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嘲諷

發佈時間: 2025-02-19 17:5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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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是真的了,但是你們知道的並不全,我跟你們說,那個廢柴不僅被摸了手,還被摸了腰呢!”

 這話一出,就如同炸了鍋一樣,一個粉色錦衣的嬌麗女孩一拍桌子,好像自己猜中了什麼一樣,“我就說蘇靜鳶那個廢柴不安分,全大楚的人也就她能做出這樣不要臉的事。”

 “尚書大人一世英明,蘇家也是明耀人家,單拎出來哪個不行,就說蓮彤你和如雪,端莊大方,怎麼偏偏出了一個蘇靜鳶,廢柴一個,深更半夜還去勾引男人,真是不知羞。”

 “誰說不是呢,就拿如雪來跟她比,我現在都懷疑如雪纔是蘇府的嫡出長女,蘇靜鳶就跟一個鄉下的野丫頭一樣,全大楚人誰不知道!”

 蘇如雪幾乎從不參與這樣的冷嘲熱諷,她只默不作聲的坐在蘇蓮彤的旁邊,聽到“廢柴”二字,她忍不住掩脣輕笑一聲。

 聽女孩們聊起了“風雲人物”,幾個調皮的男孩們本想來湊個熱鬧,看到門口的人,他們頓時僵住。

 當其他女生也注意了過去,蘇蓮彤和蘇如雪也不約而同的看了過去。

 門口不知何時站了一個年齡在十五左右的少女。

 她一身黃色煙沙,下面是一散花百褶裙,風髻霧鬢斜插一個簡單的蝴蝶簪,如羊脂玉一般的肌膚瑩潤嬌嫩。

 她黛眉如柳,面上沒施粉黛,卻難掩本來的好底子,如同清水芙蓉,纖塵不染。

 腰間繫着一塊通體碧綠小巧翡翠,輕輕淺淺的裝束,卻成爲了一衆華衣豔妝裏最爲突出的一個女子。

 她脊背挺的直直的,明明身高沒那麼高,還是給人一種木秀於林的感覺。

 傳聞中的蘇靜鳶身材極胖,矮小佝僂,一副天生的蠢笨樣,在這些與蘇靜鳶做過同學的少爺小姐們的心裏蘇靜鳶雖沒傳聞中的那麼誇張但也好不到哪去,更不可能如面前這人一般。

 蘇靜鳶是一個刁蠻無禮,弱懦無能的人,與眼前的這個人簡直天壤之別,但左看右看,這個人就是蘇靜鳶本人。

 蘇蓮彤站了起來,“大姐,你來這幹什麼?”

 蘇靜鳶掃到後面的蘇如雪,她心下一笑,頓時瞭然。

 今天早上經歷了那樣羞憤欲死的事,下午還能當做什麼也沒發生的來坐在博文堂裏,蘇如雪的那點小伎倆不過就是要把這件事的髒水全潑在她身上。

 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來這裏能做什麼,不過是如大家一般是來上學的。”

 空氣寂靜了片刻,鬨堂大笑,幾個女孩笑的前仰後合,“我們沒聽錯吧,你竟然說要上學?”

 孔令馥笑出了眼淚,“蘇靜鳶,尚書大人位居三品以上,嫡長女理應占一個名額,只是當時是你自己說要不上的,你現在又過來,你當真以爲這博文堂是你蘇靜鳶開的?”

 蘇靜鳶精緻的面容上沒有掀起一絲變化,她輕輕笑開,紅脣微啓,“三品以上的官員有兩個學子的名額,我身爲蘇府嫡長女本就佔着一個名額,我來博文堂應是最正常不過的吧?”

 “你來是很正常,可是大姐,是你自己當時貪玩不想上學,而且還把名額讓給了蘇如雪妹妹…”

 蘇靜鳶生的極美,但那一張美顏此時已經降到了極點,“妹妹說笑了,我何時說過我要把名額讓給蘇如雪了?”

 蘇靜鳶雖然貪玩但的確從來沒有說過一句從此不來博文堂的話,更沒說過讓蘇如雪頂替她來博文堂。

 倒顯得蘇如雪霸佔了本該是蘇靜鳶的名額。

 蘇如雪咬了咬脣,形容有些侷促不安,“我…”

 孔令馥看不得蘇靜鳶這樣欺負蘇如雪,她擋在了蘇如雪的前面,挺直了胸脯,氣憤道:“明明是你貪玩不上進,更何況事實證明如雪的確比你上進一百倍,你這樣愚蠢呆笨、不思進取,何故白白浪費一個名額?”

 一個身穿紫色華服男孩哈哈笑了起來,他從桌子上跳了下來,他微微昂着頭,有一種很是倨傲的樣子,“她說的沒錯,而且像你這種不知廉恥的人就沒有資格進博文堂,讓你坐在這裏面簡直是侮辱了博文堂響噹噹的名號!”

 蘇靜鳶垂眸笑了笑,她並非因爲他們的話而笑,而是爲他們的行爲而覺得好笑。

 上一世孔令馥也是這樣維護蘇如雪,尤其是在蘇如雪進了王府之後,孔令馥爲了給家族討點利益變着法的去給蘇如雪獻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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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令馥屬於打腫臉充胖子的人,爲了討好蘇如雪,有一次碰到一個官員罵蘇如雪是狐狸精,孔令馥當場拿着桌子上的粥食倒了上去。

 即便她這樣也沒落個好下場,孔家一夜被剿滅,孔父孔母四肢被砍懸掛在城門,孔家姐弟沉於茅廁,孔家成爲了大楚有史以來最慘的下場,而這一切,全因蘇如雪對南宮汭說的一句“孔家位高權重”。

 包括丁錦德,上一世蘇靜鳶只以爲蘇如雪和丁錦德來往的密切了一點,後來才知道丁錦德和蘇如雪早已達成了密謀,蘇如雪能上位全靠這幾位功臣,丁父死後丁錦德子承父業,丁錦德將全身家壓在了蘇如雪身上。

 蘇靜鳶跟丁錦德的關係因蘇如雪也算過得去,蘇靜鳶原來覺得丁錦德再壞也是因丁父老年得子而嬌慣叛逆的紈絝子弟,但她這個想法一點點被推翻,她怎麼也不敢相信丁錦德會跟南宮汭提出將她與格兒分開的建議。

 南宮汭下令的那天,丁錦德親自帶人去拽開了他們母子,當她傷心欲絕時,他冷冰冰的丟下一句話。

 “娘娘,只要您老老實實聽從皇貴妃的話,老老實實的當個傀儡,您的兒子就會平安無恙。”

 蘇靜鳶聽了蘇如雪的話,可格兒還是被砍了腦袋。

 想起她的格兒,蘇靜鳶的心如同被絞在了一起,她的眸子裏聚起了黑霧。

 蘇如雪立即替蘇靜鳶辯解道:“別這麼說姐姐,姐姐她只是那天晚上睡不着去花園轉了轉,掉入男子的懷裏也並非她所願…”

 孔令馥拉住蘇如雪,溫聲道:“如雪,你就別替她辯解了,你們蘇家姐妹真的天壤地別,你這樣善良端莊,而她呢,大半夜與男子私會的事都能做的出,她不值得你再這麼維護!”

 蘇靜鳶嘴角輕輕笑開,“她端莊有禮?那就請蘇如雪妹妹解釋解釋今天早上被蘇府衆人當場抓姦的事吧,明明從未見過札王,卻發生了那種見不得人的事,難不成你們早已暗暗訂下了情?”

 “蘇靜鳶,詆譭自己妹妹的清白,你還是不是人!”

 孔令馥忍無可忍,她順手拿起桌上的墨汁,劈頭順着蘇靜鳶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