面。
而且,我聽說那些內衣是拿去送全公司的員工的,這麼明目張膽,我覺得他真的一點也不介意告訴全世界,你和他的關係。”
白汐汐聽到這個,整個人都蒙了。
定了一大批內衣?
指名要她設計的?
還送給全公司的女員工?
麻蛋!這完完全全會讓人懷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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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櫻,我不跟你說了,我先去打電話。”白汐汐一刻也不敢耽擱,站起身就朝洗手間跑。
跑進去後,她關上門,直接拿出手機撥打盛時年的電話。
從遇到陳勁松得到那件事後,她就存了他的號碼,備註是:A坑。
A,是爲了方便第一個就翻到他的號碼。
坑,是因爲她就只是走錯門,他卻坑了她半年,不是坑是什麼?
隨着‘嘟嘟’的兩聲,電話很快接通,但一如他高冷的性格,他沒有先說話,甚至連一個喂字都沒有。
白汐汐也習慣了,抿了抿脣,小心翼翼的說:
“盛先生,你在我們工作室定單那個事……能不能撤回?”
那端的盛時年,此刻正在浴室,脫去了身上的白襯衣,渾身硬朗的肌肉飽滿有力。
他眉宇擰起,冷問:“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