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跑到秦里正家,看着蓬頭垢面的江婆子,像個叫花子一樣,秦里正沒來由的皺眉。
纔打算開口問,江婆子卻先急匆匆地說了起來:“那江顏是鬼,她被鬼俯身了,我親眼瞧見的,你趕緊找個道士做做法,將她給燒了吧!”
江婆子的確是怕了,說的話都顛三倒四的,但想要表達的意思還是全講出來了。
如今又怕秦里正不相信,只一個勁地用手比劃着。
秦里正的確不信,但見着她說有鼻子有眼的,也沒有直接拒絕,只是打起了迂迴戰術。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我先去調查調查,若是真如你所說,我肯定不會袖手旁觀的。”
江婆子還是不放心,畢竟誰不曉得這秦里正跟江顏那丫頭的爹有交情?
所以如今撲通一聲跪倒在了他的身前:“里正啊,我這次真的沒有騙人,我是真的瞧見她是鬼了啊!你若是不信的話,我可以用我的人頭做保證啊!”
秦里正緊緊地皺着眉頭,到底是問起了江婆子這事情起因經過,江婆子也一字不差地如實回答了起來。
只是在見到江顏那張臉上,到底誇大了幾分。
說她青面獠牙,舌頭足足有一米長,如何如何的。
本來秦里正還覺得尚待商榷,但眼下聽了這些,只敷衍地擺了擺手。
“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話也說到這裏了,江婆子就算再不放心也沒有法子,只能被江嬌和於氏兩人攙扶着走了回去。
雖然古代信鬼神之說,可秦里正是不太相信江婆子的話。
等他們一走後,連忙去江顏家。
今日劉二狗到山上又打了兩隻兔子,雖然不大,可尋思着上次那些人還盼着的滷味,劉婆婆又着手做了些。
江顏今日給她打下手,所以便也沒有下山,兩人正一邊嘮嗑一邊的忙活。
也不曉得是講到了什麼開心的事,逗得江顏有一搭沒一搭地笑。
那笑聲如同銀鈴,帶着秋風傳到了宋七的耳朵裏,眼下也不由得偏着頭往聲音的源頭處瞧來。
雖然入目還是一片沉寂,可聽着那笑聲,心底也沒有來由地輕鬆了些。
笑聲才落,耳邊又傳來急匆匆聲,漸行漸近,如今正要往院子裏來了。
他緊緊地皺眉,以爲又是那江婆子或者別人來搗亂,聽到是秦里正的聲音時,提着的心這才緩了下去。
其實這麼細想之下,這丫頭的處境不比自己好哪裏去。
纔想着這些,一道清脆的女聲隨着清風而來。
“既然這樣的話,那秦伯伯不如就按照她說的去辦,找個道士來看看,也好在大夥兒的面前還我清白。”
“不過,我還是得謝謝伯伯你,這麼相信我。”
開口的是江顏,她早就料到江婆子會去找里正的,所以也沒覺得有什麼奇怪的。
不僅如此,眼下還有幾分迫不及待。
想等着她打臉?
秦里正覺得也只有這樣才最穩妥,這幾天那江婆子是“瘋癲”了,沒有傳出什麼謠言,說不定明日起,村子裏便會流言四起,矛頭全是江顏。
如今也只能用這個法子來平息了。
“哎,也是苦了你了,遭得那江婆子這麼記恨,我和你爹是兄弟,如今他不在了,我理應好好照顧你,以後甭再說謝謝這些話了,讓我有愧。”
江顏又安慰了幾句,便也沒有再說什麼,秦里正囑咐了幾句後這才轉身離去。
……
的確,江婆子才從里正家出來,後腳立馬在村子裏散佈起了謠言,說江顏是鬼魅,若是不收拾的話,說不定全村都會遭殃如何如何。
大夥兒雖然不信,可聽的也都是心心惶惶的。
眼下正編排得起勁兒,正好遇上了從山上採藥下來的何氏幾人。
她們素來就看不慣江婆子,眼下江顏又讓大家賺到了錢,站在誰那方自然是不言而喻的了。
何氏是個潑辣的,聽江婆子這麼說,開嗓子就罵:“你這老婆子,好歹還是那顏丫頭的奶奶!成天這麼算計她,不怕報應麼!”
江婆子如今一身行頭也沒有收拾,整個人跟個傻子似的,如今一聽被罵,立馬來火了,像個躥天猴一樣跳了起來。
“何氏,你這是啥意思,我的事情,哪論得到你來攪和?”
“怎麼着,是被那丫頭灌了迷魂湯了不成?”
高氏幾人也立馬幫腔:“我瞧着,你就是心不好!從前霸佔着顏丫頭的屋子,如今落了空,就一樁一樁地算計,說她是鬼,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你自己是啥模樣!”
江婆子一個人罵不過,只想撲上去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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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着,你們人多欺負人少啊!你看你們巴結她是假,一個個想惦記着她那個野男人是真吧!見着人家俊俏就想送上門去,丟不丟臉啊!”
方纔罵人的話不疼不癢,眼下這話可就有些過火了。
何氏早就按捺不住了,放下背後的簍子就對着江婆子衝了上去,伸手想要撕她的嘴巴。
“不要臉,我們可是有男人的,不像你,守了這麼多年有寡,怎麼着,半夜爬人家的屋頂不就是想要偷看麼?還說這說那!”
“你也不瞧瞧自己,都一把年紀了,還想着這事,要是我,可不得找個柱子撞死算了!”
眼下她已經扯住了江婆子披散下來的頭髮,如今越說越起勁兒,手上的動作也大了些,本來江婆子就不討好,如今被這麼一扯,更是疼得嗷嗷直叫。
“快放開我,你們這簡直是欺負人!來人啊,快幫我這扯開這何氏!”
江婆子完全沒有話罵了,對着那些看熱鬧的求救,可是連一個幫她的人也沒有。
畢竟她本來就像是過街老鼠一樣,誰會閒着來做這事?
如今不但無動於衷,還瞧得津津有味。
倒是何氏這會兒正得勁,順着她的話便接了下來:“對,我們就是欺負你,咋樣?誰叫你這張嘴怎麼那麼討嫌呢?自己想男人還安到我們頭上?”